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既然敢只留胖子一个人在这儿,那么他的能力不用说,肯定极大。
只看他那一身肥肉和走路所发出的沉闷声就可以肯定,即使他不算力大无穷,起码凭重量也能轻易制服黄古。
马心玲答应过教黄古,但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教,因为她自也不是靠训练才变得厉害的。
但她却可以让黄古的身体强壮起来,而且还有一个简单,而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学成的保命法子。
但是这个法子暂时还不可以教,得等到黄古的身体强度达到了才行,不然反而会受到伤害。
所以,黄古现在比较强壮结实的身体,仍然是在森林那段时间打下基础后,通过在矿里上班经历了高强度劳动,这才逐渐强悍起来的。
那么他想与胖子作对,只能是死路一条。
再者,即使想出法子把胖子放到之后呢?
刚才出去的时候就仔细看过,院子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攀上近三米高的围墙。
而那道大门虽然是木的,但一看那木板就十分厚实,凭他的本事根本没办法弄开。
好吧,就算想办法让女人来帮忙,但是自己能保证把女人也带出去吗?
所以,不管怎么样女人都是个死。
黄古如果自己想出去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到早上的时候他们就会放自己回去,因为八爷要自己帮他做事。
而关键八爷就是看准了自己不会见死不救,才用这个女人来羁绊自己的。
这就是让黄古一直没想明白的事。
八爷能猜到自己有可能答应帮他办事,但是为什么还非要让自己跟一个女人睡一觉,睡和不睡跟答不答应之间有什么关系?
至于他们说什么,为了证明自己是心甘情愿为八爷做事之类的话,那纯粹是瞎扯蛋。
黄古站在床前,烦恼的揪着头发,猛的拍打几下。
女人这时也站了起来,用那双形状还算不错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黄古,她说道:“你把眼睛闭上。”
黄古一愣,疑惑的问:“干嘛?”
“我不想你……看到我的脸。”
“……”
黄古迟疑的看着她的面部,猜测着究竟会难看到什么地步,估计最多也不过跟‘夜半歌声’差不多而已,但是就算毁了容,黄古却感觉起码比目前这种近乎木乃伊的感觉要好。
“你的脸是怎么个情况?”
“之前被水里的东西挂烂了,后来又因为沾了脏水就感染,然后就很难看。”女人抚摸着面巾,嘴型不断的进出着。
“你多大了?”黄古问道。
因为他看到她额头下,被乱飞遮挡的缝隙中,两条完好无缺的眉毛好像未长开的样子。
“比你小半岁。”
“……?”
黄古一愣,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比我小半岁,难道八爷还要把自己的年龄告诉这个女人吗?
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大,或者你小我半岁?”
“我会说的,但是这个等会儿再说好吗?”
“为什么要等会儿?”
“没时间了……”
女人说到这儿的时候,唯一露出的眼神闪烁着,同时聚集全身的各种肢体语言之后,浑身又弥漫出娇羞的神态。
“呃……”
黄古顿时无语,因为他明白女人所指,但是自己难道真就这么……上,还是去?
有兴趣吗,能成功吗?
不说自己看到她那湿漉漉的面巾就有恐惧感,就算她把面巾取下来,鬼知道还会出现个什么样的恶魔面孔出来?
郁闷的瞟了她一眼,坐到床沿,掏出烟点上,沉思着。
女人走近一步,差点就把肚子碰着黄古的脸庞,她轻轻的说道:
“我晓得,如果你看着我现在的样子……的话,你……不行的,我让你把眼睛蒙上,然后我把面巾摘下来,就看不到我的脸,就可以……”
意思是表达明白了,但她后面的话却把黄古气得哭笑不得。
什么叫不行,我是男人好吧?
按照后世的说法,如果身为男人,根本就不能在任何场合说自己不行的话,不然就会惹来任何人的耻笑。
而且如果是某个女人在说某男人不行的话,却更让人发狂!
虽然她的面容烂得怎么样不知道,即使很丑,但她始终是女人,被女人说这话,还是让黄古有点受不了。
何况他并不是不行!
黄古恼怒的神色女人看见,她却更加发慌了。
因为她知道时间在慢慢过去,而黄古这样的态度肯定一时半会不会跟自己那个啥。
那么自己活命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小,自己千辛万苦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还不如当初被淹死算了。
所以,她的内心其实已经很着急。
于是赶忙说道:“你快点闭上眼睛嘛。”
黄古虽然恼怒,但他也晓得这个女人刚才是无心之矢。
于是问道:“你一直叫我把眼睛闭上,究竟要做什么?即使我们真的做那个事情,也用不着闭上把,大不了把油灯吹灭就是。”
女人一听, 顿时反应过来,俯下身马上就把油灯吹灭。
黑暗中的黄古顿时哭笑不得,她怎么这么着急。
嗯?她应该着急才对,因为这是关系到她能不能活下来的事情。
万般无奈之下,黄古‘嘭’的一下倒在床上。
反正在黑暗里,就算睁着眼睛也看不见什么,干脆就闭上,但心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此刻十分的希望马心玲能从天而降,因为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但是又害怕她来了之后,那个卓文君也会破门而入,电影里也是这样安排的。
呵呵!
