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审美值得信任, 他选出来的小伙子都非常靓仔,一个个腰细腿长赏心悦目。
当然了,我们的皇虽然人到中年, 老靓仔也是靓仔,他跳起玛克氏舞祈福依然很帅气。
在场的众位妃嫔和阿哥公主们都惊呆了, 他们想到皇会亲自跳舞为太祝寿。
琪琪格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的感动难以用言语表达,是琪琪格收到过的最的生辰礼物。她以为亲友给她跳舞庆生会很尴尬,体验过了才知道, 心的祝福不会让人尴尬,只会让人快乐。
琪琪格的快乐持续了很久,吃饭或者走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都会笑两声。她就像小朋友第一次吃到冰淇淋和棉花糖似的,发自内心透出来的喜悦根本掩饰不住。
皇对琪琪格的尊敬和视也让世人了, 皇与太的母子情多深。
六十岁的琪琪格和二十岁、三十岁的时候什么区别,她还是爱吃爱玩爱金银珠宝。
每隔一个月, 她就出宫住几天。阿茹娜的宅子又大, 位置又,她雇人把宅子收拾得漂亮极了。
住在里比住在宫里舒服,宫里晨昏定省,琪琪格必须早早起床接待来请安的人。即便她免了请安,也得仔细梳妆扮, 时刻保持体面。
住在宫外就舒坦多了, 她可以睡到日三竿才起, 起床随便洗把脸, 头发挽一个简单的髻,不用戴那些沉甸甸的金银首饰。
公主们来过几次,也爱了里。
住在里可太舒服了, 琪琪格不会拘束她们,她们不必时时刻刻保持优雅的仪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特别自由。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康熙四十一年九月,皇第四次南巡。本来他想带着琪琪格一起,琪琪格拒绝了。
琪琪格不愿受舟车劳顿之苦,她已经过了江南,看过了水乡的景色,觉得不必再了。
况且皇南巡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他事要做。若是带琪琪格,他忙碌政务的同时还得关心琪琪格的饮食起居,琪琪格不想给皇添麻烦。
皇带着太子,选了几个阿哥随他一起南巡,留下四阿哥和八阿哥驻守京城。
近些年四阿哥和八阿哥的才能逐渐显露,四阿哥为人刚,说做事依理依法,处处守着规矩,让别人挑不出错来。
八阿哥办事圆滑许多,他很擅长与人沟通,办事手段圆滑。他就像润滑油,他居中调和,大家做分内之事,许多事情都能顺利解决。
四阿哥和八阿哥一刚一柔,两人守着京城算是最佳搭档。
皇离开,琪琪格不想在宫里住了,便搬到宫外的宅子里。
现在的京城和以前不同,皇刚登基那会儿,城里还人搞反清复呢!现在的京城治安极,大公主她们致力于各种公益项目,大街连乞丐都少了,琪琪格在宫外住着也很安全。
宫里皇在,琪琪格什么不放心的,她安心在宫外享福。
四阿哥经常过来请安,八阿哥也总是随他一起过来。
八阿哥每次过来都不会空着手,时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一样糕点,时是一盆时令鲜花,时会是街边买来的木头簪子。
每一件礼物都不值钱,看诚满满。
一日,琪琪格弄了一张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四公主、六公主和七公主看见了瞬间不想工作了,她们果断给自己放假,也弄了把躺椅,放置在琪琪格身边跟她一起晒太阳。
秋日天气转凉,太阳的温度是最的,照在身暖融融的。
琪琪格闭着眼睛,懒洋洋说道:“蹭我的房子住,还蹭我的阳光,你们付钱了吗?”
四公主笑嘻嘻说:“皇祖母,我们蹭的是阿茹娜姑姑的房子。姑姑说了,我们随便住,不用交钱。”
六公主翘着脚摇晃椅子,“就是啊!阿茹娜姑姑,不像皇祖母似的,那么小气!”
