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呆呆的齐子姗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司徒赫哲高大迫人的身影已经消失,齐蒙蒙关切的面容在眼前晃动:“姗姗,你怎么了?一大清早你跑这干嘛啊?”
明显松了一口气将头枕在姐姐肩上,娓娓将自己与司徒赫哲的对话说给齐蒙蒙听。
表面的欣然下,明艳的眸淬了怨恨的毒。真是太不公平了,司徒赫哲竟然真的看上了这个愚蠢至极的齐子姗,甚至忘了何若云的仇!
不行,她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一晃数天过去,有了齐蒙蒙的陪伴,齐子姗渐渐从可怕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她愿意相信自己还是纯洁之身,哪怕是自欺欺人。
关心父亲胜过自身的感受,她迫切想见爹地。可司徒赫哲又有几天没回来,她除了干着急外,别无他法。
隆冬的天总是来得特别早,晚霞溶溶绚亮了天空后,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惧怕的黑。细雨敲窗,阵阵寒凉袭来,无边无际的冷自四面八方包裹着她。
姐姐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美轮美奂的城堡成了鬼域,风呜呜刮过,是冤魂悲泣的哭声。
蜷缩着身子,害怕得颤抖。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就怕黑,更怕这样类似的下着雨的夜。冷寂寂的白墙后仿佛随时会爬出凶神恶煞来,将她凌迟。
城堡女佣仆人很多,却住在较远的佣人房。整幢主屋静得吓人,大而空,更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回音摧残着人的神经。
前几日有姐姐的陪伴,她不觉得,此时此刻如身处恐怖片中,随时会有可怕的恶鬼和怪兽出现狠狠撕碎她。
躲在被子里,将自己包成粽子。惊恐如蛇缠着她的心,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痛哭失声:“爹地,姐姐,你们在哪里啊?我好怕。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求求你们,我真的好怕……”
沉浸于自我幻想出的恐怖世界里的齐子姗并没有注意到司徒赫哲的到来,静静倚着门,黑眸落在床上那团隆起的圆球上。
虽然人不在,可城堡里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知道今晚齐蒙蒙有事外出,又看到下雨,他居然抗拒不了心底的关心,急匆匆赶回家。
刚从流氓手上救回齐子姗时,她的激烈反应,到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他知道现在的坚强并不代表全然放开,而是刻意隐藏。
果然不出所料,她惊恐无措的样子令他移不开脚步。那一声声呼喊和哀求如鞭打在心尖,很痛,更想拥她入怀,给她此时此刻最想要的温暖。
可是,何若云指责的目光化成幽灯射向他,定住他所有的动作。
逃避的几天内他想了好多好多,他再也欺骗不了自己。他对齐子姗所有奇异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和解释,那就是……爱。
是的,他爱上了最不能爱的女人,尽管她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却是应该是他最痛恨的女人。
矛盾挣扎时时刻刻煎熬着他,从小到大在看似光鲜的表象下,他被命运之神无情的捉弄着。总在给他希望后,残忍的掐熄,令他不知所措,惊恐万状,渐渐地不敢去面对。
“啊……不要过来……走开……走开……”齐子姗突然发起狂来,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眸中盈满深深的恐惧,如见鬼魅。
抓起床头柜上一把剪刀,神思混乱地看着司徒赫哲,惊恐地挥舞着,威胁他不要靠近:“走开,不要过来……”
心湖划开殇痕,所有的挣扎矛盾迟疑通通抛诸脑后,担忧取代了一切,唯恐她一不小心伤了自己。举起手,放柔了声音,没有如她所愿离开,而是慢慢靠近:“把剪刀放下,别怕,是我,看清楚,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眼前的司徒赫哲成了可怕的紫发男,齐子姗陷入迷乱的惊恐中,挪着后退,赤目欲裂:“你滚开,别碰我。”危险迫近,自然产生的本能保护将剪刀用力刺向司徒赫哲。
反应敏捷一闪,剪刀并未伤及他,却看到齐子姗的手在流血。
黑眸内的焦虑更加深重,越来越浓稠的黑盛满浅显易见的忧虑:“子姗,你冷静一点,看清楚,我是司徒赫哲!”霸气又温柔的话如雷击在齐子姗狂乱的心头,浑身一颤,有了瞬间清明。
见机不可失,司徒赫哲快速欺近,一把抓住齐子姗拿着剪刀的手腕。巨痛袭来,本能松开手,眼前层层迷幻的雾谒散开,齐子姗如梦方醒。
“司徒先生?”声音诧异中带着一丝丝惊喜。
暗暗松了一口气,凤眸内的黑雾更浓了几分:“你还好吗?”
刚刚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的梦。每每她有危难时,司徒赫哲总会适时出现,他就像她的守护天使。
可为什么一旦她无事所扰,他就人间蒸发?
