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偷摸的进到了坟墓园子里,按照刘业给我们说的,找到了刻有刘成名字的那块墓碑。
在刘成的墓碑前我稍稍犹豫了一下,毕竟怎么说也是刨人家的坟,没点心里斗争也说不过去,不过现在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所以我也没有真的出现放弃的念头,想通后就抡起犒子一犒一犒的开始挖起这刘成的幕来。
大约挖了五尺间深的时候,吴有权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诶诶!我怎么感觉这越来越冷了,是不是挖错坟了!”
我头也不回道:“我也冷,不过这也正说明挖对了,你别急,看下去再说。”要知道我是干着活,本来按照道理来讲我这干活的人应该浑身发热的,可挖了半响的功夫,我是冷的差点把稿柄都握不住了,那来时还红润的手,现在动得更个泡椒鸡爪一样,白的吓死人。
“受不了!”又是一犒子挥出去,那股反震的力量把我的手给震得青疼,一个没握住,犒子就飞了出去。
吴有权上来问道:“咋了?”然后他看见我手,便一脸的惊骇,急问道:“你手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着都快结冰了都!你没事吧?!”
我将手揣到自己的包里捂着,不能再这样犒下去了,要是再稿几次,估计我手上的筋儿都要给震断了。
此时离刘成的棺材也不过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了,吴有权让我再坚持一下,我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必须等到手暖回来了之后,再继续挖。
我看着吴有权有些好奇的模样,站在一旁一边搓着手一边怂恿道:“要不你来挖几下吧!反正就最后那一层土了,早挖开早事了,免得继续待在这儿冷下去。”其实我还能挖的,我停下到不真的是因为手冻的受不了,虽然有这么一层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吴有权。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太正常,可是又说不上什么地方不正常,目前为止他所做一切都附和一个正常人的标准,可是又与之前的吴有权本人有些微末的出入,这就好像突然换掉了某个机器上的零件,机器还是那个机器,可它做事的效率却有了改变。
我当然不是怀疑吴有权已经被掉了包什么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吴有权还是那个吴有权,我只是想说吴有权可能因为某些事情,在做事的方法上不会再如同我所想的那样去做,而是会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以前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次在关于第三者插足的事情上,本来和一个人是要去准备阻止事情的发展,可那人在不知不觉间得知了某件事情的经过,然后他的想法就变了,那次应该救出所有的人,就是因为那人的想法改变,到最后只救下了一个。
这可比什么调包障眼法高明多了,鬼魂其实并不可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它有什么样的手段,都有破解的办法,可人心就不一样了,他藏在人的身体里,看不见摸不着,谁也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所以说当一个人起了突然起来歹意,那是真的防也防不住。
话回正头,吴有权一听我让他帮忙,赶忙摆了摆手拒绝:“不行,我之前都说了,我只是来监督你的,怎么可能还帮你去挖别人的墓呐!我看还是等等吧!”
我看着他笑笑,央求道:“吴哥,别这样啊!这土就最后一层了,你就帮我挖一下,我是真的挖不动了。”说完我就把稿子推到了吴有权的手中。
吴有权看着手里的稿子想了一会儿,最后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来:“那好吧!就这一次啊!你出去了可千万别把这事儿给我说出去,我以后还得在这里当职,不能把自己的名声给搞臭了。”
我点了点头,谄媚的笑着,可心里却很好奇吴有权的态度来,如果他真的被刘成弄出的一些东西给影响了,他应该不会帮我才对,可现在才劝了两句就点头答应了,是刘成对他的影响不够深,还是我自己想错了,暂时还不得而知,只能慢慢的看下去才能清楚。
吴有权的动作很快,很干练,可能是因为警察的缘故,做任何事情都不拖泥带水,比我快多了,薄薄的一层土两三下就给刨开了,露出下面黑漆棺木来。见已经挖通,我赶紧上去配合吴有权把棺材盖子打开。
棺材一被打开,并没有太大的尸臭味传来,可能是因为里面就只葬着一个骨灰罐的缘故吧,我上前把骨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的名字,正是刘业的那个儿子刘成的骨灰。
吴有权在一旁喊道:“你拿给我,让我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便将刘成的骨灰递给了吴有权,这种东西本来拿着自己的手上就不应该再交出去,不过吴有权跟了我这么一路,帮了我这么多,要是不给他看看真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之前的问话来看,他也不像被刘成影响的样子。
“啊啊啊啊…救命!!!”
