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哇哦，亚罗，我看到你的眼神了，就等着吃早餐了是吗？这么晚吃早餐可不健康，来，我做了一些肉饼，还有香肠和蛋挞，要试试吗？”相比昨天，克里斯蒂亚诺显得更加热情了，刚才陈震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毫无不犹豫得就答应了陈震要过来拜访的要求，而且还主动要求共进早餐。

和国内的香肠不太一样，波尔图的米兰德拉蒜肠虽然也是填充肉类的，但里面还会有面包屑、蔬菜、蘑菇等。

最早的时候，米兰德拉蒜肠是犹太人为了躲避宗教裁判所而制作的，掩护犹太人身份的一种食物。

15世纪末的时候，犹太人被驱逐出了西班牙，大量聚集在葡萄牙，而葡萄牙的一些告密者会看谁家不挂香肠（香肠的填充物是猪肉，犹太人不吃），然后根据这点向宗教裁判所告密，获取奖金。

犹太人为了躲避这点，便用鸡肉、面包屑、蔬菜填充香肠，制成了最早的米兰德拉蒜肠，后来，米兰德拉蒜肠经过长时间的演变，已经是可以填充很多种东西了，包括猪肉。

米兰德拉蒜肠吃起来味道和国内的香肠不太一样，有点蒜味，带着一种烟熏的香味，口感很有弹性，陈震还蛮喜欢的。

肉饼则是比较像国内的芝麻千层饼，只不过国内的千层饼中间填充的是枣泥或者豆沙，这里的千层饼填充的是培根，相比国内的千层饼，多了一股肉香，少了一些清淡。

美美得吃了一顿后，陈震主动开口道：“克里斯蒂亚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克里斯蒂亚诺没想到陈震会这么主动，一时间搓着手，不知道如何开头。

他原本的想法是和陈震拉多几次关系，把陈震的爱好和想法都摸清楚了，才会尝试询问他一直想探究的问题，但是陈震的突然袭击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陈震看着克里斯蒂亚诺都大50多岁的人了，表现得却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心中暗自一笑，脸上却是正色说道：“请直接说吧，如果我能解答的，我一定解答，不能的，我和你的交情再好，我都不会和你说一个字的。”

亚历克斯看着克里斯蒂亚诺的表现也是很好奇，一个曾经的3星米其林大厨，现在的高端私人厨师，高阶战斗力的超凡者，这里面任何一个身份都代表着克里斯蒂亚诺有着比常人更多的见识和经历，他现在的表现可和这些见识和经历不匹配。

克里斯蒂亚诺犹豫了很久，才对亚历克斯说道：“亚罗，我恐怕要失礼一下了，我想和……”

“不，不用纠结这些了，你是不是想问精神力方面的东西？”陈震一听就知道克里斯蒂亚诺想避开亚历克斯，他觉得没这个必要，于是直接阻止了克里斯蒂亚诺。

陈震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亚历克斯眼中更是露出了感动的的神色，陈震这个举动意味着对自己的绝对信任，他学习种花家的语言，文化，多少也了解种花家人的一些特性，种花家人是极少付出绝对的信任的。

历史上，种花家人的生存环境可以说是很好，但也可以说是很差，在多年的发展中，一直在和自然对抗，同时还要应付人和人之间的竞争，留一手是种花家人的常态。

克里斯蒂亚诺看陈震这么说，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便直接开口道：“陈，谢谢你的信任和慷慨。我简单说一下我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我是火系法师，属于战斗法师这一派的，但实际上战斗法师也有很多分枝，我的传承属于高塔学派。我们曾经是抵御蛮族的前线，法术十分注重威力和应用。

相比其他的战斗法师，我们对元素的控制力更强，战斗的方式也更加多变、灵活。一般来说，我们能做到跨等阶战斗，这是没有问题的，比如我，我只是一个8阶的战斗法师，但我能击败10阶的对手，如果是生死搏杀，11阶也没问题。

但我们很难提升等阶，一般来说，学院法师能在10年的时间里提升到9阶，而我们用同样的时间，大部分都只能提升到6阶，而且，从有记载以来，高塔学派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传奇，其他法师都出现过。

我们一直研究这个现象，发现是我们过于追求精神力的控制导致的。但我们一直都没有完全搞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也曾经和其他法师有过长时间的交流，我们发现学院法师的精神力总量比我们多，但威力不如我们，战斗法师的法术威力和我们差不多，但控制不如我们。