七公主温温柔柔掩着嘴笑,“皇祖母,那阳光就样洒下来了,我们可故蹭。您说阳光是您的,那您喊太阳一声,看它答不答应啊!”
三位公主嘻嘻哈哈笑,琪琪格坐直身体像哄鸭子似的撵她们走。
“求求你们离我远点!你们的烦啊!”
四公主哈哈大笑,“我们才不走,偏要黏着您!”
琪琪格抓住盖在膝盖的小毯子,掀起来盖在脑袋。
“讨厌,晒太阳的心情都被你们搞了!”
三位公主嬉笑着扯琪琪格的小毯子,阿茹娜过来禀报,说四阿哥,八阿哥和八福晋来了。
四公主说道:“是奇了,四哥和八弟一起过来不稀奇,怎么次还带着八福晋?”
琪琪格让公主们赶紧回坐,她让阿茹娜把人请来。
四阿哥和八阿哥穿着常服,八福晋穿着一身大红色金银错百蝶穿花图案的衣裳,头戴着金镶珍珠的发饰,脖子挂着金项圈,手戴着镶宝石的戒指。
他们三个来给琪琪格行礼,然又和公主们互相见礼,等行完了礼,八福晋看着琪琪格和公主们的装扮脸一黑。
琪琪格穿了一件藏蓝色的布袍,头发编成一根大辫子盘在脑。公主们虽然穿着锦缎袍子,头脖子一件首饰都,只手腕戴着一对镯子。七公主更是特殊,她居然穿了一件汉人女子的衣裳。
八福晋尴尬极了,她的穿着扮太郑了,坐在琪琪格和公主们身边感觉格格不入。
八阿哥注到妻子的尴尬,忍不住摇头失笑。来之前他就嘱咐了,不让她穿样华丽,她非不听,下不舒坦了吧!
八阿哥对琪琪格笑着说道:“皇祖母,您看我的傻媳妇。我跟她说了,到皇祖母里不用拘束,比她在家中时候还自在呢!她偏不肯听,非说见皇祖母一定要郑,结果把自己扮成一个大红包。”
八福晋羞得满面绯红,她捏着帕子嗔怪瞪了八阿哥一眼。
“我……我只想郑一些……”
八阿哥指着六公主她们说:“你还怪我说,你跟姐妹们比比,看自己是不是个红包?”
琪琪格忙道:“不准调侃你媳妇!她是知礼的孩子,出门做客扮成样。是我们几个散漫怪了,再者都是自家人,你们来了我们就不换衣裳了。若是外人来了,我必定让他们候着,换身体面衣裳出来待客。”
四公主她们也跟着附和,劝八福晋不要多想,八福晋才觉得心里受了些。
八阿哥回身从下人手里捧出来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枝桂花。
他把花瓶交给阿茹娜,“姑姑把个放在祖母的卧室吧!桂花的甜香比熏香闻,用来熏屋子合适。”
细碎的金色小花散发着甜腻的芳香,四公主瞧见了偷偷撇嘴冷笑。
七公主轻声细语说道:“还是八哥孝顺,我们些人是不成的。每次八哥来了都不空手,我们在皇祖母里吃喝,倒显得我们很不懂事了。”
八福晋笑道:“七妹妹多心了,我们不比姐妹们能时时刻刻守在皇祖母身边尽孝,只能平时细心一点。”
八阿哥说:“七妹妹挑理了,可是嫌我只记挂着皇祖母,不管你们?那桂花不是单给皇祖母的,姐妹们也,我们拉了一车来,一会儿就送到姐妹们的屋子里。”
八阿哥和八福晋一唱一和的,倒像一家人。
四公主甩了甩帕子,“我不要桂花,我最近闻不得桂花的味道,八弟自己留着吧!说来也笑,八弟送了么多枝桂花,你府的桂花树只怕秃了吧?”
