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当年恶梦今犹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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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眼下这种衰败时刻,他们依旧是没有放下丝毫该有的骄傲。

葛行间没有去菩萨蛮,他知晓菩萨蛮是西梁城的军事重地,但他还是选择直接来到这皇宫门脸儿前头。

他一直都是这种嫌麻烦的人。

高大威严的皇城卫士握着金色的巨斧,互相交叉着将大门扣成一个十字。

酒徒晃晃悠悠地踩着散碎的步子,醉眼迷离地往前迈步目中无人。皇城卫士自然不会在意这等无礼之人,巨斧横亘在酒徒身前将他无情驱赶。

“哪里来的醉鬼,去一边儿晃荡去!”

葛行间闻言伸了个懒腰,他望着横在自家面前的巨斧,眼中出现了一丝肃杀与狠辣,和之前杀害陈宫时一般无二!

手指轻轻勾了两下。

巨大的斧头忽然漂浮起来,随即不受甲士控制地朝他们劈头盖脸砸去!

不再是用阵法将他们缴械或是按在地上,此番的葛行间直接下了杀手,斧头将两颗新鲜的头颅砍上高天,浑身甲胄将其重重拍在地上压成齑粉!

血水快速弥漫出来,在两位死掉的甲士周身形成两滩残忍的光晕。

通报声都来不及传出,没有哀嚎也没有预料,连浓密的血腥味道都晚了几刻方才传递出来。

葛行间对此不以为意,抬脚迈过两具尸体随意地往里走。

他的神情复杂又淡漠,仿若刚刚只是碾死了两只幼小的蚂蚁。

此刻的皇宫内皆披满白绫,穆蓝微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十九列国。葛行间在金色的殿宇间晃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望着熟悉的建筑与景致,浑浊的老眼里微微带起几抹难以言喻的晶莹。

“你若是不做出那些事,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该有多好。”

“可惜啊,你还是先走了一步,没等到我亲自来杀你这天。”

“我还算是个恋旧的人,那我就把你的尸体挫骨扬灰,也算是你欠我的迟来报偿吧。”

酒徒一路喃喃自语,但每句话都蕴透着残忍的温情。

从皇宫南城门进来有条狭长龙道,一直蔓延到高耸的伏羲山顶,那里是皇帝和皇嗣居住的地方。

此刻的皇宫内满是寂寥,偶有宫女太监匆匆忙忙地四下走动,见到酒徒也不理不睬径自忙活。毕竟他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辈,自己的活计做不好才是大事,这种无关人等跟他们这些底层奴隶毫无关联。

当然,他们也从不会怀疑有人敢在西梁的皇宫内撒野,更不会怀疑有人可以越过门前的巨斧守卫进入皇宫内遛弯儿。

葛行间乐得清闲,就这般晃悠悠地往上走。

“当年你和赵星阑要好了一辈子,他还学着你的龙道修筑了三千琉璃大道,谁成想最后你却想要灭了他的子嗣。你输就输在任用了我那无用的二徒儿,但我那大徒儿你却置之不理,看来老天早有定数。”

龙道和三千琉璃大道一样漫长无尽。

葛行间酒葫芦带的充足,不慌不忙地一点点往上面走。就这样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总算是见到了一个活人。

准确说来,是一个道士。

一袭黑衣,背负焦尾龙弦琴,竟然是周旋。

周旋似乎在等候葛行间,他手里握着一个罗盘,和渐离手中的一模一样。

葛行间乍见周旋亦是颇为怅然,缓缓走上前,示意他坐在台阶上说话。

“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想到了我这个师父。”

周旋此刻面色肃然,隐隐间有几许惧怕神色:“你到底还是来了,看来这世间将再起血雨腥风!”

“这便是你亲手把你师父送进苍梧诸生浮屠的理由?”葛行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抱起酒葫芦便开始喝:“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舍得杀你?”

一句略带吞咽声响的话,令周旋瞬间冷汗如瀑!

他快速在下方阶梯朝着葛行间大礼参拜:“弟子何德何能,敢冒犯师父恩威!弟子入仕以来皆是西梁臣子,在其位谋其政也是实属无奈,请师父明察,弟子的一片赤诚忠心绝对日月可鉴!”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葛行间闻言却吐了几口口水。

“你知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就是你说起话来一直都打官腔儿!你师兄也是文绉绉的,但怼起人来亦是干净利索!这些年你一直活得有些假,都怪李岸然那家伙当初乱管闲事儿,非要给你安排什么仕途!谁知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啊!”

葛行间说罢便起身往上走,根本不想再多看周旋一眼。

周旋静静看着他这位恐怖的师父,壮起胆子又喊了一声:“师父,你此番来当真还要做那件事?”

葛行间闻言脚步不停,摆摆手亦是没有回头。

“该还的债一笔都不能少,你现在要是逃走还来得及。”

又是一句简单的话,令周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背对葛行间快速往下走,心里面的慌张已经近乎实质化。

当年那场恐怖的西梁浩劫他也有所听闻,眼下他只想离这座城池远一点,再远一点!

