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寄信给皇上, 但琪琪格还是不能安心。
那个系着金腰带的人似乎是故意在药铺等着琪琪格,另外大公主她们提到的现象也不容忽视。
琪琪格猜测,应该是索额图和太子要有大动作。
当天晚上, 琪琪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未睡,第二天清早琪琪格派人公主们都请了过来。
琪琪格坐在上首, 七位公主分坐边。
“今天你们叫来, 是有一件机密大事交给你们去做。皇子们要么随皇上出巡,要么就像老四老八似的,有差事在身, 其他皇子皇女年纪太小,能办事的有你们七个了。”
大公主感觉到,琪琪格所说的机密大事和她们昨天说的事情有关。
大公主起身说道:“皇祖母尽管吩咐!”
其他几位公主也站了起来,“请皇祖母吩咐!”
琪琪格沉着脸说道:“这件事干系重大, 你们千万要守口如瓶,连你们的亲额娘、亲兄弟都不能说!”
琪琪格说的这样郑重, 公主们连忙答应来。
“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查一查花销异常的各位大人, 四公主和七公主查一查索额图大人以及他的亲信最近在忙什么,五公主和六公主查一查那位总是套着披风的大人,你们可以跟他适当接触。”
公主们齐声答应,七公主忧心忡忡问道:“皇祖母,京城……要变天了吗?”
琪琪格冷冷说道:“要我还在, 京城的天就变不了。”
她扫了公主们一眼, “都不要怕!具体情况是怎样, 我也不清楚。大家尽力就好, 不要觉有负担。”
六公主偷偷松了口气,“我也觉不会出大事,你们想啊!皇阿玛文韬武略, 凭他是谁,皇阿玛都能收拾了!”
琪琪格怕六公主不上心,故意吓唬她。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皇阿玛再厉害也是个普通人。何况他不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
六公主委屈巴巴缩了缩脖子,她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样凶险的事呢!她真的有点怕!
琪琪格安慰她们,“你们是公主,不论谁做了皇帝,都会优待你们。是皇位上坐着亲爹到底比别人强,起码你们能出门做事。若是换了别人,过不了几个月就逼你们嫁人。”
未嫁的四位公主打了个哆嗦,她们坚了信念,一要保护好皇阿玛!
公主们全部行动起来,很快就查到了一些东西。
近几年索额图结党营私,虽然屡屡遭到皇上训斥,但他依旧不改。皇上在的候他还能收敛一些,近日皇上南巡去了,他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那位系着金腰带的大人姓张,是吏部的侍郎。他早就是索额图一党的人了,近几年在官员调度和考课上给索额图一党行方便。
张大人没有大志向,投靠索额图也是觉背靠大树好乘凉。最始他的仕途顺利许多,他由衷感谢索额图,但是渐渐的他始害怕,他发现索额图所谋甚大,他想让太子提前登上皇位。
张大人怕死了,这是谋反啊!是要被杀头的!
张大人不看好太子,皇上身体康健,勤于政务,对朝堂的控是很严密的。太子目前做不到掌控全局,皇上还没老动不了,他防备着太子呢!
即便太子成功篡位,他的皇位也坐不稳当,那几位成年的阿哥哪一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他们可不会乖乖俯首称臣。
张大人想平平安安熬到致仕回乡,他胆子小,不敢拿命去博从龙之功。
这位张大人想告密,特意系着金腰带跑到六公主的药铺闲逛。天可怜见,他捂着披风,系着死沉的腰带,晃了大半个月,终于见到了太后。
五公主和六公主私里跟张大人接触了一,据这位张大人讲,索额图意图不轨,他趁着皇上不在,威逼利诱拉拢朝臣。
幸好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步,索额图不会在皇上南巡之际起事,一是太子还在南方,太子不在起事也无用;二是拉拢过来的人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要最近拉拢过来的大臣彻底绑在太子这条船上,等万事俱备再动。
张大人推断,最迟明年六月份,索额图肯会动。
搞清事情的始末,公主们松了口气,索额图不会在南巡期间动就好,等皇上回来就收拾他。
六公主让张大人写一份索额图党羽的名单,大公主她们会根据自查到的东西进行核对。等皇上回来,她们名单交上去这事就算完了。
公主们觉事情不算严重,琪琪格却不这么认。关系到皇位,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过。
琪琪格索额图的事告诉给四阿哥知道,她让四阿哥注意守卫京城的军队,兵在自的里,心里才能安稳。
她事情进展写进信里,派人送到南方去,接来就等着皇上的回信了。
京城一片和乐安宁的样子,索额图大人心中却不太安宁。
有人发现了张大人的异常,特意禀告给索额图。
索额图随便找了个借口,请张大人去酒楼吃酒。张大人现在表面上还是索额图大人的心腹,这种场合根本就逃不过。
张大人刚进酒楼包间,个壮汉擒住他的臂膀,将他按倒在。
索额图慢悠悠喝了口茶,“听说你系着金腰带去六公主的药铺转悠,还遇见太后了,你跟太后说了些什么啊?”
张大人的心刷的一凉了半截,冷汗滋滋往外冒。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说道:“大人,我曾在工部任职,有幸见过太后几面,那次凑巧碰见太后,我过去请安。”
“请安?”索额图冷笑,摆明了不信。“你最近了什么病,什么总去药铺?”
张大人低头说道:“就是……就是一些难以说出口的病症,官有些……有些肾虚。”
索额图哈哈大笑,“好好好,了糊弄我,张大人对自够狠!”
他指着张大人怒道:“他拖去严加拷问!”