“我很好。”低下头,借此遮去眸底泛滥的泪,每次见司徒赫哲她总是这么狼狈。
凤眸微眯,将她的故作坚强和虚弱害怕通通看尽。她外表似一株菟丝草,内心却有着寒梅的傲然。不轻易妥协,哪怕风吹雨打也不屈服。
细细刺痛再度自心腔漫延开来,不知所措,唯有用盛怒来掩饰。“明明害怕一个人,为什么不让赵管家陪着你?”严厉的语气就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对不起。”面对他霸道的关心,齐子姗选择道歉。在雪园住的这些日子她的确给他添了不少麻烦,难怪他每次见到自己都十分不悦。
除了父母,试问谁愿意无条件去照顾一个麻烦精呢?
满腔怒焰在她低柔委曲的声调下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怜爱之意。
“乖乖坐着不许动,我去给你找药来包扎一下。”交待完匆匆离开,齐子姗满心疑惑,一阵剧痛传来她才看到自己的手受了伤。
出神的瞬间司徒赫哲已急匆匆回来,没有表情的俊脸看不出怒喜,帮她上药的动作却非常轻柔,只要她眉头微蹙,他就懊悔。
被剪刀划出的伤口很长却不是太深,进行简单的包扎后已无大碍。整个过程很安静,齐子姗惴惴不安,司徒赫哲纠结挣扎。
他多想拂袖而去任她自生自灭,连老天都在帮他惩罚她。偏偏移不开脚步,感情与理智激烈的撕裂着,不死不休。
“司徒先生,我爹地的事怎么样?”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问出最深的牵挂。
“……”黑眸深深凝着她,时而灼热,时而冰冷,令齐子姗满头雾水又局促不安。
明眸内的希冀似暗夜里最亮的那颗星一点点绽出光芒,让人觉得熄灭它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空气再度陷入凝重的沉默里,四周静谧得可怕,窗外的雨越下越急似杂乱无序的心跳。
司徒赫哲的不作答,希望寸寸碎成锋利的冰棱,刺着灵魂最柔软疼痛的地方。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已是过分之举,不管他是否办成,她都要心怀感激。
强迫自己扯动嘴角,露出笑容:“司徒先生,你不必为难,我知道爹地的事很棘手,真的谢谢你。”
漆黑的凤眸无波无痕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有一种无形的危险漫延开来。齐子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齐傲天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不过,你得过几天才能见到他。”深沉如梦的声音带给齐子姗巨大的惊喜,黯然失色的眸子再度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赫哲觉得自己做对了,只要能让星眸美丽的火焰不灭,就算不报仇又何妨?但何若云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样子浮现脑海,如刀刺向他心最深最痛的位置。
沉浸于突如其来狂喜中的齐子姗无心也看不出司徒赫哲的纠结,沉入谷底的心又翩翩飞上天,这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谢谢,谢谢……”除了一遍遍道谢外,她找不到更好的语言来表达对司徒赫哲的感激。
灯影衬托的齐子姗开心的样子美若天仙,单纯如孩童,不染一丝丝世俗尘烟。对何若云的愧疚如石重重压在心头,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他不能这样便宜了齐子姗,不然,他如何对得起一心一意待他的若若?
血色自眸底晕开,化身为食人的狮子,将齐子姗压在身下。未料到司徒赫哲会有此举动,齐子姗吓得不知所措,怔忡半晌才开始挣扎。
“司徒先生,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男女天生上的力量悬殊,她怎么敌得过司徒赫哲刻意的侵犯?
思绪混乱的司徒赫哲,挣扎在爱与恨的边沿。他不能原谅齐子姗,同时更不能宽恕自己。他要撕毁她,为若若报仇。
疯狂的吻夹杂着狂风暴雨的威力落在惊恐得毫无血色的俏脸上,此时此刻的司徒赫哲好可怕,宛如撒旦重生。
“不要……不……”轻易扯下她的睡衣,露出胸前一片洁白的美丽风光。
寒意袭来,齐子姗挣扎得更加厉害。那一夜的恐怖再现,司徒赫哲的脸与紫发男重叠,分开再重聚,层层幻影勾出她灵魂里最深的恐惧。
被心中的愧疚折磨得几近疯狂的司徒赫哲一心只想为何若云报仇,他不能让齐子姗称心如意。邪灵控制了他的理智,嘶吼着要毁灭一切。
结实的手臂完全将她侄桔,由下巴一路蜿蜒而下,迅速地撕开她最后的遮蔽物,伴随着齐子姗的惊叫,瞬间一对饱满丰润的柔软弹跳出来。
“真美。”他的嗓音粗嘎,眷恋似地轻轻抚过她的丰盈,眸光变得更加暗烈沈遂。记忆里甜美得令人沉沦的罂粟味道,弥漫于鼻息。天知道他有多么这滋味,只是,为了戏演得更加逼真,他不得不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