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复杂,你是在画什么?’墨水画在我身上,感觉又湿又凉,还有几笔的墨汁往下流,我抬起头努力的想看出他到底在画什么。
说像什么动物却又说不出来,各个部位像用不同的动物拼凑成,有种四不像的感觉,再加上黑瞎子故意画得歪歪扭扭的,更看不他在画什么。
‘这字是麒麟的真名,麒麟具火象,所以能压制这跟一些邪物。’黑瞎子手指依着已经干的文字轻抚。‘因为只是压制,尽快去把对你下咒的人解决掉是最好的。’
或许真的如黑瞎子所说的一样,有意义的文字具有力量,原本冰冷的全身开始从四肢感觉到温度,身体有越来越暖,只剩胸口开冰花的地方依旧冰冷。
‘等等、’我抓起黑瞎子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手。‘那这奇怪的图是什么?’
‘哦、那是我的落款。’笑说。
丢开黑瞎子的手掌,把他推远坐起身。‘这是你在乱画吧。’
‘有吗,我画的可是你很中意的黑麒麟,怎不高兴下?’
等墨水差不多快干时,我拉拢起衣襟,慢慢的把衣服穿好,同时也注意到黑瞎子往我这瞧的样子,实在很像在暗示我说他能帮忙。
‘你画的很难让人高兴起来。’我说。
黑瞎子笑了笑,然后指着我的衣服说:‘扣错罗。’
‘呃、有吗?’
才刚低头,原本扣好的被面前的人用很快的速度解开,连看是不是真的扣错也没办法,确定黑瞎子现在应该是故意的想整他,想开口说什么时,就听到房门被人给推开,我的手停了下来,直觉得看过去,而黑瞎子也刚好停顿在手抓着我的衣服上。
从外头进来的闷油瓶,手抓着几包药材,顿在门口那地方,表情有点古怪也有点疑惑的看着我们,表情我看得出他想理解我们在床上扯着衣服是在做什么。
我愣了好一会,而闷油瓶也像在等我们开口说明的顿住,我才迟疑的说:‘呃、在穿衣服。’
说出我口我懊恼,想着如果闷油瓶开口问穿衣服为何用上两人该如何回答。
‘…噗。’而黑瞎子是噗嗤一声,对我的反应毫不留情面的笑起来,还直说难得我这么可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鬼话。
闷油瓶也什么都没问,走进房把药包往桌上一丢,便来到我的床边。
‘有哪还痛?’闷油瓶问,我就摇头,主要也是黑瞎子的药很有用,让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只不痛也没在渗血。
‘能下床吗?’
我点头,但不懂为何他这么问。
‘那下来。’说完,也没给我反应,我就被转了半个身,然后双脚被套进鞋后,就给闷油瓶半拉半提的弄下床,直到确定我双脚稳稳的站在地上才稍稍放开我。
‘下床要做什么?’
‘有人找你。’
虽然身体算恢复了,但多了闷油瓶扶着也没觉得太过吃力,很快的被带到门边,我才想起什么的回头看,就见到黑瞎子嚣张的卧躺占据我的床,笑得别有意味的望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见我回头,黑瞎子还招了下手笑说:‘我在这等你回来。’
听了,我淡笑、直接的对他说:‘滚。’
‘轿子是一定要备的,但在来之前,我先去拜访过你家大人,他也了解吴家二爷不希望有人打扰小爷,所以大人要我来告诉你,什么事在这说就成了。’
‘…又是吴家。’王二不大满的啧了声,随后便坐在与油老头相对的椅子。
我见机要王盟上茶。‘王二,什么事你就先在这说,如果是一定要上官衙,我会亲自前去的。’
或许我替吴家干了活,又不少是暗地里来的事,有时扯上什么就会有官爷们来这抓人,这时吴家总会派人出来解决官家那的人,省得我不用每次都去官府那喝冷茶。
‘好吧。’王二喝了一大口茶后,刚刚的不满很快的就像被水直接冲进肚中不见踪影,正准备要说,却又皱眉的看向生面孔的闷油瓶。‘那位是?’
‘别担心他,是我信得过的人,叫张起灵。’
‘张家人?’油老头一听人姓张,目光更仔细的在闷油瓶身上打转起来。
‘不是,他跟张家人无关。’我说。
‘…也是,张家的人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油老头说的轻淡,但我清楚等等转过身他就会要人去查闷油瓶的底,但如果能查得出来,这样对一问三不知的闷油瓶或许是好的。
‘吴邪。’王二一喊,我便往他的方向看。‘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有到过望月村?’
