厅前的众人又围着金手观摩赞叹了一番，继而分散开来。有的从怀里掏出东西含在嘴里，有的点起呛人的烟草，还有的人跪在地上默祷片刻，前警长索斯伍德则是打开了一个小吊坠，默默地看着，粗粝而干燥的眼角稍微莹润起来。

一两分钟后，超凡者们重新聚集，索斯伍德代表着他们，向何塞请求道：“穆里略阁下，我们已经准备完毕了，现在打算去勘探一下陨石坠落的地方。”

何塞闻言瞪大了眼睛，如同一只伸长脖颈的鹅：“不行。”

“什么？”索斯伍德惊讶道，他以为这只是走个过场，出于礼貌地向何塞打个招呼，这已经是在场的超凡者们极度尊重他的体现了。大家各自求利而来，在契约中也没有规定自己要听从他的命令，既然法无禁止，对于超凡者来说，为何还要去接受约束？

何塞冷笑一声：“那可能是我没说明白，如果要去，可以，但是要留下你们身上所有的超凡物品，这在契约中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你怎么能！”索斯伍德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了超凡物品？这就和一群集结好了准备进山狩猎猛兽的猎人全都斥候空拳一样滑稽，可随即他意识到一个现实。

在这个狭小的区域里，凭借他们刚刚签过的契约，何塞·穆里略能轻松地压制他们所有人。

“我是说，遵命，先生，您大可直接告诉我们您的安排，我相信您让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白白浪费粮食的。”倘若让索斯伍德先生驾驶一辆马车，他也能在崎岖的险弯前精致地转过去。

“粮食，对了，准骑士长，告诉他们。”何塞哼了一声，从空气椅子上站起。

管家打扮的霍兰诺维奇叹了口气：“诸位好心的先生们，这里的所有，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被污染了，现在又有这么多人，金子倒是够大家带回东海岸当万镑富翁，可吃的已经不足两天了。”

索斯伍德目瞪口呆：“可这间厅堂，这间厅堂明明没有污染的迹象，这座屋子不是能抵抗那些家伙的侵蚀吗？”

“不。”洛夫克拉夫特沉沉地笑着，仿佛饮酒半醉的样子：“这里不是没有污染。”

“只是先一步，被更古老，更可怕的东西污染了，唯一的好处就是……”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它们不能像外面的东西一样，一瞬间杀死你。”

“是的。”何塞点头，“但食物的多和少并不关键，我们要做的本来就是尽快解决掉目标，越快越好。否则，我向你们保证，在座的各位不会有哪一位的死因会是饥饿。”

话音刚落，大门便被再度推开，黑人背着马车夫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穆里略阁下，那些马都发疯了，无论如何也不肯停在马棚里，反而挣脱开我们自己跑出去了！这下我们怎么回去啊！”

何塞愣了一下，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因为我的野外求生经验相当丰富，只要解决了那个存在，我们能从这山野里找到很多的食物。”

他驾驶的马车在险峻的山道上做了一个妙到毫颠的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