八阿哥看着四公主摇头笑道:“四姐姐会取笑。”
阿茹娜端来几盘葡萄,四阿哥洗了手,搬着凳子坐在琪琪格身,守着盘子给琪琪格剥葡萄。
琪琪格一边看着他们姐妹兄弟争锋,一边吃着四阿哥剥的葡萄。
她心想,老天爷善待于我,我个岁数了还能体会到众人为我争风吃醋的感觉。
她看了四阿哥一眼。
嗯!还是四美人合我心,他人狠不多,能动手的时候就绝不逼逼。瞧葡萄剥的……圆!
琪琪格悄悄问四阿哥:“你福晋怎么来?”
四阿哥凑过小声说道:“她嘴笨,不像八弟妹能说会道,我领她来干什么?来了也不会争宠,还是让她在家看家吧!”
四阿哥哀怨看了琪琪格一眼,阴阳怪气说道:“我们夫妻都是笨的,不会讨人欢心!”
琪琪格直呼家伙,原来吃醋争宠的高手在里!
四阿哥剥的葡萄琪琪格不敢吃了,她怕酸。
八阿哥和八福晋围着琪琪格一顿奉承,琪琪格留他们用了午膳,午膳四阿哥提出告辞,八阿哥他们也一道走了。
等人都走了,三位公主开始眼药。
四公主说道:“皇祖母,您可别被八弟给骗了,他们都是假孝顺,不像我们是孝顺。”
琪琪格哼了一声,“哎呦哎呦,那我喜欢假孝顺的,起码人家不空手。”
六公主忙道:“皇祖母!虽然我们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我们是心爱你的啊!我们比外面那些皇子阿哥强多啦!”
七公主做作揉着帕子,“感情都是平平淡淡,生活中还伴随着磕磕绊绊,因为每个人都自己的个性和棱角。相反,看起来和和气气,万事顺心的关系肯定问题!那必定是一方所图,处处迁就着你。”
琪琪格赞叹着鼓掌,厉害了我的七公主,些年的狗血文你写啊!
六公主很不讲道理,“我跟老九关系不错,我可不能忍受老八过来争宠!”
四公主也说道:“虽然我跟老十是亲兄妹,我也不能忍受老八过来争宠。不!严格来说,我都不能容忍老十来争宠!”
六公主附和道:“我也是!咱们从小就陪在皇祖母身边,他们跟皇祖母根本就那么亲近,现在过来讨皇祖母,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七公主搂着琪琪格的肩膀,“皇祖母,您听到?他们都安心,只我们是心实对待您。您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能被老八的一点点处就哄了!”
四公主:“七妹妹说的道理极了,皇祖母,您可一定要争气啊!”
六公主说:“我听说老八还讨裕亲王呢!他又讨祖母,又讨王叔,不知道心里在什么主!他讨王叔可以,讨祖母就不行!皇祖母是我们的!”
四公主和七公主一起说道:“对!皇祖母是我们的!”
琪琪格快被她们烦死了,“你们能出做点事吗?赶紧滚,赶紧滚!”
四公主郑说道:“滚可以,您要先答应我,离老八老九老十,十二十三十四等一切居心不良的臭小子远一点!”
四公主的语气像是在叮嘱琪琪格不要早恋。
琪琪格深吸一口气,她举起巴掌比划两下,“你滚不滚?再不滚我就动手了!”
四公主拉着两个妹妹一哄而散,“快跑快跑,皇祖母要人了!”
