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买早知道,若是知道,打死她也不会走出病房门一步。只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齐子姗见鬼的样子令司徒赫哲满腔怒火更是熊熊往上蹿,他废寝忘食找了她好几天,她倒好听着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安排,公然与他为敌,跟他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真好,真是太好了,他都要忍不住为她的勇气鼓掌了,她就这么想逃离他身边吗?
“不会说你不认识我吧?”这些日子来的压抑瞬间爆发,担忧,焦虑,不安,甚至是惊慌这样的情绪都出现过。
“我……我……我……”阳光缕缕自云层透出洒下明灿的光晕,可她却如置黎明前的黑暗。又冷又怕,比第一次遭他强暴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子姗,你在这里啊?”就在齐子姗不知所措之际,公孙豫皇的声音远远传来。仿佛听到了天使呼唤整个人快速朝公孙豫皇奔去。
“公孙大哥。”本能的反应,唯一的念头就是奔向安全无害的地方。而司徒赫哲身上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那么重,那么浓,她只想远远逃开。
全副心思都在齐子姗身上,未注意到花园里还有另一道身影的存在。齐子姗直扑他怀里,公孙豫皇没有喜,反而惊恐而担忧。
她不是如此热情的女孩,现在投怀送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害怕。
搂着纤细不盈一握的柳腰,低头轻声安慰着:“子姗,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别怕,别怕。”
“哦,请问公孙总裁,你要如何保护她?”夹着北极寒霜气息的声音扑面而来,司徒赫哲姿态闲散地双手抱胸靠在梅树上,落英纷纷的梅雨洒下,他如同天临的神祗,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压迫力。
在此时此刻,此景此地见到司徒赫哲,公孙豫皇的惊讶绝对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重的一个。
本能将齐子姗护至身后:“司徒赫哲,你怎么会在这里?”过度震惊问出了可笑至极的话。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笑不出来。凤眸眯出危险的细缝:“难不成我在哪里,还要向公孙总裁请示?当然了,你肯定不希望现在见到我。”
天越来越亮,隆冬的清晨露气深深,霜寒冰冻,而只穿一件单薄病号服的齐子姗却急出了一身汗。
“请你放过子姗吧,她是无辜的。造成那样的意外并非她的意愿,那真的是意外,她也不想的。”放低了姿态恳求着,虽知道这样的效果绝不能如愿。
可情急之下,他已经忘了该有的反应,智商简直降为负数。
公孙豫皇此话一出,再加上齐子姗如见鬼魅的反应,司徒赫哲已经可以确定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齐子姗恢复了记忆。
眸中的冷意更深了几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更应该知道她是你惹不起的女人。”一字一句满是威胁。
身后的齐子姗说不出一句话来,见到司徒赫哲的瞬间勾起了太多可怕的记忆。每一段,每一幕,都令她直想继续失忆。
太多的惊恐可怕排山倒海般涌来,躲在公孙豫皇的背后瑟瑟发抖,却汗如雨下。
“是男人就不应该如此对待自己的女人。”硬了硬语气,一改之前的哀求。
“公孙总裁,你终于承认了子姗是我的女人。那么,我的女人就该由我自己来保护,不需要别人多事。”抓住公孙豫皇的话柄,让他无从辩驳。
为自己的一时失言懊恼不已,公孙豫皇不知为何为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向司徒赫哲示弱。也许在感情上,他的确是理亏的那一方,不管怎么说,司徒赫哲都是齐子姗名正言顺的丈夫,而他的插足委实卑鄙了些。
可是,话说回来,他们不是因爱结合,而司徒赫哲的出发点更是恨。所以,他没有错,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齐子姗。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了几分底气:“如果司徒总裁会保护子姗,她也不至于被迫失忆,弄得精神无几崩溃的地步。”
两人的剑拔弩张,齐子姗都感受得到。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跟随司徒赫哲回去是她万万不愿意的事。
那座华丽雪白的宫殿,其实是可怕的人间炼狱。
“她是我的妻子,是不是会保护就不劳公孙总裁操心了。请你让开!”若非有过人自制力,他早就冲上去将俩人分开,而不是任由齐子姗将公孙豫皇当成靠山,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听司徒赫哲毫无顾忌地说出“妻子”这两个字,公孙豫皇也料想到他应该是猜测到齐子姗已经恢复记忆的事。
于是,也不再隐藏,开门见山:“现在子姗的情绪还不稳定,能不能让她多休养一些日子再说。”此时此刻让司徒赫哲离开是不可能的事,唯有使用拖延战术。
“我说过了,我的妻子我自然会照顾。”司徒赫哲的语气越来越强硬,眸中的冷意使得周遭的环境都快冻结成冰。
“子姗,你过来。”夹着霸气的命令,不容人反抗。直接越过多事的公孙豫皇向齐子姗发出号令。
齐子姗吓得瑟瑟发抖,更是紧紧偎着公孙豫皇大气不敢出一下。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自己就不见了,只可惜事难如愿,那一声并不高扬的低吼已经如雷敲在心头,激起层层火花四溅。
感受到齐子姗明显的颤抖,公孙豫皇又惊又急,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救出火窟,现在怎么能再让她重新踏入呢?
