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一大清早的,费仲便在房门口外叫喊。
可叫了半天,也不见龙承天在里面回应,难道是昨晚酒喝得太多了?费仲正想抬手去推开房门,却见龙承天从门外进来,身上却好几处湿水,边走边眼也不抬地问道:“大清早的叫魂呀!如果薇儿……”突然停住了,因为薇儿已经不在了,如果薇儿还在的话,他一定在还她的温柔乡中。
费仲上前问道:“主人,你打哪里来,我怎么没看你出去?”“难道我出去还要向你通禀么?”龙承天脚步未停向住卧房走去。
“哪里,哪里,小的怎敢问主人的事,只是小人刚刚在找主人,一时找不到,心里甚是焦急。”费仲小跑地跟在后面,赔着笑脸说道。
“看好你的院子,我,你就不用白着急了。”龙承天说道。经过昨天之事,他已经知道费仲对自己甚是忠心,虽然看上去一副奴才相。
但忠心不正是一个奴才最重要的职业道德吗?
“本来小的不该一大早扰了主人的清梦,只是子期殿下送来一份请柬,小的不敢耽误。”费仲说道。
“子期殿下的请柬?”龙承天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接过费仲递过来的请柬,只见上面写道:“子期素敬英雄,将军大破天狼,威名远播,久仰在心,昨日匆匆,未及细谈,今特相邀,把酒共欢。”
“想不到这个子期礼贤下士,谦恭有加,大有君子之范,比那他老哥微子可强上百倍千倍了。”龙承天心里想道,对费仲说道:“备马,我即刻前往。”
龙承天对子期心里仿佛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而且他心里也有很多疑惑想请教他,其实他刚才从门外进来之时,便已经瞧见了一面生之人候在府门外。原来就是子期派来送信的。
费仲赶紧跑出府门外,那送信之人赶紧上来问道:“大管家,刚才进去的便是龙将军?”“那是,我家主人神武盖世,岂能有错?”费仲的话中满是牛气,“也就是殿下相邀,不然我家主人可不随意见客。”
“那是,那是,龙将军威名,小的也略闻一二,今日得见,果然好个英武之人!”那送信之人说道,虽说他是个送信的,但他终究是二王子府的人,多少也见过些世面,消息更是灵通。他已经听说龙承天骑白马赴一元神教之邀而毫发无损的事了,对他来说,一元神教便如天神,更如鬼魅,无影无形,却又无处不在。
“费什么话,等下你只管好好带我家主人前往殿下府中,下次我请你喝几口。对了,你叫什么?”费仲昂着头问道。
“小的丁丑,谢大管家!”原来这送信之人叫丁丑。
“你这个朋友我是交下了,以后要想喝酒,尽管来找我费仲。”费仲说道,不愧是眼观四路之人,虽然这个丁丑只是个送信的,但他是子期殿下手底下的人,跟他搞好了关系,自然就会对子期殿下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一些,说不定还真能给主人派上大用场,这多个朋友终究不是坏事。
“多谢大管家看得起,丁丑在此先谢过了!”丁丑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虽然他平时给王公大臣送信,但没几个地方能这样把他当人看的。
在于这个把人当牲口的奴隶社会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被别人当作人看待更有意义的呢。
龙承天已经出来了,内着劲装,外套宽袍,也不和费仲多话,接过费仲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丁丑也赶紧上马,在前面引路,两人向着子期府策马而去。
“这大清早的,会去哪里呢?”费仲望着消失在街角的龙承天,嘴里在嘀咕着。他原非都城人,只是西北一个小部落的小头领,后来这个部落的酉长得到大商的庇佑,免受天狼魔的侵扰,给大商朝廷送了两百头牛、两百头羊和两百个奴隶,而他费仲就是其中的一个奴隶,一个会说话的牲口。
