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雅臣?哼,莫轻古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魅力,会让牧秋语倾心于他,他跟纪雅臣相比,到底差在哪了。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纪雅臣马上就要沦为他莫轻古的阶下囚了。
只要一想起纪雅臣曾经对自己的打击,父皇对纪雅臣的宠爱,以及牧秋语对纪雅臣的爱恋,莫轻古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亲手杀了纪雅臣,以解心头之恨。
成败就在今晚,只要他莫轻古登上了皇位,他就会押着纪雅臣到牧秋语面前,一刀一刀的凌迟给她看,他要让牧秋语看看,纪雅臣是怎样变成一个怪物的。
身后有越来越多的人跟上了自己,看来皇宫护卫已经支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莫轻古高声喊道:“将士们,他们抗不了多长时间了,咱们抓紧时间,前面就是皇帝寝宫,跟我冲啊!”
身后的将士们发足狂奔,紧紧跟随在莫轻古身后。
“冲啊,冲啊。”身后喊声震天。
跨过皇帝寝宫前的最后一道防线,莫轻古翻身下马,见皇上寝宫一片漆黑,宫门口也没有守夜的太监。心里一时有些疑惑,父皇这么早就睡下了?门口怎么连个人都没有?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顾不上细想,便被即将成功的喜悦压了下去。
莫轻古转身示意部下停下,他自己一个人进去。
“二皇子,万万不可,皇上寝宫内一片漆黑,诺大的寝宫,居然连一盏灯都不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
身后的一个副将军一把拉住莫轻古。
莫轻古有些不耐,稍一用力就挣开了束缚。
“猫腻?能有什么猫腻,不过就是一个快要病死的老头子在里面睡觉,本皇子是怕事的人吗?”
“好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进去。
莫轻古刚一进门,突然整个寝宫灯火通明,只见里面的床上坐了一人,莫轻古走近一看,来人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纪雅臣。
莫轻古心中暗叫不好,中计了。
纪雅臣端坐在龙床之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居然还在翻页观看。
“怎么是你?”莫轻古拿着剑逼近了纪雅臣。
“二皇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纪雅臣嘴角含笑,看向莫轻古。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不是在泸州城治理旱灾吗?怎么会提前回来,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莫轻古拿着剑又走近两步。
纪雅臣对他的举动毫不在意,重新低下头去不再看莫轻古一眼,讽刺道,
“二皇子年纪轻轻的,脑子是进水了不会转了吗,泸州旱灾,我当然是治理好了才回来的呀!而你没有接到消息,哼,莫轻古,你能在父皇身边安插眼线,难道我就不能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吗?”
“你,”莫轻古气极,目眦尽裂,“纪雅臣,拿命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莫轻古一个箭步,提剑向纪雅臣刺来。
纪雅臣好像早知道莫轻古会出此招,把书一合,手上用力,把剑隔离在外。
莫轻古剑锋一转,压在书上,那本书立时被劈成两半。
纪雅臣转身堪堪躲过一击。
莫轻古立马乘胜追击,提剑又是一刺。
纪雅臣冷笑一声,一个漂亮的回旋转到莫轻古身后,提气一掌拍在莫轻古后背上,莫轻古一个踉跄,向前摔去。
莫轻古赶忙拿剑抵住地面,稍借点力站直了身子。
就在这个空隙,纪雅臣一把扯下床上的帷帐,手一绕,扣上莫轻古的手腕。
“当啷”宝剑落地,莫轻古一个分神。
纪雅臣右脚发力,一脚踢上莫轻古的膝盖,莫轻古扑通跪在地上。
纪雅臣又拉起莫轻古手上的帷帐,转到莫轻古身后打了个死结。
“莫轻古,你输了!”
纪雅臣拍了拍手,斜眼看着莫轻古。
莫轻古却好像呆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护卫,躬身行礼道:“纪将军,牧丞相已经从黑砂山赶了回来,刚刚已经打败了二皇子的手下,现在正在门外等候。”
莫轻古呆呆的听着,在那人说道牧天行制服了那些官兵时,莫轻古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落寞的表情。
“快让牧丞相进来!”纪雅臣对那护卫下令道。
“是。”
果然片刻之后,牧天行身穿铠甲,一身戎装走了进来。
牧天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莫轻古,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莫轻古的肩上。
“二皇子,你骗得老夫好苦啊!”牧天行气呼呼的说道,“辛亏我接到了阿远的消息,赶了回来,不然还真是会让你得手啊!”
