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多往上掀起一寸,希泽尔就感觉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几道;他们看个什么呢?难道也和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一样,想要看自己这个小乞丐的笑话吗?
是啊,像自己这种被家里人赶出来的次女,既没有力气去当兵或者是做工,对于魔法也是一窍不通,其他手艺基本上都是闻所未闻。
除了小时候爷爷教给自己的一些骑术外,自己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而已。而骑术又有什么用呢?帝国军又不收自己这样的小女生当兵。
“脱啊,磨蹭什么呢?你是想要我来帮你吗?”
希泽尔才想起来自己身旁还坐着个人——太残暴了!竟然当街羞辱一个小女孩,还让她脱衣服!!简直是禽兽一般的举动,他却面不改色的还要说帮自己脱?这是何等粗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既然要脱的话,那就赶快啊,别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
周围旁观的人群像是被雅诺的这句话点燃了激情一样,也开始催促希泽尔脱掉衣服。
“快点脱!我还等着喝酒呢。”
“哎,你看,她身体还挺不错的,不如……?”后面省略的部分她不敢去想,怕一个不小心就跌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独孤城的人就是这样:绞尽脑汁去思考别人可以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上演一出利用的戏;是戏剧就自然会有观看者,就算观看的方式有所不同会印象到观影质量,但他们还是能从中窥探分毫的。
每一场戏的观众注定不会太多,毕竟天天都看差不多同种类型的戏剧,是个人都嫌烦。
而“色”这一戏剧,在之前可是鲜有发生过的。
但希泽尔不知道的是,当她在心底痛骂这些禽兽的时候,坐在她身前,整张脸都罩在卫兵头盔下的雅诺,则是稍微歪了下头,好让自己看到更多的围观者。
“这样应该能让他们知道,我是个不好惹的主吧?”雅诺在心底盘算着,他的视野中,有几个人缩回了暗影当中去。
对啊,就该是这样。不要认为哪个人都是你的沙包。
其实雅诺很想直接跑到帝国军总部那里,或者是到皇宫中查点情报什么的,可他不能无视身上这套黄金甲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注意力。
刺客是不会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在阴影处走动的,如果不想引起注意,就应该穿着和平民一样,或者是以灰色系为主色调的便服才对,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受他人所忽视。
而黄金甲……老实说,整个天际,大概只有雅诺这一身黄金之铠吧。
人在看到自己从未看见过的事情时,自然会记住有关于它的一切——这无疑是不利于潜入的。
原先那套法师长袍也丢掉了,估计是跟米诺陶诺斯一起陪葬了,连带着里面的金币一同丢失在迷宫里面,所以现在他只能穿一身黄金甲。
独孤城人口众多,谁都不能保证里面有没有夹杂着些奇怪的人:刺客,情报间谍,别的雅诺不怕,唯独这两种人恐避之不急。
既然没法引人耳目的话,那不如换种方法——故意引起更多的注意,然后再因为随便一件小事,故意把自己残暴的一面给显露出来,好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不好惹的主,从而注意他们的每一步行动——这是替代方案。
怎么说呢?这是条下下之策,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多点效果。所以雅诺就这么做了。
试想一下,假如你是个间谍,你的命令就是观察一个穿着黄金甲,满脸都写着“我是这条街上最靓的崽”的雇佣兵;但那人却因为一个女乞丐问她要钱,就直接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脱掉衣服来羞辱的话,你会怎么想?
肯定是“WDNMD这人怎么这么凶啊?不行不行,要猥琐点,被抓到了保准没好果子吃……”肯定是这样没错。
而雅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无论是刺客也好,情报间谍也好,他们现在应该都不敢轻举妄动了,这倒是为以后的潜入铺垫了有利条件。雅诺可不想一个人潜入帝国军总部的时候,屁股后面明里暗里跟着百来号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很恐怖的好吧!
就像你在大半夜里去公共澡堂冲凉一样,忽然间肥皂掉了,而周围又有无数双饥渴难耐的眼睛在等着你弯腰的那一刻……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至于这个小妮子?嗯,就道德方面来谈,自己做的的确有些过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找个时间弥补一下她吧。
不过说到面前这个小姑娘,雅诺倒是又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她的小腿有些发达,以前应该是经常跑步,或者是有训练过骑术才会这样。而长跑什么的,除了传令兵之外的人,没有谁会练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所以她一定认识某位帝国军的传令兵。
雅诺在想该怎么样去拉拢那位教导希泽尔的传令兵,等传令兵再教出来些新传令兵后,自己就算是初步构建起能联通整个天际省的情报网了。
“就是这样没错,嗯……”
而且要是细看的话,会发现希泽尔的身材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乞讨而走了样子;脸只是灰扑扑的,而且看样子她隔三差五有去洗过脸,不然绝对要再脏不少。
从裸露的部分来看,大约两个月前她应该有洗过澡,但头发却是揉成一团,就像是黑色山羊的毛一样打结。
如果拉拢不了那个传令兵的话,把她培养起来或许也不错……不过这样就要从培养战士的资源里,在分出一些用来培养传令兵的了。
嗯,没事的,反正奥尔加已经很强了,作为铁华团团长冬堡卫兵队的队长,他的.asxs.要比这些半吊子法师和入门都不到的传令兵要好上太多了。
此时,希泽尔已经把衣服拉扯到了微微隆起的胸部以下。还要让她再往上拉么?亦或者是就此罢手?
这是个选择,不过对于雅诺来说,答案或许早就有了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