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黑的时候,才把该死的门修好。
最离谱的是我刚把门放上去,就有人敲门。
这不是在逗我吗?
“谁特么买小米?”我打开门。
杜涛的大B脸出现在门后:“什么小米?”
“嗯……”他旁边的家伙沉默了一会儿:“你好。”
“我怎么好了?”
他被噎得不轻:“你……长得不丑。”
杜涛非要插话:“不打算请我们进去坐坐?”
“哈,不了。”我揽住门框:“沙发里有蛀虫。”
杜涛和那人对视一眼,显然并不能断定我话的真假。
“嘿,我们是怀着和平的心态来的。”杜涛真是个假君子。
“你管跟踪叫和平?”我没好气。
“你怎么发现的?”杜涛惊讶极了。
“我特么从一位数岁数时就开始被跟踪了,你觉得呢?”
我打开门,坐在凳子上。
两人随后跟进来:“真是不错的地方……”
“这位是?”我抬起一根手指。
“他的代号是……虎。”杜涛抢答道:“给他展示一下。”
我饶有兴致地翘起二郎腿,把手肘放在腿上。
这家伙看起来有一米九,二百斤?看起来就是那种你不会想惹的人。
他从我桌子上取下了老式座机:“可以吗?”
我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他伸出两根手指,把那个座机扭成了麻花。
“这真是……”我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超凡绝伦是吧?我也这样觉得。”杜涛正准备掏开话匣子,就听到一句让他十年脑血栓的话。
“你刚刚毁掉的是一九七六年美国产的经典老式座机。我父亲在一次国外的案子中,从别人手里获得的。上面还有科比的亲笔签名。”
我不急不躁:“预估价值一百万。”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就降到了零下。
“那你刚点头干嘛?”杜涛说话声音都抖起来了。
“我刚没点头啊。”我取出来两个球,在手里转着:“我怎么知道你是要毁了它。”
杜涛早该知道的,一双手不安分起来。
“现在可以说了。”我知道我的气势已经足够:“找我什么事?”
经过这一出,杜涛也不敢搞什么花动作。天知道这儿还有什么东西价值连城。
这一夜,不仅我没吃上晚饭,还有一个小家伙被彻底遗忘了。
……
“综上所述。”杜涛把面前摆满一桌子的纸质文件攒在一起:“我们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确信,某种质变已经悄然发生了。”
“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零二零年三月、七月……”
“均有各种迹象表明,超能人类的存在。”杜涛语气坚决:“我已经征得上司同意,调动经费组建一个由超能人类组成的机构。”
“来对抗其他那些具有不正常超自然表现的个体。具体措施有待商榷,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歪了一下头。
“根据我对你的调查,这位……”杜涛的语气变得有趣起来:“李白,先生。为数不多的证据表明,你似乎具有某种程度上的超智力。”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当场笑到失心疯:“超智力?你疯了?”
“我没疯,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杜涛被我憋的说不出话来,只留下我
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然后戛然而止。
“我加入了。”我看着杜涛的眼睛:“只有三个要求。”
“你说。”
“我要自己选代号。‘虎’?你认真的吗?”
杜涛几乎没有考虑:“可以。另外两个是什么?”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挂起微笑:“我还不知道。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等下,他这就入伙了?”张虎显然有点不高兴:“我可是徒手折了一个火箭筒!”
“我有一个问题。”我还留着那副笑脸在脸上。
“我也有一个。”杜涛道。
我伸了一下手。
“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了……”杜涛不能理解。
“这还不够明显吗?”我清了一下嗓子:“这间房子我也是不久前才从别人那租来的,我确信你没有理由知道这间房子的存在。”
“而你却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了什么?”
“说明有人泄露了消息。只有可能是她了。许如清是你们的成员,对吗?”
杜涛脸变成了猪肝色:“我还以为你没……”
“老天爷。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以为能用她牵制我?我看还是算了。女人?不是我的爱好。”
杜涛眼中闪烁过什么:“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发现的?这不可能,你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调查我们……”
“这还不够明显吗?”我已经要无语到死了:“超强体力、超智力、心灵感应。”
“什么意思?”张虎显然还是一头雾水。
“这是要我们互相牵制的意思。”我真的觉得无聊了:“怎么就没人愿意动脑呢?”
