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魏城的闹市中缓缓前行,微风徐徐撩起一侧的车窗,里面女子头戴浅色面纱,把她皎白如玉般的玉颈露了出来,粉嫩如脂,看着让人蠢蠢欲动。
坐落在闹市中心位置的茶楼。
三殿下宗和谨落座二楼靠窗的包厢,捧茶养神。
魏茂笔直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
听到外边嘈杂的人群中,传来马车辘轮声,宗和谨深邃的目光不由转向那辆马车。只见那马车窗帘微微徐起,露出坐在里面的女子白皙娇嫩,滑腻如酥的玉颈……
面色不由一沉,腹指不自觉地拇指中玉扳指转了转,喉结上下滚动。
“姑娘,书阁到了。”丫鬟葵丫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何以倾撩开车帘,往门口书阁望了一眼,缓缓起身,由葵丫扶着下车。
侧边的风徐来,脸上的面纱被吹起来,遮住了眼睛。
何以倾瘪了瘪小嘴,一手把脸上的面纱扯下来,现在的自己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普通的姑娘,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娘亲真是麻烦……
前世被长姐和父亲压着学什么闺中礼仪,笑不露齿,未出阁不能干这不能干那的……何以倾对种种规矩都十分烦闷。
而且魏城是蛮夷和大齐的中枢要道,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并没有京中那些繁重的规矩。
一身绯色短褙子和碎花襦裙的何以倾在人群中,显得娇俏可人,白皙粉嫩的肤色在魏城这样干燥的地方,更是难得。这不由让来往的人,都多看了几眼。
虽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有点让人不舒服,但让最何以倾不舒坦的地方,就是总感觉后面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把自己看穿了!
猛地回过头,看向对面的茶楼,却并无一人看向这里。不经摇了摇脑袋,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姑娘,你怎么了?”葵丫才被买回来没几日,一切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何以倾不喜。
“无事,进去吧。”何以倾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才慢慢朝书阁里侧走去。
宗和谨刚踏出茶楼,随意地往对面书阁看了一眼,只见的对面女子绯红短褙子刚好及腰,纤细曼妙的襦裙束着,衣裙走动起来随风扬起,不经想到刚才那女子粉嫩的耳坠,如脂的玉颈……
宗和谨心头一震,再那看起来自己一只手掌就能捏碎的细腰,分外惹人遐想。
负手而站,拳头微微收紧。
站在一侧魏茂看到自己的主子一直盯着对面书阁看,不由出声道:“殿下,最近书阁出了几幅名师的字帖,殿下可要过去?”
宗和谨大手一挥,“军中还有要务,无暇理会此等文雅之事。”说着翻身上马,一气呵成,一身黑色玄衣,外披灰色大氅,阴沉着俊脸,显得高不可攀,威严凌厉。
……
何以倾站在书阁中间,白皙粉嫩的小脸,凝神看着挂在阁中央不远处的字画。耳边传来书生贤客的议论声。
一清秀书生握着水墨扇,出声道:“大家可还记得东街的荣府?”
“东街的荣府,我等岂敢忘!那荣府在青州虽是世代书香,却并未出过几个大官。直到这一代出了一个金榜状元,一举成了天子的门生,前途似锦。说是十几年前镇国大将军的勇国侯嫡亲妹妹下嫁与他!现在在京中已是四品侍郎!”
“果真长了青州的脸啊!”众人赞叹道。
那书生又道:“我听说过现在任命为青州巡抚,不日便到达。”
“巡抚那可是正三品大官!比青州从三品知府还大一级!”
众人在心中都不经羡慕感慨,荣府果真是好运气,生了这么好的儿子!
书生叹息道:“我京中友人道,任命巡抚是次之,要是他才年仅十二岁的嫡次女在前几日殁了。勇国侯亲自向圣上请旨,让荣巡抚扶柩回祖,厚葬之!”
“殁了!何时之事,我等并未听闻?”几人疑惑道。
“说是前几日,失足落水猝死的……听说勇国侯极其宠爱他这个小侄女,待她如亲女,听闻她殁后,三日未出房门一步,滴水不进!”
“果真可惜……”众人叹息摇头,父亲身居要职,外家百年显赫世家,深受皇恩。本该一生荣华,十二岁便殁了,着实惋惜。
“有何可惜的!”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中央高处响起。
何以倾随着众人看向那个站在高处的女子,看清那女子的模样之后。面色一沉,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握拳,余衣衣!
余衣衣一身抹胸浅色拖地百蝶长裙,梳着大齐未出阁的姑娘头,长发及腰,姿容秀美,看起来像是高洁不可求的贵女。
余衣衣看着众人惊艳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
走到众人面前微微屈下腰,行了一个礼道:“小女子打搅众位贤士雅兴,在这赔个不是。”
人群中有人先认出她,向她拱了拱手道:“余四小姐多虑了。”
何以倾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寒。
他父亲只是一个无官职的员外。而她生母,是他父亲宠妾,后宠妾灭妻,当上正室。
她本是庶女不说,却成天打扮成官家小姐,出入文阁雅客之中。以她独特的见解,在贤士之中声名鹊起。
上一世也就是这样,父亲爱才,爱贤者。又看她本是青州之人,便邀她以贤客的身份入府中,在府中锦衣玉食,却不知她和桩子沂早已厮混在一起。
把两只白眼狼养肥了!
余衣衣悦耳的声音在书阁中响起:“刚才听闻众人觉得荣二小姐殁了着实可惜,可众位不曾知道,这荣二小姐在荣府中骄横霸道。虽才十二岁,却心狠手辣,随意打骂下人,让府中众人避之不及!此等之人,如何值得尔等为之可惜!”
余衣衣的话,让众人一愣。而后议论连连,脸上皆是厌恶,忿忿不平道:“荣巡抚满腹经文,才华渊博,怎么教出此等狠毒的女儿!不怕辱没了自己名声?”
何以倾忍着胸口奔腾怒火,闭上眼眸,深呼了一口气。后才慢慢睁开双眸,温声道:“以余姑娘的话,好像对荣府很是熟悉。不知余姑娘在荣府中认识何人,介绍我等也认识一下,好仔细问问他,怕不怕荣二小姐的鬼魂寻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