忽然,他手上的罗盘忽然嗡鸣出声。

周旋瞥了一眼罗盘,随即眼角肃然的望了望东方。

“果然还是都来了......”

而此时的葛行间依旧在朝上方走,就这样又走了一天一夜。

然后,他遇到了第二个人。

西梁城大柱国涂山伯庸。

此时的涂山伯庸满脸懊丧,身穿白绫站在龙道中央,似乎并不打算给葛行间让半分道路。

葛行间面带戏谑地盯着他:“你知道的,你根本拦不住我,而且你很大几率也会死在这里。”

涂山伯庸眼角深邃:“我并不是穆家的人,阁下要寻仇和我不搭边儿。我也知晓自己的斤两,所以我也没有阻拦阁下的意思。”

“那你这是要下山?我可没有给人活人让路的习惯。”葛行间一副无赖皮相。

涂山伯庸面色更为阴冷:“葛......林前辈,我岭南山门地贫民弱,长久以来只能依附着各大封国过活。实不相瞒我们为东陈州打造了一批甲胄,但眼下东陈州大败国库空虚,我们拿不到一分钱。唯有我这个西梁政客还在苦苦煎熬,若是你把西梁亡了,我的子民可能享有和以往的赋税政策?”

这位大柱国之所以走到今日,为的都是自己的封国兴衰。葛行间也明白他的心意,摆摆手还是不予理睬:“我只管杀掉穆家的狗杂种们,至于那个皇位谁要跟我没关系。若是你感兴趣,你去坐也是无关痛痒的。”

这句话满溢着深深的诱惑力,但涂山伯庸却眉目清明立场清晰。

“前辈这话说笑了,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可没那么简单,必须要有和皇位相匹配的实力才行。可以预见今后天下必将更为**,我只想安心辅佐那个能够为我岭南人民添砖加瓦的上位者。”

葛行间闻言哂笑:“你倒是真的会审时度势,不过这样的家伙的确活得久。”

“我们知晓自己的斤两,伯庸这就下山返回岭南,也祝愿阁下一切顺利。伯庸不会惊动任何军方,只求前辈莫要将怒火绵延到我的封国。”

面对如此理性求存之辈,葛行间自然也没什么话可说。

涂山伯庸是知晓内情之人,自然能够先行避难逃过此劫。但这宫闱中还有千千万万个不知情者,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雨波折犹未可知,仍旧沉浸在兵败与皇帝驾崩的双重悲痛中苟延残喘。

接下来的路程,葛行间没有再见过任何一个人。

他安静地一直走到了龙道尽头,迎面是一排涂满金漆的奢华宫殿。

正面门脸儿的大殿号为勤政殿,乃往日穆蓝微办理国事的上朝之所。眼下随着他驾崩离世,这里也是一片萧条黯然,浑然没了往日的威严气度。

一股淡淡的尸臭从勤政殿里飘散出来,越往前走味道越浓郁几分。

葛行间对此丝毫不予理睬,就这般跨过了高耸的勤政殿门槛儿,和那日李岸然的嚣张跋扈别无二致。

而此刻的勤政殿龙椅上,穆蓝微的尸身还在那里蜷缩着静静发臭!

“噫吁嚱,想不到穆蓝微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最钟爱的龙椅之上。北戎州赵星阑也是死在了自己的长乐仙宫里头,看来你们这些帝王家还真的是同流合污。”

这些话并非喃喃自语,而是冲着龙椅旁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所言。

壮汉擎一把开山刀,坐在穆蓝微的尸体旁虎目圆睁,正是兵败回返的大皇子穆青候!

此刻的穆青候一副大势已去之相,但身为皇子的固执威严依旧是洒满周身。

“你应该便是青候了,这么多年不见,和我的孩子一般大了。”

葛行间出奇地面色慈祥,穆青候闻言却重重冷哼。

他丝毫不在乎自家父亲的尸臭,握起大刀站起身子,两侧蛰伏的声音微微骚动,不用想也知晓是一群精良的弓弩手。

“孩子,你可能拿不下我。”葛行间一脸慈悲,言语间当真是为他好。

“拦不住也要拦着,我穆青候即便是今日暴毙而亡,也绝不容许一个林家人玷污我穆家威严!”

此话似乎触动了葛行间的逆鳞。

然后,这头苍老的怒龙开始眉目冷冽。

整个十九列国一片愁云惨雾。

中都府战败。

东陈州战败。

西梁城战败。

北戎州用血与泪的惨痛代价换来最后的尊严。

在这场堪比当年三大会盟战役的乱局中,没有任何一方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赢家。

东陈州。

此时的东陈州一片晦暗,孔慕贤和温侯俊率领着残部回到了简雍城。

此时的孔慕贤满身灰尘污垢,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野心与气度。大军在洪峰峡征伐中没有讨到便宜,先是遭遇魁门暗器的猛烈狙击,后是被苍梧猛士无情的践踏。

眼下连墨银遁甲军都折损大半,东陈州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能力再做纷争。

百姓依旧夹道迎接军士们回家,战报早在半个月前便从前线传递回来。但无论是耄耋老汉还是黄口小儿,没有人脸上挂坠颓丧与不甘,他们只是带着满腔的思念与向往,祈求着自己家里那位出征的家人能够平安归还。