可是,他的确没有阻止的理由和权利。
齐子姗和公孙豫皇的反应看在司徒赫哲眼里成了一对因情私奔的小爱侣,而他则是那个硬拆散别人的恶霸强盗。
奇异而真实的念头浮现,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难道,你不想让齐傲天早日出来?”虽是卑鄙,却是有最有效的方式。
果然齐子姗一听再也忍不住,不再躲在公孙豫皇身后当一个脆弱的天使,而是直接跳了出来,成为替父亲而战的勇士。
“司徒赫哲,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地?”再一次的质问,相同的语调,相同的无奈。
一派悠闲地缓步而上,少了公孙豫皇的庇护,她如同折了翅膀的天使不仅飞不上天,还要忍受凡人的欺负。
尽管明撑坚强,可咬白的唇还是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慌乱。
短暂的折磨了她的敏感神经后,司徒赫哲一字一顿地说:“很简单,跟我回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既然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他就随遇而安,让齐子姗自尝苦果。他不会再让这个该死的女人牵着鼻子走,他要找回以前那个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的自己。
对齐子姗的关心到这里就够了,她该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我不回去。”一想起那些可怕如炼狱般的日子,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少得可怜,更何况是重新踏入地狱。
冷眸眯起,射出危险的光:“你再说一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短短几天而已,齐子姗居然有勇气反抗他的命令。
很好,好极了。
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他会让她心甘情愿跟他走的,一定会!
“我……”在那双讳莫如深,沉似大海的眼眸的注定下,到嘴边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宝贝居然被司徒赫哲如此强迫欺凌着,公孙豫皇着实看不下去了。
“司徒赫哲,有本事你就别用再如此卑鄙的手法强迫子姗跟你回去。你这样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不怕人耻笑吗?堂堂赫集团的总裁,居然只会威胁利诱一个小女孩。”明显的激将法还是起到了效用。
“我用什么方式和我的妻子相处,需要公孙总裁来操心吗?看来,最近皇集团的业务太少,公孙总裁闲得很呐。”回以同样的威胁。
司徒赫哲话里的意思,齐子姗又岂会听不出来?!顿时又惊又乱,她已经害了自己的爹地,不能再拖公孙豫皇下水了。
“你用什么方法娶了子姗,你比谁都清楚,她并非自愿嫁给你的。”为了保护齐子姗,公孙豫皇已经豁出去,不惜与他一战,也不让齐子姗再受他威胁,跟她回去受苦。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情,不劳公孙总裁费心。”公孙豫皇的一再挑衅,已经触及了司徒赫哲的底线。
“我再问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语气里不容人反抗的强势那么明显,已经剥夺了她所有考虑的权利,连假仁假义的表象都不做了。
这就是他司徒赫哲,从来不管别人的看法,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没有血色的唇微启,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司徒赫哲,你真的这么残忍,难道,你看不出子姗的害怕吗?她不愿跟你回去,你就不能暂时放过她,让她考虑一阵子再说吗?现在逼她回去,除了让她的神经再度崩溃外,还有什么好处呢?”着实见不得齐子姗吓得瑟瑟发抖,公孙豫皇再度软了语气,算得上是恳求了。
“公孙总裁还真是关心子姗呢,我想我应该代她谢谢你才是。不过,我的妻子不需要别的男人来维护。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少管闲事。”对于公孙豫皇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不想再纠缠下去。
而且,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是公众人物,虽说能到安宁医院来的都是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他们最看重的也是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