突然在这个时候,在坟墓园子外面守着的刘业突然喊道,我一听是他出事了,赶紧朝外跑去,一出去就看见刘业蹲在路边的草丛里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像是见识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上前抓着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刚才?!”
刘业怪叫着又挣扎了几下,等反应过来是我抓着他,便松了一口气,不过语气中还依旧带着恐惧:“我我我,我刚才看见我老婆她们了!就站在哪儿,他们让我过去,我不过气,他们还要过来抓我。”刘成指着坟墓园子的方向。我看过去,却没有看见任何人,不过我并没有把刘业的话当做儿戏,毕竟他现在的处境,说看见了,那肯定就是真的看见了。
我抓住刘业的肩膀认真的跟他说:“刘业!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不要去想任何的事情,一定要冷静,你没有害死过他们,你怕什么?!”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当事人不光晚上要面临鬼魂的追杀,白天还要面对鬼魂的精神摧残,好多人熬得过晚上的追杀,但是却躲不过白天鬼魂的精神干扰。
鬼魂它知道人性的弱点,它知道你怕什么,本身我要去找的人就都是干了亏心事的,他们也许有杀人屠狗的勇气,但是却没有面对心里罪恶的决心,不然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刘业喃喃道:“…对,不是我害死的他们,我不怕…”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摇了摇头,也不再找什么话来安慰他,站起身准备招呼吴有权回去,结果一起身才发现,在此地的就只有我和刘业两个人,吴有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老吴!”“吴警官?!”“吴有权!!!”
我喊着人,一次比一次喊得急,喊到最后我心是彻底的凉了,这吴有权果然有问题,竟然拿着刘成的骨灰跑了!我急忙的准备去追,这地方就一条道,吴有权肯定是走的旁边还未开垦的泥路,极为容易留下脚印,要是现在去追应该能够追得到。
刘业看着我又要钻进坟墓园子,心里有些发慌,赶紧喊道:“吴大师,你怎么回去了,你可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刘业上来扯我,被他这么一扯我的速度又慢了下来。
我心中焦急如焚,又甩开他的手,飞快的跟他解释了一句就继续朝前跑:“吴有权把你儿子的骨灰个带走了,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刘业现在怕啊!他怕身边一没人那妻儿的亡魂就找上来,所以他就寸步不离的紧跟着我后面,别看他先前唯唯诺诺的不像个男人,但其实他的身体正值壮年,又干过几年的苦力活,真要干起架来,寻常三四个二十岁的小伙,是打不过他的。
墓地周围水草生长的茂密,这给了我和刘业前进的助力,但同时也暴露了吴有权前进的方向,现在我总算深刻的明白了当初在国道上万村长一行人为什么会那么快的追上来,这走路的人,自然要比开路的人轻松的多。
吴有权是个胖子,而且手里还捧着刘成的骨灰,他自然是跑不快的,所以我很快的就看见了他的背影,我当即冲着他背影大喝了一声:“吴有权,你给我站住!”当然这是一句废话,吴有权他要是能站住,他刚才就不跑了,所以我这一句话喊出去,他跑的更快了,这让我有些小小的后悔。
明白过来吴有权是怎么也不会停下来后,我便卯足了劲儿的使劲的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追上吴有权的时候,吴有权终于是停了下来,不跑了。
吴有权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冲我喊道:“等一等!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我倒没有忘记他警察的身份,便真的停住了,我问他:“吴警官,你这是想干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手里捧着的,可是十一个人的性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