在众多百姓之中,冷阙亦静静站着不发一言。

他望着温侯俊和孔慕贤的马匹入城,望着温侯俊那双老辣昏黄的眸子失去色泽,没有过多在此驻足,买了一些韭菜后静静回到了南瑾所在的茅庐。

张老还在门口卖力地劈柴,冷阙见状立刻上前抢过斧头,将韭菜推到老人的怀里。

“这种苦累活计还是让我来做,跟您讲了多少遍了,您还是去做饭吧,瑾儿喜欢您的手艺。”

张老闻言呵呵直笑,点点头没说什么去了灶台。

此时的冷阙早已脱下甲胄,换上了一身当地百姓的麻布衣服。他卖力地劈好柴火,又帮着张老整理好做饭的食材,这才擦着汗进了茅屋。

南瑾此刻正在窗前做纺秀,见他进来微微点头致意,没有多说什么。

冷阙也不打搅她,静静坐在她边上看她纺秀,直到纺完最后一个纱才开口:“你爹爹回来了,一切无碍。”

“多谢公子。”南瑾闻言微顿。

“眼下我们西梁城彻底败了,婚约也变得无效,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我可以送你回去。”冷阙满眼真诚。

“不必了。”

南瑾这次回答得倒是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为何这般?”鸿武陵不解。

“那你又为何这般?”南瑾反问了一嘴,反倒是令冷阙微微错愕。

他静静想了好久。

这段日子以来,南瑾不止一次问他这个问题。的确,身为穆家手握兵权的统兵将领,放下光辉的前途和拥有的一切,来到这与之毫不相干的地方,过上了闲云野鹤的农闲生活,这很难让人理解与适应。

良久,冷阙看看南瑾的眉眼,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我其实是累了。”

他伸了个懒腰:“这么些年,我为了我家主公东奔西走,到头来却看到了西梁的逐渐衰败。我本意想看着我的天朝上国愈发兴盛,最后却不得不在他们兄弟相争的夹缝里苟延残喘。”

说到此处,他看向南瑾:“其实让我有此般想法的恰恰是你,你和武陵公子的感情令我钦佩向往。我对姑娘并无爱慕之意,我只是想替武陵公子守护住这份美好而已。说起来当初我救了你们,现在想想其实也算一种缘分。”

南瑾望着他的眼睛,那双眼没有丝毫狡黠的神色,满溢着真诚与释然。

“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千真万确,现在我只想过些平凡人的生活。本来我领到授命要带你回西梁城,但我不想那么做。眼下前线穆家兄弟皆兵败,我也没必要那般做了。”

冷阙笑了,他几乎不怎么发笑,但眼下的他笑得异常开怀。

“我说完了,你也说说,你为何不想再去见你爹爹?”

南瑾闻言黯然:“我不想再被他当做棋子了,这些年我一直都被政治联姻所纠缠,以前有武陵公子护着我,眼下却无人再护着我了。”

“你爹兵败了。”冷阙补充道。

“那又如何呢?”南瑾看看窗口的野花:“他能为了以前的报复社稷嫁我出去,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即便是现在他失意寥寥,但不管是他还是孔伯伯都不会善罢甘休。我即便是想念他也不想回去,我要为武陵公子而好好活着。”

冷阙闻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神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话不知该不该说。

又过了良久,张老已经做好了饭食,四菜一汤,朴素但温暖。

三个人围坐吃饭,冷阙还在皱着眉头思考,南瑾二人也不打搅他,直到吃完碗中最后一粒米,冷阙才似乎有所抉择。

“瑾儿小姐,我想跟你说说武陵公子的事!”

此话一出口,南瑾和张老纷纷聚精会神。

“你知晓他的消息了?”南瑾的呼吸微微急促,冷阙望着她这副关切模样,不知为何心底里微微有些发酸。

“不错,但不算是太好的消息。”

冷阙喝了一杯温茶下肚:“就在几日前,我放出去打探消息的信鸽给我的旧部。大多数都无法回返,说明收信人已经遇害或是转移营地。但三日前我总算接到了一封信,告知了我洪峰峡一些细节事宜!”

冷阙比较喜欢这种严肃的氛围:“据线报,穆念花少主带着鸿武陵公子前往了洪峰峡谈判,自从鸿公子假扮新娘后,念花少主并未过多怪罪于他,而是以南瑾小姐的安危做要挟让他替自己做事。毕竟鸿公子也是江湖里青年一代翘楚之辈,一身武艺不好好利用实属可惜。”

“后来呢?”南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后来西梁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穆青候皇子的金甲雷骑在西陵关也遭遇惨败。孔慕贤见穆家大势已去便想要留下念花少主,鸿公子舍命突围带其回返西梁城!”

冷阙摇摇头:“都不清楚,听说当时有苍梧骑兵加入混战,这也是为何孔家此次会兵败折戟的主要原因。穆念花是否突围不可知晓,鸿公子是否还活着亦不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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