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深一连几晚都忙碌到深夜才睡,我也没有过问原由,能让他这么劳心费神一定是大案要案,而且很棘手,底下刑警包括处级干部都做不了的,要局长拍板,出了事可以逃避责任。
我为他熬了一锅养胃的小米粥,盛进碗里洒了一点红枣肉和姜丝,又煮了一杯茶水,一起送进周容深的书房。
他正在打电话,对方是医院的护士,询问他什么时候去探视,周容深说就这几天,他腾出空过去。
他看到我进来挂断电话,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说睡不着,想要你陪我。
他笑着朝我伸出手,我把粥碗和茶杯放在桌角,温柔靠在他怀里,问他沈姿怎样了。
他不太愿意提这件事,他前妻被施暴,他分明知道凶手可就是没法子扳倒对方,任由对方嚣张示威,他心里肯定不痛快,他只告诉我还可以。
他随手翻开桌上堆积的案件资料,"地下贩毒市场已经有了眉目,应该在广州。"
这是周容深第一次和我讲案情,这三年他从不和我说公安局的事儿,我人脉关系复杂,特区很多男人都曾经是我的客人,换做我也不会说。
我微微一愣,地下贩毒市场不就是乔苍和蒋老板交易的那个地下室吗,在华章赌场,怎么跑广州去了。
"你怎么确定是广州?"
周容深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一直不认为是在广州,但这是刑侦科排除所有可能得到的结果,在专案组已经通过了。"
他将目光从案卷移到我脸上,"我分析就在特区,而且很有可能是码头的地下仓库,或者。"
他说到这里停下,我问他或者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下去,沉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细细咂摸滋味,"什么茶。"
我回过神来搂住他脖子,"喝了这么久的庐山云雾,换碧螺春吧。"
他笑说也好,你沏什么我喝什么。
他喝茶时我不动声色往桌上瞟,我看到其中一页被覆盖住的档案表是乔苍的,估计也是半真半假,他真实底细在跟着常老做事的时候应该就被抹了,绝不会轻而易举被条子查到,不然早栽了。
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弯腰伸出手掀开最上面的,想看仔细些,周容深忽然在我垂摆到他面前的头发上嗅了嗅,"很香,你刚洗过澡。"
我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支支吾吾说是,他撂下茶杯将我一把抱起,我惊呼一声本能抓住他肩膀,下一刻天旋地转,他将我压在了窗台上。
窗台很宽,白纱在月色里拂动,他高大健硕的身体和我重合,滚烫的胸膛贴住我柔软丰满的乳房,我觉得自己在他火热的注视里要窒息了。
"容深。"
"嘘。"他食指压在我唇上,眼底欲望翻滚,"是不是到日子了。"
出院时大夫警告一个月内不允许行房,今天刚好是第三十一天,看来他也是眼巴巴的数日子等发泄欲望,我故意装不懂,"周局长问这个干什么。"
他张开嘴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口,"又调皮了。"
"呀,堂堂公安局长,脑子里没别的事儿了,净想着睡老婆,传出去我看你的威望摆在哪里。"
他闷笑出来,"想睡自己老婆有什么错,总好过想睡别人老婆。"
他牙齿叼着我鼻尖上一点肉,轻轻揪了揪,我有些疼痛,将脸庞别开,他的吻顺着我脸颊到喉咙,最后落在饱满白皙的胸口,莹润肌肤在他吮吸舔舐下泛起潮红,如同苹果一样诱人。
"何笙,我想干你。"
我身体一抖,我觉得我好像已经湿了。
英姿沉稳高不可攀的周容深说这样的话,就是最好的催情剂,我抬起身体更紧密和他交融在一起,对准他耳朵一边呼气一边说,"那你等什么。"
他剥开我身上睡裙,手直奔双腿,刚才的亲吻逗弄我就有了些反应,他指尖在娇嫩的私密处摸到一片潮湿和黏腻,他顿时发笑,"让夫人渴成这个样子,是我失职。"
我臊红脸,"再胡说让你继续忍一个月。"
他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解开皮带,将裤子脱下露出早已膨胀的硕大,那东西抵住我,他本想逗我,让我求他,没想到太湿了,他才一顶就直接滑了进去,我和他同时发出一声娇吟吼叫。
他担心我不适应,动作很轻,久别重逢的滋润像过电一样,从头到脚狠狠贯穿了我,酥酥麻麻的痒令我十分难耐抖动着,哀求他重一点,再深一点。
我和周容深都陷入不能自拔的意乱情迷,保姆忽然站在走廊上敲了敲门,响声惊动了埋在我身体内的周容深,他朝前一冲,我顿时没控制好呻吟出来。
保姆也听到我的叫声,明白在做什么,很尴尬说一位自称市局的下属过来找您,需要我帮您打发走吗。
周容深趴在我身上迟疑了两秒,让保姆带他上楼。
他在我乳沟里狠狠嘬了一口,"小妖精,回房间等我,人走了我再干你。"
他缓慢退出去,我扭动着臀部死死夹住他,他情不自禁溢出一声闷吼,差点被我夹断了。
我两条腿缠住他的腰,不肯让他离开,"不嘛,我现在就要,都忍了一个月了,我要你立刻给我。"
他被我勾得挠心挠肺,他其实比我更想要,男人忍了一个月,每天看着如花似玉的娇妻却碰不得,这滋味有多难受看他现在猩红中隐隐发绿的眼睛就知道了。
"听话宝贝,等我一会儿,也许有重要的事。"
我当然清楚深更半夜找上门一定是大事,鱼水之欢虽然很爽,我也非常想要他,可周容深不是昏官,他分得清孰轻孰重,我也只是找点情趣,没打算真耽误他。
我从窗台上起身站稳,蹲在地上给他穿好裤子,在系拉链的时候,我故意装成没蹲好撞了上去,嘴唇隔着内裤含住他,灼热潮湿的舌头在上面舔过,他哼了一声,按住我的头,"故意的?"
