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三本来就不容小觑,现在更是吞并了老大,老二和老四的手下,朕对付他确实有些吃力,你的意思是——”皇上拧眉说道。
“二皇子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与他硬碰硬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只能智取,小女子有一计,还望皇上采纳.....”
转眼三天时间已过,泸州那边传来消息,纪雅臣正在加紧治理旱灾,每天忙到半夜,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关注都城的消息。
而这三天里,宫里突然传出皇上病危的消息,紧接着又有侍奉皇上的小太监透露,皇上多次提及要将立纪雅臣为储君。
消息一出,全城哗然,又有不少大臣选择站在纪雅臣那边。
莫轻古日日在盯着泸州和都城的动向,时间一长,心里越来越焦躁,眼下都城里缺兵少将,这是夺取皇位的最佳时机,等到纪雅臣回来之后,父皇把皇位传给他,那这事可就难办了。而只要自己登上皇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纪雅臣这个眼中钉除掉。
莫轻古考虑清楚之后,暗中秘密筹划起了逼宫。
“皇上有旨,召牧丞相去城外黑砂山剿匪。即日启程。”
宣旨的公公目不斜视,趾高气扬的把圣旨递给牧天行。
牧天行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好的,皇上怎么会让他去剿匪呢?黑砂山上的土匪猖獗,早就应该剿匪了,但怎么会是在这个时候,皇上现在病危,还会有心思去想黑砂山的土匪吗?
“公公且留步,皇上让我去剿匪是不是有什么旨意没有交代?”牧天行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公公。
“我说牧丞相,皇上下旨让你剿匪,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皇上的心思是你我能揣测的吗?照我说大将军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启程吧。若是没有别的事,本公公可就告退了。”说完,公公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公公出了丞相府大门,走到一人迹罕至处,四下望了望,有一人从阴暗里走了出来,正是莫轻古。
“二皇子交代奴才的事,奴才已经照办。再过几个时辰,牧丞相就身在黑砂山上了。”
莫轻古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递与那名公公,让他离开。
莫轻古又站了一会,直到看见牧天行带领一队人马策马扬鞭跑过大街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牧天行去往了黑砂山。
牧秋语接到消息的时候牧天行已经到达了黑砂山。
莫轻古可真是聪明,把一切会阻挠他登上皇位的不利因素都排除在外。
这样也好,黑砂山的土匪虽然凶狠,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爹爹还是能对付那些有头无脑的土匪的。要是留在都城里,莫轻古迟早会以别的借口打击爹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最起码爹爹没有生命安全。
牧秋语嘱咐皇上身边的太监,还是暂且将这件事压下来,倘若皇上知道莫轻古假传圣旨的话,恐怕又会动怒,皇上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大喜大悲。
皇上病重的消息虽然是假的,可毕竟皇上年岁已大,又经过前些时日的中毒事件,身体虚耗的厉害,还是要小心静养的好。
牧秋语想着自己已命人将皇上病重的消息散播出去,外间都在传言皇上时日不多,马上就要宣布究竟是谁会继承皇位。但却不知道莫轻古信了多少。
现在敌不动我不动,就这么僵持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还是要想办法逼莫轻古先出手才行。
大街上,两个小贩正聚在一起。
“哎,老李头,听说了吗?皇帝老儿马上就要玩完了,据说现在日日咳血,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啊!”
一个尖耳猴腮的小商贩对着对面买菜的老李头说。
“是吗?皇上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就要.....”
老李头看了看四周,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尖耳猴腮的商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谁说不是呢?照我说啊,皇上就是让几个皇子们气病的。可这人啊,老了就是老了,不论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咱们这苦哈哈,这人啊,斗不过天啊!”
莫轻古骑着马从街上穿过,正巧听到了两个小贩的谈话。
本来他今日就是要去兵部提兵攻进皇宫的,一路上莫轻古听到了不少议论,再加上这些天皇宫里时常传出皇上病危的消息,莫轻古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把握。
父皇你可终于要去了,放心,我会让你见我最后一面的。这辈子托生在帝王之家,从小就生活在争斗中,老了之后还被儿子们痛下杀手,下辈子就投胎做个平常人,安安静静的享受平凡人的快乐吧。
莫轻古嘴角浮上一抹冷笑,拿起手中短鞭用力抽打了下马屁股,座下的黑马仰头长嘶一声,发力向前奔去。
“将士们,今日我莫轻古带领众人攻打皇宫,事成之后我论功行赏!”