‘有,怎了?’我点头,却不着痕迹的想着自己的去处怎会被知道。
‘那你可知道那村出了什么事?’
思考着要不要把事给说出来,但通知干过的活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爷,把知道的说下会比较好,我相信那事跟你无关。’油老头说完立刻收到王二的皱眉一瞥。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不慌不忙的开口说:‘我会到那村,也是从一个叫凌寒的人接了活,要我到那村查村人消失的事,虽然事情算解决了,但我也昏了过去,最后是他把我给带回来的。’
‘这是真的!我家老板真的是昏着被抱回来!’王盟担心捕快不相信我的话,连忙指着闷油瓶说。‘这附近还有好几个人看到,大不了你可以去问问。’
我维持着淡笑,手轻轻的一招,闷油瓶便会意的凑过来,我在他耳边小声的问:‘小哥,那时你带我回来是搭马车吗?’
‘不,是骑马。’
‘骑马抱着我?’声音有些抖。
‘是。’
我连忙挥手要他离我远些,心中不断的跟自己说刚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王二,那村出了什么事?我记得我昏倒前,村子的事已经被解决了。’
银流被送回月上,媪已经被闷油瓶给杀,但说不准那个大夫又做了什么。
‘你真不知道?’我摇头,问了闷油瓶他也是摇头回我。‘那村被路经过的旅人发现全村的人都死了。’
我端起茶的手抖了下,烫热的茶水溅到了手指,我却没注意到的盯着王二看,有点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小哥?’
‘走前,他们还活着。’闷油瓶说。
‘那为什么会。。。。。。’不是银流、不是媪,大夫也无法一人杀死全村的人,难道是先走的凌寒还是那个不知身份的男人?‘那村人的尸首在哪?’
‘发现的人觉得死成那样秽气,就把那些被咬死的人集起来全烧了,才有人来官衙这报了案。’
‘…咬?’难不成银流噬血肉成性,就算回到月上也无法抹去凶性,从月映之处游回到地面,吞噬掉整个村的人!
如果这样,就会是任意判断的自己的错了。‘。那些尸首有残缺吗?’
‘没有,没刀伤没打伤只有一处被人咬的伤,这样就死发现的人看得心底发麻,也把尸体给全烧了。’说着从旅人那问来的事。
‘人咬的伤,而且还只有一处。’我皱起眉,对这样的死法有不太好的感觉。
注意到王二在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些什么端倪,我苦笑下,摇头表明我自己不清楚这事也跟我无关。
‘王捕头我有疑问。’油老头听了许久开口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找上小爷?他去干活的事应该很少人知道。’
王二皱起眉犹豫是不是该说出来。‘在尸首被烧毁前,其实有个女娃还有口气在,那女娃在死前一直喊的就是你的名字。’
‘…望月村的女娃。还知道我的名字…是村长家的彩云!’惊讶的低喊。
捕头一听我喊出名字,连忙想问出个详细,我也如实的告诉他我在村里碰到的事,以及我曾寄住在村长家遇到残一脚的女娃。
听完后,王二似乎也觉得这事跟我无关,决定先回去跟他的大人禀报从我这问到的话,同时也说必要时还是会请我到衙门走一趟,说着还警告油老头要吴家别随便来碍事,油老头却笑笑得没什么回应。
要王盟代我把人送出去,我看向还继续喝着茶的油老头。‘油老头,你来只是为了挡下王补头吗?’
‘二爷清楚小爷你的性子,肯定会觉得去一趟衙门也无所谓,吴家只能来替你省些事。’
我搔着脸颊,因被油老头一语道中,无奈的笑了下。‘吴家太担心我了,其实这事我也能自己处理。’
‘小爷,我也只是听从二爷命令行事。’油老头对于我会这么说也相当的习惯。‘这次前来主要也是转告二爷的话,说是城里有人失踪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但前些日子你离开城,却有大批的人一夜间从城里消失。二爷要你们有能者注意城里出的这事。’
‘人不见应该去找官差,如果不是妖异引起,单凭我一人也没办法找到那些人,而且吴家应该对寻人这方面引以为傲才对。’我说。
‘就怕真是妖异引起的,这样那些官爷们也无从办起,为此二爷才要我把话转托给你们。’对于我的推拒,油老头倒也面不改色的应对。‘城里的事希望能请你们这些有能者多担当,毕竟这已经没有护城的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