自己特么这辈子遇到的是些什么事。
昏迷九天,然后多个记忆。
碰到还是孩子的妻子都不说,接着就误伤向云珊,然后被刑讯逼供。
好在马心玲来了,个中惊险也不说。
眼看身份问题解决后,自己就可以跟马心玲出去闯荡了,哪知道八爷会找上自己。
以至于还被迫跟一个丑八怪女人睡觉!
想到自己遇到的事情,不禁苦笑着。
突然感觉到一双手自己身上摸什么,才赫然发现上身已经不着寸褛。
叹了口气想起身,却发现没有一点冲动,又能做什么事,干脆放松。
二十岁了,自己这两年都在矿里,在马心玲的看管之下根本就没有跟任何女人又过肌肤之亲。
就算马心玲……好吧,摸过,但没有进一步。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懂得男女之事的,那就是必须要冲动才有惩罚。
可是他目前能有什么冲动,打人的冲动却是有。
所以就有种听天由命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我虽然不想你看到我的脸,但我是干净的,而且从来没有人碰过。”
黑暗中,女人的声音惊动了差点睡着的黄古。
他一个激灵,赶忙仰身而起,却碰着一团火热的躯体,同时女人的胳臂已经缠绕上来……
…………
黑暗中,一道白影在荒凉的高原疾驰,像一阵风,更像流星。
“你到底到哪儿去了?”
流星飞到通往二十里店、和金河镇的岔路口时戛然而止,马心玲望着前面的路口,她不敢确定该不该去找。
不是自己怕什么,而是担心万一黄古不在哪儿,自己去了就会暴露,那么势必会影响到黄古。
可是自己不但去过维修棚,甚至去过杜尚菊睡觉的饭堂宿舍,也去过护矿队和矿部,还去过镇上的卫生院跟祝权寿的老屋。
都没有他的声音和人影。
如果他去一个较远的地方,他绝对不会不告诉我的!
马心玲茫然了,也开始烦躁起来。
仿佛又回到两年前在西固找黄古的时候,她心中的倔强让她没得办法去替黄古考虑太多,她要的是见到本人。
白影嗖的一下朝黄金大道飞去……
…………
“你到底是谁?”
“我……”女人伏在黄古的胸前,黑暗中他能明显感到滴在胸膛的汗水,也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和娇挺。
本来从头到尾都没有亲吻过,但是临到她忍耐不住而狠狠吻黄古时,他亲耳听到女人嘴里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件事却不是他愿意马虎过去的了。
因为就算八爷他们喊自己也是在黄古和黄顾之间胡乱变化,女人进来之后,八爷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那么她是无意间听到的呢,还是八爷手下的人告诉她的,或者她早就知道?
女人没有起身,仍然死死地搂住黄古,耳边听闻黄古稍显严肃的问话之后,便往上移动了一下,把嘴巴凑到黄古耳边,然后轻轻的、艰难的说道:“我是杨琼啊。”
“啊!”
在她凑拢的时候,黄古就被她的移动撩得有点异样,黄古此刻突然听到她道出名字,浑身汗毛瞬间就竖起来。
脑子的空白只是一瞬间,他倏地就坐了起来,强壮的双臂把住女人的双肩,朝她怒目园睁,但只有一个黑色的头型。
他想看清楚面前这个自称杨琼的女人,于是把她一推,下迅速下床把灯点燃……
然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半依半坐、一大半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完整而完美的眼睛里泪水不断涌出、浑身光洁姣美还泛着红潮、依稀有一丝熟悉形象面容的杨琼!
黄古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却依然在黑暗中旖旎之后,却发现女人竟然是曾经十分熟悉的故人,而且是自己好友的女友。
黄古感觉到自己即将崩溃,沉默后仍然是沉默。
但是,黄古看到了她哀怨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身子,心里顿时怜惜不已。
虽然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被逼无可奈何的事,但此刻他却不想再抵抗内心,哪怕此刻杨琼的脸上那么丑陋,黄古仍然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同时嘴里不停的轻声说道:“好了好了,不怕,以后不怕了。从现在起,我来保护你……保护你!”
“……”
杨琼的泪水打湿了黄古肩头,虽然心中的苦楚和悲伤让她很想发声大哭一场,但她仍然强自忍住,只把还算完整的嘴唇吻在黄古的肩头和脖子,紧紧搂着不想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