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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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内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着再过个三五日就离开京都,前往封地。

老嬷嬷见文锦这几日都是忧心忡忡,便宽慰道,“王妃,你也不必担心了。老奴托人去打听了一下,这邑州虽说是偏远了一些,可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日后王妃与王爷生活在那处,兴许比这边逍遥快活。”

文锦牵强的一笑,她的忧心之处,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即便是一直侍奉自己长大的老嬷嬷也不行。

正在此时,外头走进来一个丫鬟,道,“王妃,宫里头来人了,说是皇后派来的。”

“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奴婢去叫了,说是有事在处理,让王妃自己接待了便好。”

文锦点头,便让老嬷嬷搀扶着她出了屋子。

来的是采薇,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文锦一瞧,那后头放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木箱子,箱子里头都是上好的丝绸,金银玉器之类的东西。

采薇上前福了身子,“奴婢见过王妃。”

“快些起身吧。怎么还劳烦姑姑亲自跑一趟了?”

采薇道,“皇后说王爷与王妃这几日便要动身前往封地,王爷公务繁忙,王妃又有身孕在身,怕这府中收拾的不周全,便命奴婢置办了一些东西给王妃送过来,也是皇后的一片心意,烦请王妃收下。”

文锦点了头,道,“我这身子也不便进宫面谢母后,也烦请姑姑回去之后转达我的谢意。嬷嬷,你去清点一下,命人收下吧。”

“是,王妃。”

文锦又对着采薇道,“姑姑进去喝些茶水,歇息片刻吧。”

采薇道,“奴婢一下子倒是忙忘记了。呈上来吧。”

话音落下,一个宫女提着一个食盒过来。

采薇解释道,“这是皇后命奴婢带过来的。昨儿个皇后便命人准备了,今儿个一大早命人熬得,是给王妃滋补身子的。”

文锦忙道,“自我有身孕以来,母后她已经差人送了很多次过来了。母后真是有心,我感激不尽。”

她瞧了旁边一个丫鬟,便唤道,“琳琅,你将汤收下吧。”

琳琅走过来,接过食盒,随后又对文锦道,“想必已经有些凉了,奴婢去给王妃热一下,就给王妃端过来。”

“好。”

采薇看了一眼琳琅,随即对文锦道,“王妃,奴婢的任务完成,便要回去向皇后她回禀,就不多留了。”

“那我送送姑姑。”

“王妃折煞奴婢了,王妃身子要紧,不必送了。”说完,便又躬身行礼,随即便领着那些宫女太监一同出了楚王府。

王皇后已经差人来送东西了,看来,他们是真的要走了吧?

文锦转身,又回了屋中。没多久,琳琅便端了汤过来。老嬷嬷已经清点结束,便接了过来,又让琳琅退下。

老嬷嬷喂着文锦喝了几口,道,“这皇后也算是有心了。世态炎凉,这些日子来王府的人明显的少了,皇后却还惦念着,实为不易。”

文锦只喝着汤,不言语。

见一碗汤喝完,老嬷嬷替她擦了嘴角,又问道,“可要老奴再去盛一碗来?”

文锦点点头。

老嬷嬷便拿着空碗出去,刚走了一半,突然见文锦捂着肚子,疼痛难忍,艰难的喊道,“嬷嬷,嬷嬷……”

老嬷嬷惊得一只碗掉在地上,忙跑回去扶了她,见文锦面色苍白,额头上汗珠落下,又突然看到身下有血淌出,立刻慌着大喊道,“快叫大夫,快去请大夫……”

姜玉庭端坐书房内,正执杯饮茶,突然见一个婢女匆匆跑来,泪流满面在他跟前噗通一声跪下,“王爷,王妃小产了。”

那手中茶杯落下,砰的摔了粉碎,溅湿了他的衣摆。

——

翊坤宫内,王若卿慵懒靠在软榻之上,正闭目养神。突然见了王亦姝匆匆进来,眼睛红肿着,分明是刚刚哭过。

王若卿看了,想着许是又与太子闹了口角,便起了身,道,“采薇,先让太子妃洗把脸,胭脂都花了,这般成何体统?”