莫轻古还是那副呆呆的样子,没什么反应。
牧天行对莫轻古的反应不以为意,转过身来问纪雅臣。
“阿远啊,秋语呢?”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侧方传了过来,“爹爹,女儿在这里。”
只见牧秋语扶着皇上缓缓从侧室走了进来。
牧天行快步走到皇上面前,躬身拜道,
“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伸出手扶住牧天行,“好了,牧丞相,快起来吧!”
牧天行这才起身,转头看向旁边的牧秋语,上下扫视着她。
牧秋语不觉有些好笑,双手搭上牧天行的胳膊,“哎呀,爹爹,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女儿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
牧天行没说什么,只宠溺的摸了摸牧秋语的头发。
这时早有太监搬了椅子来,众人纷纷落座。
皇上坐在椅子上,斜睨着莫轻古,沉声开口,
“老三,你可知错?”
莫轻古抬头仰望着皇上,冷哼一声:“哼!认错?我何错之有?”
皇上眼皮动了一动,扬手甩了个巴掌给莫轻古。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的那些兄弟们,老大,老二,老四还有老五,哪个不是你设计害死的!”
莫轻古却突然笑了起来:“父皇就是想儿臣的吗?老大的药是我给他的没错,老二和老四的事,也是我让兵部统领假意降之,谁知道他们真的就信了,可真是蠢。”
“可他们一个个心底都存了要置你于死地的心思,不然他们也不会轻易上我的当。归根结底还是父皇你养了一群好儿子啊!”
说完莫轻古大笑不止。
皇上的眼睛直盯着莫轻古的眼睛,好像要一直望到莫轻古的心里去。
“老三,你知道吗?朕以前最看重的就是你,你不像你大哥那样有勇无谋,不像你二哥那般急功近利,更不像老四老五那样胆小怕事,老六的闲云野鹤你也是学不来的。你有胆识,有谋略,但是你骨子里有一股狠劲,对人对事,凡事留有三分余地,朕本来打算让你在外历练历练。可这些事情过去,朕知道,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脱胎换骨的了。”
皇上不急不慢的说完,眼睛还是一直盯着莫轻古。
莫轻古楞了一下,复又抬头说道:“父皇可真会说笑,难道父皇最看重的不是那个纪雅臣吗?你把权力交给他,赐他宅邸,封他为王,这在当时风头无两。让多少人艳羡。”
莫轻古顿了顿,又道:“父皇口口声声说最看重的是我,可我却一点也体会不到父皇的爱,只有在你面对纪雅臣时的语气,表情,那才是一个父亲该露出的神态!”
皇上低叹一声,摇头道,“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
牧秋语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对莫轻古说道,“莫轻古,世界上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爱孩子的,只是爱的方式方法不一样。不过你口口声声说皇上不是真心待你,那你呢?也是真心对待皇上的吗?你这人,最爱的难道不是权力吗,恐怕能让你真心对待的,也就只有权利了吧。”
牧秋语连珠炮似得发问,莫轻古愣怔在原地,一时哑口无言。
牧秋语看着莫轻古,想起他上一世英气勃发,眉眼如画,自己当时就深深的沉醉了进去,只叹自己当初让猪油蒙了心,好在一切都还有转机,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也寻到了她的良人。至于莫轻古,权当那是一场梦吧。
坐在边上的纪雅臣此时悠悠说道,“莫轻古,只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父皇生病是不假,可也没严重到日日咳血,下不了床的地步。那些民间传言皇上病危的消息,其实是阿夕故意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引你上钩。正巧这两日泸州城大旱,我正好离开让你无所顾忌,你才会贸然出手,为了皇位甘愿冒险一试。”
“什么?你说什么?原来你们早就准备好了圈套,你们一步一步看着我走进你们布好的陷阱里,哈哈哈。没想到我莫轻古竟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哈哈哈!”莫轻古状若癫狂。
牧秋语别过头去,不再看莫轻古。
事到如今,她牧秋语能够心细如发到这种地步,还是要感谢上一世的莫轻古。
当初她受尽屈辱,比今日的莫轻古还要痛苦一万倍,那时她就发誓,这种痛,这种伤,日后她要加倍还给莫轻古,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