莫轻古看着底下人头攒动,举起手中的宝剑用力喊道。
底下的将士们个个摩拳擦掌,振臂高呼:“我等誓死追随二皇子!誓死追随二皇子!”
莫轻古满意的点了点头,时机已到,出发!
此时此刻,皇帝寝宫内。
牧秋语正在陪着皇上下棋,皇上今晚气色很好,精神头也很足。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皇上的传染,牧秋语今晚也毫无倦意,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面前的棋盘,心思却不在下棋上,总觉得今夜会有大事发生。
莫轻古的耐心应该耗光了,可能就在今夜他就会有所动作。
“皇上,二皇子提了兵部的大部分人马,现在正往皇宫方向赶来!”
一名太监步履匆匆地进来禀报,“皇上,咱们是不是要.....”
“好了,你下去吧。”皇上打断了太监的建议,“一会老三攻进来的时候躲起来,别让他伤着你。”
牧秋语猜的果然不错,莫轻古终于行动了。
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牧秋语心里还是惊了一下。牧秋语抬头看着皇上,皇上应该也猜到了吧,知子莫若父啊!
可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怎么还这般平静啊!
皇上执棋子的手在棋盘上敲了敲,终是放下了手上那枚棋子。
“这局,是朕赢了。”
皇上掸了掸手上并不存在的浮尘,淡淡的瞟了一眼牧秋语,眼神中不带一丝情感,甚至暗藏了一抹杀机。
牧秋语被皇上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心里哪里是平静,过于的平静反而说明皇上心里心乱如麻,可他却不表露出来,这是多大的定力在支撑着他,皇家的男人都是这样吗?无论心里多苦多难,都不肯告诉他人分担一二吗?
牧秋语试探的向皇上发问:“皇上,莫轻古马上就要攻入皇宫了,您看是不是要避一下?”
皇上把棋盘上的黑白棋子重新放回到棋盒里,对牧秋语的提议置若罔闻。
“时间还早,丞相府女儿,你敢不敢跟朕再比一局?”
牧秋语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定了定心神,眼珠一转。
“比就比,皇上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不过如果皇上输了,到时可不要耍赖皮哦!”
牧秋语俏皮的冲皇上眨了眨眼,狡黠一笑。
皇上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松动,“好,朕答应你。”
皇宫大门外,莫轻古带着大批人马要冲进去。
守门的护卫惊慌失措,虚张声势的大声叫道:“二皇子这是做什么,二皇子不要让我们小的为难啊。”
莫轻古跨在马上,朗声冲守城的护卫叫嚷,
“废话少说,识相的话,快开宫门,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此时护卫的统领赶了过来:“二皇子可要想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劝二皇子就此住手,不然别怪属下的刀不长眼睛。”
“好啊,那就放马过来,本皇子倒要见识见识你的厉害。”莫轻古冷笑一声,“将士们,给我把大门撞开,本皇子重重有赏。”
一时间马蹄声,嘶鸣声,怒吼声,打斗声,乱作一团。
守卫皇宫的护卫个个都是高手,要是放在平时,莫轻古定然打不过他们,这现在,今时不同往日。饶是皇宫护卫武功高强,可莫轻古胜在人多势众,皇宫护卫渐渐招架不住,落了下风。
正在打斗的片刻,城门终于被士兵撞开了,莫轻古见状,首当其冲,一挥马鞭,冲进了皇宫大门。
其余士兵也不在恋战,一股脑的涌进了皇宫。
“冲啊,冲啊!”
士兵们闯入皇宫,不管你是谁,见人就杀,连宫女太监都不放过。
“啊!救命啊!”
值夜的宫女慌不择路的躲避着刀剑,一个士兵一剑捅在一个宫女的心口,宫女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倒地不起了,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流逝,渐渐闭上了眼睛。
巡夜的护卫听到求救声和打斗声从四处聚拢过来,与莫轻古的官兵缠斗在一处,一时难分胜负。
莫轻古单枪匹马杀出重围,双眼血红,回头看了眼打斗的众人,一甩马鞭,直冲皇帝寝宫而去。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蛰伏,他莫轻古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就算世人骂他又如何,只要他当上了皇帝,还会有谁敢站出来说个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