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自己的学派是道路上的问题后，克里斯蒂亚诺受到的打击是极为巨大的。

他痛苦得用手肘撑着桌面，双手捂在脸上，手指的缝隙中传出他粗重的喘息声。

没有人会好受，在知道了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死胡同的情况下。这就好像最早年那些真心相信永动机是存在的人得到了来自未来的答案一样，这对他们信念是极大的打击。

“陈，非常抱歉，我……我想我不能留你吃午餐了，我想静静。”克里斯蒂亚诺喘息了很久之后才缓缓把手放下，眼睛通红，声音中带着哽咽。

陈震当然不会问“静静”是谁，因为他知道静静是谁，所以他直接站起来告辞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还要为家里人买一点礼物。”

“当然，这是好事……陈，谢谢你，即使是坏答案，但也是一个答案，而不是困扰我们上千年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很早就有这个猜测了，但是我们没有答案。我还好，我只是……感情上……你懂的，请一定要再来我这里，我要好好款待你，为你介绍我的其他的同伴，来，这个，请你收下，仅仅只是一个象征而已。但我在西欧还稍微有点影响力，这个可以作为凭证。”克里斯蒂亚诺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但他还是勉强控制住了，把三人送到楼下后，掏出一张火红色的卡片递给陈震，这就是之前亚历克斯说过的红色卡片了。

陈震接过卡片之后，点点头，说道：“如果我再来欧洲，会来你这里的。”

“Cuibar（保重）”克里斯蒂亚诺重重和陈震握了握手后，把三人送了出去。

三人走在石板路上，都略微有点沉重。

“陈，我真的没想到法师会有这么多的不同，我一直都以为每一种法师之间的差异，只是因为他们对精神力运用方式的不一样而已，我完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超凡道路的选择。我真的应该多去读一读圣殿的典籍了，怪不得玻利维尔先生那么喜欢读书。”亚历克斯一边走着，颇有一些感慨，他也就比陈震大那么一点点，但是知识体系和知识总量都被陈震碾压几条街。

这里面当然有陈震是一个重生者而且有万彻斯这个知识库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西方的教学模式和知识获取难度的问题。

陈震也是点点头说道：“所以苏格拉底才会说，当你懂的越多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越无知。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关于购物，你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当然，不过，你得问珍妮。我并不怎么喜欢逛街。”亚历克斯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马上顺着陈震的话就拐了弯，却又马上表现出了全世界男性都一样的特征。

珍妮对这种事情当然是知道的，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波尔图有几家购物广场，都还不不错，如果你想买书的话，?LivrariaLello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果只是礼物的话，我并不怎么推荐你去购物广场，因为路边的商店会更加正宗，但也更加狡猾。

他们会因为你是外国人而开出一个相对较高的价钱来，这点，全世界都是一样的，我记得你是有女朋友的对吗？陈。”

陈震点头：“对，我有女朋友，本来这次是想要和她一起来的，但是她请不到假。”

“那我建议你可以去买两个软木的包包和高跟鞋，如果你知道她的鞋码的话，葡萄牙的软木制品非常出色，是这里的一大特色。哦，对了，还有香皂，这里的香水香皂很不错，就是有点贵。”珍妮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说起购物来，也是如数家珍。

陈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那么，就请美丽的小姐带路吧。”

“嘿，陈，我的导游费是很贵的！”珍妮开着玩笑，走到了前面。

三个逛了不少时间，买了一大堆东西，光是软木做的包包，陈震就买了11个之多，花都的5个妹子，家里的苏哲玲，2个舅妈，老娘，水梦冰，当然还有珍妮的‘导游费’。

然后又给苏哲玲买了两双软木制的高跟鞋，一双是有防水台的，一双是没防水台的，没防水台的那双还是特制款。

接着就是给张清买的酒，也买了不少。

几个小时下来，杂七杂八的，陈震花了2万多欧元，买的东西多到要亚历克斯叫了一辆车来才能带走。

三人也就这这辆车，回酒店拿了行李之后，直接启程去里斯本。

波尔图离里斯本有300多公里，如果是做火车，大约需要3个小时，如果是大巴，就要4个小时，但是这里有高速公路可以直接到里斯本的。

从波尔图出来，就有A29号公路，沿着A29号公路直接上A17等，一路都有高速公路到里斯本。

欧洲的公路的分级很是混乱，甚至连欧盟都做不到公路的统一编号，只是在一些关键的公路上有统一，一般来说大部分标识为AXX的都是高速公路，标识为EXX的，也是高速公路，但是是通向国外的，然后到了下面，各国就有各国的分法了。

在葡萄牙，省级公路（就是我们的国道）的标识是N，在法国也是N，但是德国就是L，乱得很，还分不限速路段和限速路段，不熟悉的人，分分钟中招。

亚历克斯并不非常习惯这边的车子，主要问题是他原本习惯的是右舵车，英国就是要和全世界不一样，全世界除了英联邦国家之外，都是左舵车，这在一开始的时候，搞得亚历克斯很难受，后面习惯了就好了。

在三人驶向里斯本的时候，英国伦敦，威廉·希尔公司总部，投注管理部办公室中一个身材削瘦的黑人神情严肃得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嘴巴里咬着铅笔的后半段，铅笔的笔头一翘一翘，仿佛是不停在指向屏幕上的数据，又好像是在犹豫什么。

思考了良久之后，他皱着眉头伸手操作了几下，桌子上的打印机很快就吐出几张表格，黑人拿起表格扫了一眼，离开座位，向标示着经理室的房间走去。

“笃笃笃”

“进来”

经理室的门被敲响，里面一个显得有点淡淡傲慢的声音传出来。

“弗兰克·布鲁诺先生，有什么事情吗？”黑人推门进去后，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看着落地玻璃窗外面风景的人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傲慢。

如果陈震在场的话，他就会发现这是一个熟人。

“本汀·希尔先生，这里有一份报表，你先看看，然后我和你解释，这里面的数据不太对。”弗兰克·布鲁诺把手中的报表递了过去，脸上的神情很严肃，但眼中却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