这个现象困扰了我们很多年，大约在500年前，我们的学派有一位先贤经过长时间的研究之后发现，传统法师出现的传奇是最多的，法术的威力也很大，而且法术的种类还很多，他认为传统法师也许会有我们所需要的答案。

但是传统法师很稀少，我们错过了让娜·达尔克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超凡界有传统法师的出现了，直到你的出现。所以，我想和你请教一下关于精神力方面的问题，你觉得可以吗？”

克里斯蒂亚诺说了很多，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和学派的秘辛，就是为了让陈震知道他是有诚意的。

精神力是所有法师施法的源泉，所有关于精神力的运转，运用，锻炼的话题，对于法师来说，都是最敏感的话题，所以克里斯蒂亚诺在说了这么多之后，也没直接把话题带入正轨。

倒是陈震觉得无所谓，他之前和万彻斯聊过，万彻斯并不介意陈震把伊奥勒姆的冥想方法说出去，因为这对其他人来说，没有意义。

大家都叫法师，力量的表现形式也相似，但实际上托瑞尔法师和地球法师走的根本是两条路。

托瑞尔法师是通过冥想锻炼游离精神力，通过精神力圆环的辅助，增强精神力和位面规则的联系程度，通过法术模型把规则具现化，无论是火球也好，还是变出手电筒也罢，那都是规则赋予的，实际上，托瑞尔的法师并不能决定在同一个模型下，在不同位面并不一定是相同的法术，甚至极端情况下，法术会失效。

比如在火元素位面，不要说冰或者水的法术，就是死灵法术都是用不出来的。

而地球的法师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他们用舍弃精神力圆环的方式获得了更多的精神力，但缺少了精神力圆环的辅助之后，他们就没办法连接规则，而是直接驱动元素，这是地球长期以来的环境所决定的。

地球比托瑞尔的环境要舒服一些，人和自然的矛盾没有托瑞尔那么突出，人口增长的速度比托瑞尔快得多，除了某些小国之外，千人级别的战斗早在数千年前就开始了，所以法师更加注重持续战斗的能力，不然，托瑞尔的法师丢上几个法术之后就没了法术位，人家靠人头就能堆死你，即使不死，你的战术任务也无法完成。

所以，托瑞尔的法师很大程度上，只是适合冒险，而不适合大规模的军事冲突。

陈震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的传承里没有提到有关学院法师和战斗法师的事情，我大致猜测，你们是通过舍弃精神力圆环的方式来获得更多的精神力总量，从而达到更多的施法次数的目的，对不对？”

“对，没错，每一个学派都有自己的破碎精神力圆环的方式，学院法师是破碎全部的精神力圆环，战斗法师是破碎一半，难道这有问题？”克里斯蒂亚诺没听出陈震的潜在话意，因为在他的认知里，法师破碎精神力圆环或者更多的精神力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陈震摇摇头，说道：“传统法师是不破碎精神力圆环的。我们借助精神力圆环来连接更底层的规则，法术只是规则的体现，而不是组合和驱使元素。”

“那怎么……我的天，我明白了，学院法师因为完全破碎了精神力圆环，他们根本不需要关注规则的事情，依靠精神力的总量，强行进入传奇，这是依赖于人的天赋的。

而一般的战斗法师破碎了一半，他们还有一定的多样性，风系法师还是可以施放火焰法术的，但是他们要困难一些，但总归是通过努力就能达到更深层次的境界而进入传奇，这也是为什么战斗法师能进入传奇的，大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50岁之前能进入传奇法师的，只有有数的几个人。

我们高塔学派是有挑选得破碎有关某一个元素的部分，精神力圆环在破碎之后，就好像在上面扎了很多小孔一样，所以我们对法术的控制力更强，但因为缺少了这些圆环，我们无法解除更深层次的规则，我们的道路是有缺陷的，永远都无法达到传奇位阶。”克里斯蒂亚诺并不是傻子，马上就明白了陈震话里的意思，然后一脸颓然得把双臂支撑在桌子上。

任谁发现自己的路是死胡同，内心都不会好受。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来说，如果传奇是一道门，精神力圆环是门前的冰块，那么学院法师就是把冰块全部溶解，用水去把门推开。

而战斗法师则是溶了一半的冰块，用水推着冰块去把门撞开。

而高塔法师则是有选择得溶一部分的冰块，水没有其他的法师多，也就容易控制，但是水的量不够，无法用水去推开门，也无法用水推着冰块去把门撞开。

这是道路选择上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