他和众奴隶收录在宫奴之中,派往石场打石头,每天干着花尽最后一点力气的苦力,后来因为他能把石头雕琢飞禽走兽,后被委以专司石刻,后得到贵人相助,作为家奴被派到龙承天府中任了管家,与其说是管家,还不如说是是监视之人,此地稍有风吹草动,便要立刻报与贵人知道。
而这个贵人,是如此崇高,让他只有仰视,即使贵人一句话,让他去死他也没有二话。但是他只能将贵人深埋在心底,先要做好贵人派给他的差使,也就是管家。自从到这以来,龙承天所表现出来的英勇果敢、天地皆通,让他甚为吃惊,这次不但大破了天狼魔,而且还赴一元神教安全而返,更让他敬佩之至,虽然他还一如既往地将府中之事报告给那位贵人,但他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职业当中,兢兢业业地当好这个管家。
随着转过那个街角,费仲消失在龙承天的余光里,这座府宅和府宅里所有的用什、奴婢都是宫中给他这个多亚的标备,当然这个费仲也是宫中派给他的,之前龙承天看不惯费仲,不仅仅是他那一副阿谀之相,更觉得他是微子派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的,但是这些时间下来,他也有过曾经试探过,或释出假信号给费仲,但是后来的情况显示出,微子更本不是这些情况,也就是说费仲并不是微子派出来的眼线。但又会是谁呢,虽然费仲对他奉承有加,但他也看得出此人并非只是小人一个,有几时不经意间还露出不凡之气度,而这种气度只是被费仲死死地掩饰了起来。
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龙承天这时才发现自己对费仲是如此不了解。难得去想这扰人的事了,该来的自然回来,多虑也无用处,难道先前自己不愿意来的事,还会少吗?他龙承天又何时怕过?
想到时,龙承天顿感雄风大起,双腿用劲夹马,一掌拍在马身上,马受痛不住,长长厮鸣一声,奋蹄而去。
在丁丑的引领之下,子期府便已在眼前,虽朴实无华,不及微子大王子的气派奢华,但也自有王家风范。就在这时,恶来革和黄天化也迎了上来,原来子期殿下也邀请了他们,云甲是一山野猎户,自然不在受邀之列,估计这时正在龙承天的床中央呢。
可是,事实会是这样吗?
“奴才叩见殿下!”一人伏在地上,站在他上头的正是微子!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自称箭法无双,却连个乡下人都射杀不了,还梦想当我大商射亚?痴人说梦!”微子背对着伏在地上之人,微抖的后背足以说明生气之深。
“那龙承天脑后有眼,身如闪电…”
“住口,龙承天的本事,还需要你告诉本王子吗?自己无用,却来长他人志气!”伏在地上之人,还想继续说道,被微从厉声打断。
“是奴才无能,是奴才无能!”伏在地上之人万不敢抬头,只是用头磕着冰冷的地。
“罢了,罢了,为你这些奴才生气,我哪里还能气得过来。”微子缓下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跟着他吧,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报我!”
“奴才明白,谢谢主人。”那人把头磕得更响了,迟疑了片刻,又说道:“回禀主人,今日一早,龙承天就收到一份请柬出门而去,那个送信之人小的认识,是二王子殿下府中的丁丑。”
“算你机灵,此事我已知晓,你不必多言,本王子自有安排,速速回去,免得多生事端。”微子说道。
“谢主人,谢主人!”那人伏身倒退而行,正欲起身离去。“回来!”突然又被微子喝住,那人赶紧爬行上前,磕头道:“主人还有何吩咐?”