我笑出来,舌尖仍旧没有缩回,"周局长也太敏感了,瞧。"
我挣脱他的掌心,手指在竖起的硬棒上戳了戳,"这都什么样了,一会儿可别说着话在桌底下射出来。"
他将我一把捞起,看着我袒胸露乳的放荡模样,"只要你不在旁边勾引我,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歪着头莞尔一笑,"如果我勾引呢。"
他说那就麻烦了。
我仰起头大笑,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容深迅速松开我的身体,我退到一旁整理自己的衣服,进入书房的下属穿着警服,肩章警衔我不认识,但比一般刑警要高一些,他看到我也在,朝我站直敬礼喊周太太,我向他微笑点头,说了声辛苦。
周容深正在穿衬衣,他问出了什么事。
部下摘掉戴在头上的警帽,"周局长,军械库昨晚失窃,丢了15支狙击枪,27支64式。一共42支下落不明。"
周容深背对他的身体一僵,他指尖停在纽扣上转过身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部下被他震慑住,语气有些慌乱,"是...枪丢了。"
周容深脸色骤然一沉,他呵笑了两声,"对方什么人,怎么经过重重关卡潜伏进市局,军械库有警报和岗哨,怎么能带走这么多枪。"
部下垂着头,"不知。"
"监视厅和过道的录像,拿来给我看。"
部下胆颤心惊抬眸,"录像...昨晚摄像头被子弹打碎。无声手枪的缘故,没有人听到声音,只有总监视厅是完好的,但对方很熟悉我们市局的结构,绕开了。五十多名值班刑警都在审讯室,没有人留意到外面情况。"
周容深大声斥骂废物!
他挥手猛地扫落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一阵刺耳巨响,烟灰缸碎片滚到我脚下,粥也喷溅一地,周容深此时的模样非常恐怖,他处于极致的暴怒中,市局戒备森严的军械库凭空消失几十支枪,连人都没按住,这是向公安局长和法律的挑衅。
"军械库看守警员是吃干饭的吗。国家养他们有什么用!"
部下脸色土青瑟瑟发抖,将头垂得更低,"是我们疏忽。"
"是渎职,玩忽职守!明天市局大会,相关人员一律处分,处长以下全部降职!"
周容深握拳站在窗前,他魁梧精壮的胸肌剧烈起伏着,似乎要冲出衬衣的束缚,破开一道裂口。
部下小声说,"我怀疑有黑势力头目安插眼线在市局,因为只有昨晚市局防守有漏洞,他们就正好赶在这个时间。枪械弹药这些黑帮组织都需要,乔苍有直接交易的上家,他的枪比我们的还先进,他应该不会。"
部下说完想了想,"会不会是麻三,傅彪,甚至赵龙,赵龙刚过来,竞拍地皮失手给您,怀恨在心,要掀起风浪,他在这边也想做生意,栽市局一个跟头给自己树威。"
周容深冷笑,"你说的这几个人,都没有胆子在特区地盘上肆无忌惮,尤其是碰我管辖区的军火。我和南通市局局长不一样,我不管他是什么金三角的老大,还是老二,到了我眼皮底下,我绝不纵容任何人,赵龙不会没听说我的作风。"
部下整个脸色都变了,他嘴唇颤抖了两下,"不会又是乔苍吧。"
市局乃至省厅,最不愿面对的对手就是乔苍,什么事和他沾边,都绕道而行,除非是狭路相逢万不得已,不然谁也不愿撬这尊大佛。
我不动声色看向周容深,他青筋暴起的手停在颈口,尽管极力克制,仍旧因为愤怒而轻颤。
昏暗灯光下,那张英俊刚毅的脸孔波澜乍起,阴沉骇人。
"乔苍这样猖獗,他在逼我出手,我这个局长不是白做的,看到底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