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搬走了呢?
秦楚冬哑了声,这早不搬晚不搬,偏偏这个时候搬走了,这可让她咋整?
嬢嬢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好奇起来:“小嫂子,你是怎的了?”
秦楚冬勉强拉出个笑意,结结巴巴解释:“怎的不说一声就搬走了?”
嬢嬢叹了口气。
“造孽啊!”
“那家子人,听说男的外头还有俩个娃儿,从小没了爹妈,男的前些日子遇上了,想跟自家娃相认来着。”
“谁晓得后来出了什么事,男的随着女的搬走了。”
“也不晓得那俩娃儿活下去了没有。”
嬢嬢摇着头走了,留秦楚冬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心事重重的往回走,恰好遇上宫鹤楼的小八。
小八显然也是要到铺子找她,瞧见她在路上便慌慌张张一把拉住:“秦姑娘,不好了,少小姐又闹挺起来了。”
白如月这小姑娘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秦楚冬连忙跟着小八赶到宫鹤楼。
已经是打烊时分,白如月站在大厅中央,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秦楚冬,你还有脸来?”
“不是你喊我来的吗?”
白如月被呛了个声,粉嫩嫩小脸上立刻就浮出一层薄怒来:“你还敢犟嘴!你给我们家供的调料出问题了!”
调料?出问题?
秦楚冬微微皱眉。
她得调料都放在空间,那是不可能出一点问题的,绿油油本就每天净化,加上灵泉滋养,放那几个月不摘都没事。
见秦楚冬不答话,白如月自以为掐到了她软肋,冲她翻了个白眼,“你瞧瞧你送来的什么东西!这里头豆子都沤烂了!”
说着把桌上的罐子往前一推。
秦楚冬瞧了一眼那罐子,抽了抽嘴角。
“白小姐,你听说过,豆瓣酱吗?”她木着脸开口。
豆瓣酱的豆子不沤烂了怎么做调料啊!
“什么东西?”白如月微微皱眉,眼里一片疑惑。
秦楚冬正要解释,忽然旁边厢房里传来一声茶杯轻响,白如月立刻变了脸色:“你别想找理由,这就是以次充好!别看我小就蒙我!”
你还知道你小啊?
秦楚冬心里嘲笑道,却对那厢房的动静上了心。
“反正,反正你以后不要给我家供货了!”白如月装出个泼辣模样来,命令道。
这姑娘还真是人小鬼大。
秦楚冬冷笑,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白如月,我给不给宫鹤楼供货的事儿,还轮不到你说话。”
白如月一双漂亮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休想再以次充好骗我家的钱!”
“你凭什么说我骗你家的钱?”秦楚冬被她说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小姑娘真是不成器,她心里暗暗地想。
一旦失去她的调料做辅助,白慕升上哪能再开个分店?
为了拿到她的独家调料,可是给她开了一整家药膳铺子还送了二成股份出去,自个儿要是真不送了,他不得气死?
白如月语塞半天,忽然叉着腰气势汹汹跳起来。
“就凭我是白家小姐!”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哦?”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
“我竟然不知道,白家小姐这么大脾气?”
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寒着个脸看向白如月:“架子挺大?”
正是白慕升。
白如月顿时尴尬起来,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气恼地鼓起嘴说:“哥,她卖给我们家沤烂了的豆子。”
白慕升疑惑的目光看向秦楚冬。
秦楚冬照旧木着个脸:“豆瓣酱。”
一句话逼得白慕升差点笑出声来,他憋住了板起脸,掩饰性的咳嗽两声:“如月,这是我定下的调料,快给秦小姐道歉!”
“哥哥!”白如月气的不行,只觉得白慕升也被猪油蒙了心了,“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就凭你冤枉人家!”白慕升冷冷地说。
“我可是白家大小姐,她就是个村妇!冤枉了怎么了!”白如月还是觉得委屈。
一句话激得白慕升火冒三丈,显然是被戳到痛处。
“你忘了我们当初也是破庙里的两个孤儿了,才过上好日子几年,就瞧不起旁人?我怎么教你的?”
“众生平等,乞丐,村妇,小八,随便旁的什么人,都没比我们低贱半分!都忘了?现在就会摆架子作威作福?”
秦楚冬忽然有些明白白慕升为何能做到这样大的酒楼了。
他是穿越来的,自然把古代的阶级卑贱看的都不当回事,想来开酒楼的时候也足够尊重掌柜伙计。
所以才有那么大一票人愿意勤勤恳恳跟着他干,以至于穿来这么多年,他却还是那一套想法。
她对自己的合作对象愈发多了些信心。
白如月咬咬牙,一跺脚:“反正我不道歉!”
说完转身就跑进了厢房。
白慕升有些抱歉的笑笑,正要开口,秦楚冬却打断他的话:“你这想法不错,能成大器。”
言语里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
白慕升也笑了:“你不也是?”
她开了药膳铺子,生意做得如此红火,早晚有一日这大庆老百姓人人都会得知她的名号。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道了礼以后,秦楚冬便打算走了,毕竟事也处理完了,那白如月虽大小姐脾气,但瞧着也不是个心坏的,莫不成是被人给哄了?
将将出了门,却听到一个男声讨好的说:“你可是大小姐,尊贵那是天生的,你哥哥也太迂腐了些。”
秦楚冬诧异抬眸,却看到不远处,白如月破涕为笑。
她对面男人可不就是秦浩?
小姑娘踮着脚把一包东西塞进秦浩怀里,眉眼儿都是温柔。
完全没了刚才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她与秦浩耳语了什么,便三步并两步的跑了。
秦浩看着白如月远去的背影,嗤笑一声:“没脑子的。”
秦楚冬冷笑,这秦浩干啥啥不行,哄骗小姑娘的手段还挺高明。
她眯着眼,远远跟着他,只见他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那巷子奇异的很,上头云烟雾罩的,呛人的不行,秦楚冬蹙眉,这秦浩是去了什么地方?怎的这么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