“我让你潜伏在外,自是对你信任,你若胆敢生有异心。”微子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玉珮,说也奇怪,在他这样王子府中,怎么会有品质如此之差的玉珮,只见微子细细地把玩着这块玉珮,阴阴地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嘿嘿嘿。”阴森得让人可怖。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伏地之人头几近于捶打地上,地上已经映出了血迹,可见那人心中的恐惧之情。
子期早已经备好了酒宴,这古时之人也真率性,想何时请人喝酒就何时请人喝酒,也不分早中晚,可能这古人的时间观念没有现代人这么强吧。
龙承天等三人在奴婢的引领下,进入子期府中,这里面和外面看起来一样,简单而暗含威严,子期迎上来道:“三位英雄,子期与众位一别,思念堪苦,今冒昧相邀,还请见谅。”
“殿下礼贤下士,待我等优厚有加,承天受宠若惊。”龙承天三人拜倒在地。
“众位快快请起,随我入席。”子期说道,龙承天起身。子期正坐席上首,左右分坐龙承天和黄天化,恶来革在下首坐定。
“殿下,我三人受邀,深感荣幸,同敬殿下一杯。”龙承天站起来,黄天化与恶来革也随他站了起来,端着酒杯。
“本王子素来敬重英雄,如我大商人才济济,则内无奸臣可藏,外无强敌胆犯,我大商可无忧矣。”子期一口饮尽杯中酒,摆手示意三人坐下。。
“殿下如此待我等,相必也善待众臣将士,众人敢不用命。”黄天化坐下说道。
“是啊,是啊,谁敢和我大商为敌,我恶来革第一个宰了他。”恶来革说道。
“众位将军,身怀绝学,赤胆忠心,特别是龙将军,助我大商一举击败天狼魔,保在大商西北边境安全,本王子好生敬佩!来来来,我们来敬龙将军一杯。”子期举杯一饮而尽,龙承天不敢怠慢,更是仰颈即干。
“昨日听黄将军说,大王令你五日之内查清王姊下落,不知可有眉目。”子期放下酒杯,眼里望是殷切期待的眼神。
“前夜一…”恶来革喝下一口酒,边夹牛肉边本来想说:“前夜一元神教邀龙承天前往…”突然看到龙承天投过来的制止的眼神,赶紧将牛肉递到嘴里,呼呼地吃起来。
“恶来将军话说一半,这是为何,难道众位信不过本王子吗?”子期脸露不悦之色,放下手中的酒杯,问的是恶来革,眼睛却盯着龙承天,闪出一股凛人的王者之气。
“在下岂能信不过殿下,既然殿下相问,承天言无不尽。”龙承天拱道,“承天受大王密令,暗中查访晴夫人下落,昨日黄天化心直口快,已将此情告知殿下。”黄天化在边上似脸上涨红,他已经听出龙承天话语中的责备之音,恨不能钻到地缝中去。龙承天看了一眼他,继续说道:“不过殿下乃是大王儿子,晴夫人的弟弟,即使知道了也无妨,前日我三人在城门口误将一元神教众打伤。”
“这个我已经听说了,你收到玄冥令,夜赴一元神教之约,竟然平安返回,真是奇迹!”这种神奇之事,应该早已经被守城之人传开了,想必坊间已经传说,作为二王子的子期没有不听说的道理,他继续说道:“一元神教乃我大商国教,势力遍布四野,威加四海,就是我父王也是对其敬重有加,但是也是奇怪,此教自开创以来,就未有人见过教主玄灵,就是我大国师也是其下之玄巫之一,但除了为我朝派出的祝卜之士,其余教众隐于民间,但若有得罪神教,定是寸草不留,因此众人都敬之如神仙,想不你竟能全身而退,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子期的眼中充满了疑惑,继续问道:“你子夜赴约可有收获?可这和查寻晴夫人有什么关系?”
“都怪承天鲁莽,当夜便接赴一元神教之约,原以为也是必死无疑,既然是死,但也不能牵连了众位朋友兄弟!”龙承天说这话时,黄天化和恶来革投来敬佩的目光,他继续说道:“也是承天命不值一文,更加之无能,蒙眼夜里行至半路,竟然被马摔下地来,竟然晕阙过去,待他们等人寻到我时我方得以醒来。”龙承天此时隐去了在山崖之颠的情景,。
“是啊是啊,我们找到他时,他还迷迷糊糊的呢?”恶来革凑着说道。子期的眼中仍然是迷惑的眼神,好像他还是不明白这和晴夫人会有什么联系。
“在下虽愚钝,但也终于发现了点线索。”龙承天说道,从身上掏出一块石头,一块刻有字的石头,给子期递了过去。
“倒曳九牛,夫人自由!”子期念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特向殿下禀明。”龙承天说道。
“倒曳九牛,夫人自由,倒曳九牛,夫人自由,倒曳九牛,夫人自由…”子期手握着石头,站起来慢慢地走着,反复地念叨着。
只见他突然他一拍大腿,转过身来兴奋地说道:“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