我站起来:“二位请回吧。”
“你说你有一个问题。”杜涛也站起来。
“对。”我毫不迟缓:“你的上级是谁?”
杜涛的眼神立刻变得危险起来,我却笑起来:“这才像话嘛。”
“说吧。”我把扭成麻花的座机撇到垃圾桶里去。
“我没有上级。”杜涛思量许久,道:“我直接为人民服务。”
张虎脑海里的东西还停留在半个小时前:“这是什么意思?”
我露出一个敬重的表情:“我相信你已经表达得够清晰了。”
杜涛也朝我点点头:“对了,明天有个地方需要你来一下。地址我稍后会发到你手机上。”
“她也回去吗?”
“会的。那是一台波动侦测仪,可以用来检测各种异常能量。将会在以后的行动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杜涛道。
“在那儿见。”我看向窗外的夜。
杜涛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我得知道你的代号是……”
“鉴于汉字的同音性,我建议你把代号统一改成,由两个字组成的、具有固定意义的可联想词组。”
“说人话。”
“给他改叫猛虎得了。”我看了张虎一眼:“我就叫李白吧,懒得改了。”
杜涛陷入了为时不久的沉思:“这个建议我会采纳的。”
“她的代号是什么?”
夜间的风穿过我的皮肤。
“谜。”
我动了一下鼻子:“这个倒是不好改。”
……
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半夜才想起来还有凶凶这个小东西。
可怜的小家伙,已经被我彻底抛在脑后了。
早上六点多,我拐回到家旁边的市场里,买了好几份我最爱吃的牛丸胡辣汤。
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动物们会把粪便涂在墙上,用气味来宣誓对土地的占有权。
这一行为我们统称为:“发奋图强”。
总而言之,我还有事儿,把胡辣汤留给凶凶,又叫了上门清洁的人。
“南开区……”我把地名报给了司机,假装是外地来旅游的。
司机带着我在城区里绕了三圈的时候,我告诉了他实情。
为了避免被出租车公司开除,司机选择了不要车费。
我自认为潇洒地从出租车上下来。这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开发区。
基本上快到市外了。郊区。
总而言之,公交车都没通几辆。
出租车生怕在被我宰一次,飞也似地溜出了视野。
我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杜涛的身影出现在路的那头:“这边!”
“太棒了。”我很无语,并没朝那个方向走去。
过了三十秒,我等得没耐心了:“你还不现身?”
杜涛从某个角落里跳出来:“不愧是超智力。你怎么发现那是个投影的?”
“我嗅到了气味。”我说的是真话,他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太阳还在偏爱某一边的时候,我和杜涛走到某一栋楼里去。
他头也没回地上了电梯。
“地下几层?”我问。
他眼睛瞪大了,想了想又没问:“负三层。”
我摁了-3键,靠在电梯壁上:“安保措施不行啊。要是我,我就把按键直接隐藏掉。”
“没问题。我会改良的。只是现阶段,还没有考虑到敌方能入侵到这里的情况。”
电梯打开门。
这是一个大而且宽阔的待客厅,站着两个人。
“演技不错。”我对她说。
她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想要说这句话的。”
“她确实有对超能力上的困惑。去找你并非是演技。”张虎背着双手道。
“啊~”我敷衍道:“那个什么仪器还……”
这时候警铃大作,红光从墙壁上透出来。
“什么情况?”杜涛通过耳麦,联系了技术人员。
“报告,首次侦察到异常波动!”
杜涛带头冲向某个屋子,我跟在中间。
绕了半天之后,屋子里有大概十个人,却占了足足有几百平方的地方。
都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
“怎么回事?”杜涛问。
“异常能量波动,阿尔法级别!”
然而异常情况并没停下来。
“这边也是,贝塔级别!”
“伽马,但一瞬间就消失了!”
“分别调出波动时的反馈情况,确定波动中心点!”杜涛下令道:“再将结果进行交叉对比,筛选出爆发异常能量最多的位置!”
“找到了,先生!”
“这边也找到了!”
“哪里?”
“清水市三中。”所有人异口同声。
我和她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