个壮汉抓住张大人的肩膀往外拖,张大人惊恐嚷道:“索额图!我乃朝廷命官,你敢!”
索额图冷笑,“张大人放心,我会给你家里送信,安抚你的夫人,也会替你在衙门里请假的!”
有小厮取了抹布塞住张大人的嘴,张大人被拖出去,屋里又安静来。
包间的屏风后面绕出来几个人,他们都是索额图的心腹。
“大人,那个姓张的不知道说了多少,太后恐怕知道了咱们的事。”
有人反驳道:“太后应该还不知道,不然她怎么还住在宫外?”
如太后知道他们要谋反,那不早就吓跑回皇宫住着了。
“但我听说太后最近给皇上送东西了,若是她信里写了对我们不利的东西怎么办?”
索额图沉着脸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好太后住在宫外,咱们强!”
众人震惊,“大人,难道要……除掉太后?”
索额图阴狠看着众人,“不然你们说怎么办?宫外不如宫内安全,太后遇到了意外,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索额图指了一个人,让他去办事,“做干净点,记住了,太后死于意外。”
被指的那人汗都来了,他郑重答应来,直接离去办事了。
索额图对剩的人说道:“太后到底有没有通知皇上,咱们谁都不知道。我们不能等,干脆趁着皇上不在京城,我们直接动!”
其他几个人听了这话又害怕又激动,如这事成了他们就是推举皇的功臣了!
“派人日夜兼程传信给太子,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返回京城。”索额图叹道,“如我们这边成事了,太子却迟迟不归,事情就不好办了。”
“四阿哥和八阿哥呢?”
索额图不屑说道:“个黄口小儿,凭他们翻不了天!”
谋反关系到身家性命,索额图和心腹们仔细商量细节。
被派去刺杀琪琪格的人召集人马,另外准备了火油等物。他们提前踩点,准备天后动。天后是十五,公主们要回宫给皇后和额娘请安。她们不在宅子里,人越少越好办事。
动那日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月色朦胧,且没有风,不必担心火势蔓延。
索额图的心腹派人往宅子里投火油,然后取出弓箭,在箭头上绑上棉花点燃,射进院子里。
预想中的大火没有点燃,索额图的心腹说道:“再射几箭!”
在这一支响箭射穿了那心腹的小腿,一群侍卫从宅子和巷子里冒了出来。
来放火的人失了分寸,那心腹喊道:“突围出去,快!快!”
琪琪格躲在暗处又放了一箭,直接射穿了那人的右肩。
有侍卫喊道:“你们逃不出去了!束就擒,我们还能饶你们一命!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琪琪格苟在暗处大喊,“乖乖投降吧!放弃侥幸心理,你们根本跑不掉!我们安排了好多放暗箭的人,再不投降就你们射死啦!你们看看你们的头,肩头都被射穿了!”
来放火的人不过是一些看家护院的护卫,他们没有当过土匪,也没有打过仗,是身体长壮了些,根本没经历过这种血腥场面。这次来放火就够吓人的了,现在看领头的人都被射穿了肩膀,他们毫无战意,立刻束投降。
这场冲突很快平息,琪琪格拎着弓箭意洋洋从暗处出来。
“呵,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看我大威天龙!般若叭叭哄!”
琪琪格招招,阿茹娜快步走过来听她吩咐。
“放焰火,通知四阿哥、八阿哥和公主们抓人!准备马车,咱们也去看看国舅老爷!”
索额图的心腹捂着伤口撕心裂肺喊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跟索额图大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琪琪格敷衍点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事就是索额图指的对不对?你不用喊了,小心失血过多,我现在就去收拾那老匹夫!”
索额图的心腹被气血往上涌,差点昏过去。
琪琪格命人他们关押起来,交给阿茹娜处理。
琪琪格带着红雀青雁去了索额图的居所,四阿哥和八阿哥已经带人冲进府里抓人了。
索额图根本不将位阿哥放在眼里,“我是朝廷命官,保和殿大学士,皇上亲封的一等公。你们想拿我,有皇上的旨意吗?”
八阿哥笑道:“大人,我们虽没有皇上的圣旨,但有皇太后的懿旨。有人说你派人刺杀太后,这罪名实在太大,我们相信大人,但也不能置之不理。您随我们走一趟,等误会解除,自然放您回来。”
四阿哥冷着脸说道:“大人抗旨,难道是心虚了?”
索额图心中一惊,暗骂心腹无用,居然连一个久居深宫的老婆子都搞不。他决不能跟四阿哥和八阿哥走,他拖延间,让面的人加快进度,直接反了他的罪名就能遮掩过去。
“笑话!我与太后无冤无仇,何要杀害太后?你们想诬陷我,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今日除非圣上亲至,否则谁也别想拿我!”
在此,琪琪格带着侍卫过来了。
她看见索额图还在那里蹦跶,一股火就冲上了脑门。
若不是她谨慎,若不是几位公主按照名单盯着索额图的心腹,她今天就葬身火海了。
索额图仗着自有功,仗着自是皇后的叔父,太子的舅公就敢非作歹。
琪琪格心道,今日不收拾了索额图,都对不起她在宅子里铺的灭火的沙子,更对不起赤去接着火弓箭的侍卫!
琪琪格大步走进去,四阿哥和八阿哥连忙行礼,琪琪格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上前一脚将索额图踹翻,侍卫连忙冲上去他嘴堵住,拿出绳子绑了起来。
琪琪格转回身冲个阿哥冷笑,“呦!辩论呢!你们是出来办差的,不是来唠嗑的,哪儿那么多废话!”
琪琪格喊来侍卫,“这府里的人上上都给我抓起来!连一狗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