说完,便又突然想起来,采薇领了命去了楚王府了。于是又让另一个宫女去办了。

王亦姝将脸上擦了擦,王若卿已经坐直了身子,语速却慢吞吞的道,“可是又与太子闹口角了?本宫不是教过你吗?学的聪明些,这男人其实也是十分简单的。你呀,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王亦姝被王若卿一说,又红了眼眶,委屈道,“母后,这次不是闹了口角,就算是儿臣开窍也是不行的。太子他,他……”

“太子他怎么了?你这性子,真是急死本宫了。难怪皇上他……”

“父皇他怎么了?”

王若卿摆了手,“没什么,你且说太子怎么了?”

王亦姝便又委屈道,“太子与那私通的宫女,已经珠胎暗结。”

“什么?”王若卿惊得立刻起身,拂了宽大的衣袖,问道,“他们人呢?这个孩子,简直就是胡闹。”

“现在就在东宫。”

“还哭,哭有什么用?就是这样只知道哭哭哭,你才抓不住太子的心。还不随本宫赶紧去东宫?”

“是。”王亦姝忙擦了眼泪,跟在王若卿身后。

一行人,很快到了东宫。

姜晔颓然坐在大殿之中,看到王若卿过来,有些惊讶,他起身迎过去,还未张口,就被王若卿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本宫平日里怎么教你的?啊?你玩玩也就罢了,竟然给本宫弄出个孩子来。”

姜晔捂着脸委屈巴巴,一看到身后的王亦姝,又狠狠瞪了一眼,怪她去告了自己的状。王亦姝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王若卿坐在椅子上,问道,“人呢?”

姜晔一脸茫然,“什么人?”

王若卿气的吼道,“就是那个小宫女,她人在哪儿?”

姜晔支支吾吾道,“她,她……”

“她在哪儿?”

“她跑了。”

“跑了?跑哪里去了?她一个小宫女还能飞出去不成?本宫这就派人去找。”

见王若卿要去找,姜晔忙阻止道,“母后,母后,你不要生气。儿臣知道她在哪里,是儿臣将她先藏起来的。”

“你倒是护着她。为什么要藏起来?现在知道事情严重了?”

姜晔蹲下来,趴在王若卿的膝上,像个孩子一样说道,“母后,儿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每次完事之后,儿臣都有让她喝避子汤的。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还是怀上了。可儿臣一想,这或许就是天意。母后你不是一直想让儿臣有个孩子吗?现在不是有了吗?”

“你……”王若卿恨铁不成钢,看了王亦姝,道,“本宫是让你和你的太子妃有个孩子,而不是和那低贱的宫女。总之这个孩子不能留,你快告诉本宫,人被你藏在哪里了?”

姜晔立刻慌得站了起来,道,“母后,我就知道你不会留下那个孩子,所以我才把她藏起来的。母后,她即便只是个宫女,可肚子里的孩子却有着我们姜家皇室血脉啊。”

王若卿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太子妃一旦有了身孕,你后面立侧妃,生几个孩子哀家都不管你。但你的第一个孩子,必须由太子妃生下。太子,这事不是儿戏,你快将藏她的地方告诉本宫。你放心,你那么年轻,这日后你有的是机会有孩子,现在如果妇人之仁,只会害了你的前程。四皇子终于要走了,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事,知不知道?”

姜晔终于被王若卿说动,还不忘确定一次,“母后,那你答应我,只让她把孩子弄掉,不伤及她的性命,可好?儿臣是真的很喜欢她。”

王若卿看了一眼王亦姝,便无奈点头,“好,本宫答应你。你快告诉本宫人藏在哪里,若是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姜晔迟疑片刻,这才道,“母后随我来。”

王若卿叫上了两个得力的老嬷嬷,与姜晔一同前往。

姜晔将她藏在离着东宫不远的一处宫殿里,那里比较偏僻,鲜少有人来。平日里只是放一些东宫的杂物,倒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王若卿看了看,吩咐道,“你们进去将人找出来,记着,手段利索些。”

两位老嬷嬷会意,便立刻进去。搜寻了一番出来,道,“皇后娘娘,这里头什么人也没有。”

王若卿一惊,姜晔也难以置信的问道,“不可能的,你们仔细找过没有?”

老嬷嬷回道,“这地方并不大,每一寸老奴都仔细找过了,并没有人。”

姜晔不信,自己冲进去找了一番,也是无功而返。

王若卿刚要训斥,却见一个太监急匆匆跑来,在王若卿跟前跪下,“皇后娘娘,皇上宣您去见驾。您身旁的采薇姑姑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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