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倾靠在门口,嘴角抽了抽,这事每日都要上演一遍,待了快一个月,早就习惯两个每天这样争吵。
郑娘恼怒道:“你不看看我们蔻蔻如此娇柔,嫁到那魏茂匹夫家里,不是有得受吗?你还说不是害了她!”
何以倾的爹何温文一介秀才,平日里都在学坊教书,何时有像现在这样与人争论不休,这时吵得红了脖子:“魏茂是三殿下的侍卫,正五品千户,前途无量。又是我们魏城的人,为人有情有义,以后必不会负了蔻蔻。你这闺中妇人,如何晓得给蔻蔻选亲事!”
何以倾嘴角一勾,娘亲的必杀技就要使出来了!
半响,郑娘便开始耸了耸肩膀,低着头小声哽咽,露出白皙的颈部,看起来娇弱,又让人心疼。
何温文眉间抽了抽,无奈地上前扶着娘子的肩膀,软声道:“你这怎么又哭上了?”
郑娘红着眼眶哽咽地说道:“蔻蔻是我的心头肉,她怎么可以嫁那种只会蛮力的莽夫!你怎么就偏要给她定下这种亲事呢?”
何温文叹了一口气:“此事你我争论了有些时日,却毫无意义。”声音顿了顿,“不如让蔻蔻和魏茂见上一面,如若蔻蔻觉得好,便早日选定日子;若是蔻蔻不满意,我们便把婚退了。给蔻蔻另择一门亲事,你看如何?”
郑娘捏着锦帕,抹了抹眼角,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个主意了。虽退婚对蔻蔻名声不好,但也好比嫁给那莽夫好,“那我便去问问蔻蔻……”
说着转过身,刚好看见站在门口的何以倾,不由一愣,“蔻蔻你何时起床了?”
“已经有一会了。”何以倾脸上露出的几许笑容,却让夫妻两人越发尬尴。
“那……蔻蔻你……”
“娘亲和爹爹安排就好,女儿自是听你们的。”何以倾手里捏着玉簪,乖巧散漫地说道。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不由欣慰一笑,女儿果真好了许多。
……
夜如凉,树枝捎上枝头。银白的月色,透过布窗洒进房间。
正在睡梦中的何以倾睡意惺忪中感觉枕头下有亮光,用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迷迷糊糊中好像碰到微微发热玉质的东西,还未等自己理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的整个魂魄好像被一股吸力吸进一个空间里。
何以倾眨了眨眼,错愕微张着小嘴,不可置信看着这个狭小的房间,这是哪里?
更令自己奇怪的是,四周墙壁都是木料做的,而自己脚底下踩的却是诡异的幽蓝亮光。
抬起小脚,往前试探地碰了碰,只见那幽蓝的亮光犹如水波一样荡起一圈圈涟纹,令人诧异。
还有就是这浮在空中的瓶子到底是什么?
忍不住的心中好奇,慢慢伸出玉手,握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瓶子。
拿着瓶子在耳边晃了几下,感觉有点类似于药丸之类的东西。打开瓶口,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掌……
看在掌中色彩缤纷的小圆球,何以倾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
不经拿到鼻尖闻了闻,水果的清香,扑鼻而来。
极其好闻的味道,让何以倾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自己有点饿了呢?
要不试一下是什么东西?想着已经把小圆球放进嘴里,还嚼了几口,软软的又有弹性,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香甜……嗯!比以前荣府的奶嬷做的点心还要好吃!
何以倾眯起眼睛,嘴角轻扬,好不惬意!
刚刚把小圆球慢慢嚼咽下肚,耳边好像传来了鸡鸣声。
突然觉得眼皮好重,有点睁不开眼……
……
郑娘在院中刺了好一会绣,也不见女儿起身。好看的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看了一下漏刻,已经快巳时了。
在门前轻轻唤了几声:“蔻蔻,起身了没?”
“叩叩……”
连敲了几声,屋中还是没有回应,郑娘心中有些担心,“蔻蔻……”说着,轻轻推开门。
往里面瞧去,见自己女儿还在床上睡着十分香甜。不由松了一口,慢慢朝床边走去,轻柔唤道:“蔻蔻,日照三杆,要起身了。”
看到睡在床上女儿粉嫩的面容,郑娘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嘴唇有些颤抖:“蔻蔻,这……”
何以倾听到响声,惺忪睁开眼,迷迷糊糊看着站在床边的娘亲。声音还有些没睡醒,沙哑地开口道:“娘亲,早……”
郑娘看着像换了一张脸女儿,“蔻蔻,你的脸怎么回事?!”
何以倾有些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懵然看向娘亲,“我的脸怎么了?”
郑娘小跑地从外面端了一盆清水过来。
何以倾往水中看去,只见水中的人,皓齿明眸,皮肤白嫩,清秀靓丽……
愣愣摸着自己脸,“这……?”自己一觉醒来,重生到何以倾身上,已经匪夷所思!这一夜变了肤色,简直是闻所未闻!
郑娘见她也是一脸错愕,不经问道:“蔻蔻,你这是敷了何物?怎就一夜之间就变了肤色?”自己女儿昨日还是肤色暗黄无颜,今日怎么……
“我……”何以倾支支吾吾地说道:“昨晚把墙角那株花,用来敷脸了……”自己虽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猜到极可能是枕下放着那支玉簪有关!玉簪的事,自己不想娘亲知道太多,所以只能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前世这玉簪是五岁时祖母赐自己和长姐各一支,直到自己临死前还戴着它……可自己成何以倾之后,醒来还在自己手中。
世间哪有那么凑巧的事,自己不经猜想,难道这玉簪定是圣物!
郑娘双眸一亮,“蔻蔻手中可还有那花?”前几年,同村的翠花膀大腰圆,也是一夜变得腰如柳丝。蔻蔻一夜之变白皙,也不是异事!女为悦己者容,要是自己变得年轻,夫君必是欢喜!
何以倾嘴角抽了抽,“没有了,女儿已经用完了……”
何温文回家前去市集中,买了一辆马车和一个丫鬟。
回到家门口,看到站在院中的娘子和女儿,神情淡然。女儿一夜间变了肤色,虽十分诧异,但也没多问!有个使劲捣鼓的娘子,已是十分能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