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因为你是个处男呢。”

麦泽金耸耸肩，嘴角咧开一个妩媚的弧度，她舔着嘴唇，诱惑道，

“小弟弟，怎么样？要和我玩玩吗？我可以让你体验到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哦。”

“还是别了。朋友妻不可欺。”

方觉看着麦泽金魅惑的表情，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他一口喝尽杯中的冰水，忙起身离开吧台，走向附近摆着的钢琴——从他出电梯起，路西法就在钢琴前坐着，只是没有弹奏歌曲，有一个客人还吆喝着要点歌，被路西法微笑着拒绝了。

方觉靠在钢琴上，看着沉默的路西法，轻声道：“路西法，谢谢你上一次让麦泽金把我从地狱里送出来啊。”

路西法没有抬头，依旧低头看着钢琴上黑白的琴键，他缓缓道：“虽然我和我那父亲不对付，但是，他设计的【纯白游戏】，我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所以，我通常会破坏他的游戏规则，给那些参与者一次或更多次的机会，看看他们在发现任务惩罚没有生效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记得上一次有一个傻乎乎的家伙，真的以为任务惩罚是个闹剧，就不停的找死。

我满足了他的想法，让他连续十二次从地狱中归来，直到第十三次，我没再那么做，我把他的灵魂永久地留在了地狱里。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们离开地狱的时候，我把他也放出来了，也不知道他飘到哪个维度了，也不知道我父亲给他设计的任务目标还能不能继续完成。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找个时间，我们可以去看一看，看看那位传说中至善仁慈的父，会对他做什么，会不会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慈悲。”

“这样的人多吗？”

方觉目光一凝，沉声问道，“我是说，参加纯白游戏的人。”

方觉之前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就是唯一的玩家，现在看来，参与纯白空间的人显然不少。

路西法深呼吸一口气，将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落在了琴键上，似乎经过这漫长时间的思考与酝酿，终于想到了自己要弹的曲目。

路西法的十指如蝴蝶般上下翻飞，黑白键以某种奇妙的规律起伏。

琴声响起，一瞬间，方觉好似看到了路西法那华丽绚烂的过去。

忽然，华丽破碎，黑暗与混沌来袭，而路西法的声音则成为了划破这黑暗混沌的辅乐。

“挺多的，单我玩弄过的就有二十一个。”

“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吗？”

似乎早就猜到方觉会以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语速询问这样的问题，路西法弹琴的手法又一次变换，将他的提问也作为辅助乐声，加入了自己这首新编的钢琴曲之中。

“有，他们和你都来自于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映射。”

“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映射？”

方觉这下彻底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出生时的世界，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被诸神和魔兽占领的人类末日。

但是，现在，路西法这句话，却让他对那个世界陷入了深深地怀疑之中。

而且……不同映射又是什么意思？

变幻的琴声填充了方觉未开口的空白，一幅地狱的画卷则在琴声的描绘下，在方觉的感官中徐徐展开。

“你的世界很特殊。”

路西法指力忽然加重，钢琴的旋律也逐渐变得激昂高亢起来，仿佛地狱之火在地狱之中首次点燃，又仿佛第一个被折磨的灵魂发出满足而痛苦的哀鸣。

“很多神明都想要对其中的东西分一杯羹。”

路西法缓缓道：“我父亲也想要，虽然我不明白对已经近乎全知全能的他来说，还有什么能使他产生欲望，但是，我明白，这东西一定非同小可。

很显然的，他在明确表示出自己想要那其中的某样东西后，纯白游戏，还有更多的其他类型的游戏就像雨后春笋那样，从虚无之中冒了出来。

而这些游戏的参与者则是你那个世界，以及其不同映射之中表现而出的原住民，有神明、有魔兽、有妖怪、有野兽、有植物、有人类……

不过，说真的，我没有看出来父亲到底想从那些原住民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他只是单纯像个智能程序那样，机械的设计关卡，机械的设计任务……仿佛他只要那些人类在这里或那里经历一场冒险，就可以达成最后的目的。

你是那个世界最原始那一面的原住民，你知道些什么吗？”

方觉摇摇头，回道：“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和那个世界的外部接触过，所以，除了知道我所在的那个部落的人都该死之外，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说到这，方觉忽然皱起了眉毛。

他最初是从一个叫程元吉的穿越者时间犯身上得到的位面手表，当时，程元吉明确表示自己知道很多“剧情”，手中还握有位面手表这般可以随意穿越诸天万界的神器。

但是……程元吉是从哪得知的剧情，又是从哪儿得到的位面手表？

位面手表在他手中时还处于未完全激活状态，内置的人工智能还像个人工智障一样，只会用说明书一般的语调把字打在表盘上。

而当它吃了十二颗无限宝石，能量充满，陪伴他游历多个虚拟世界后，他的身份终于显露出了冰山一角——影响虚拟世界的任务和奖励，还带出了“维度神明”和“维度议员”这些奇怪的称号。

路西法的琴声逐渐低沉下来，最终，伴随这一个漫长的重低音，琴声彻底终结，而琴声中所蕴藏的那个世界也随之变得空荡荡的，一如刚刚打烊的地狱。

“那二十一个人对此也都不清楚。”

路西法抬起头来，从不知何时走到钢琴边的麦泽金手中接过一杯酒，他轻抿了一口金黄的酒液，接着道，

“不过，我倒是从他们的灵魂之中看到了一个原因。”

方觉皱眉问道：“什么原因？”

路西法缓缓道：“所有人、魔兽、神明、妖怪、动物、植物等等原住民，包括你，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你们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命运的轨迹在你们身上虽也有体现，但是相比较于很多被命运之网网住的人和神明来说，你们身上的命运线简直淡到了让人看不清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