阿茹娜端来一盏红枣茶放在琪琪格手边,“公主们的听着像玩笑,仔细想想也道理。近几年八阿哥来请安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许多。”
琪琪格端起茶碗冷酷说道:“我可以宠爱孙子孙女,一个前提,不能关系到朝政。如果关系到朝堂,我的态度只一个,我永远支持皇的选择。”
谁都看得出来,八阿哥在邀买人心。福全是皇最信任的兄弟,琪琪格是皇最敬爱的人,如果他们俩能在皇面前说几句,比别人说一车都管用。
说实,琪琪格也控制不住喜欢八阿哥。八阿哥的手段太高超,他是那么温柔体贴,温文儒雅,他又那么耐心,只要他愿,他可以讨所人的欢心。
琪琪格长叹一口气,以她还是少跟八阿哥接触吧!她给不了八阿哥想要的。
又一次,八阿哥过来请安。琪琪格在和阿茹娜下五子棋,听说他来了,琪琪格让人传,请他回,就说太要药铺一趟,时间见他。
五子棋下不成了,琪琪格换了身衣裳,跟阿茹娜乘坐马车了药铺。
她想故躲开,八阿哥等在门外,拦住她的马车,说要护送她过。
琪琪格果断拒绝了,“不用送我,条路我走惯了的。皇让你留守京城,你就该为君分忧。回忙事吧!记住了,要听你皇阿玛的!”
最一句琪琪格说的味深长,不知道八阿哥领会了。
到了药铺,六公主迎了出来。
“稀奇,今儿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升起来的,您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琪琪格气推开她,“谁来看你?我来查账的!”
琪琪格在大堂里晃了两圈,她些日子来了,看里居然觉得陌生了。
一个穿着青色斗篷的中年男子看见了琪琪格,他鬼鬼祟祟看看四周,快走几步过来给琪琪格行礼。
他小声说道:“微臣见过太,愿太平安吉祥,福寿安康。”
琪琪格冲他轻轻点头,“你认得我?”
“微臣曾经在工部任职,幸见过太娘娘。”
琪琪格了,位应该是体会过她彪悍一面的人。点不思,曾经被自己迫害过的受害者就站在面前。
琪琪格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那个……你来看病啊?是得了啥病?”
位大人低着头,手捂在胃部的位置,“最近总是腹痛,肠胃不,过来吃几服药调理调理,不是什么大病。”
琪琪格不自觉低头看他的肚子,视线却锁在他的腰带,不能移开。
位大人应该很钱,腰间竟然系了一条金腰带。刚才他穿着披风,从到下遮的严严实实,琪琪格看见。会儿他捂着胃,胳膊肘把斗篷撑开,琪琪格一下子就看见了。
错,是纯金镂空的腰带,面雕着亭台楼阁,还松柏仙鹤,工艺精湛,瞧着非常值钱。
琪琪格心想,位大人像个贪官啊!回头让四阿哥查查,如果他的贪,罢了他的官,抄了他的家产。
大人觉得背发凉,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他壮着胆子抬头看看琪琪格,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腰带。
琪琪格冲他摆摆手,“行了,你退下吧!养身体,身体了,才能为皇分忧。”
大人乖乖行礼告退,临走前,他小声说道:“太,条腰带是索额图大人送给我的,您看工艺,是不是挺的?”
琪琪格顿了一下,然才慢吞吞说道:“了,我知道了。”
位大人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沉的包袱,拢紧披风快步离开药铺。
六公主从柜台那边过来,手里拿着一盒擦脸油。
“是最近刚研制出来的一种擦脸油,涂在脸很滋润,适合秋冬时候用,皇祖母拿回试试?如果您不喜欢就赏给小宫女。”
琪琪格指了指门外的蓝顶小轿,那位大人在弯腰往轿子里钻,“那个大人你认得吗?”
“认得!”六公主点了点头,“那位是吏部的大人,些实权。他些古怪呢!人不爱回家,每天都来诊平安脉,诊完了脉他也不走,留在里跟别人聊天。里从大夫到伙计,他都聊了个遍。”
六公主突然笑道:“他还一个怪癖,他爱穿披风,像很怕冷似的,每次来了都披着披风,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琪琪格的心往下一沉,她冲六公主摆摆手,“我先回了,你忙吧!”
车夫刚把马车卸下来,琪琪格又说要走,车夫连忙套车。
回到住处,琪琪格命阿茹娜磨墨,她亲自写了封信,让阿茹娜悄悄派人加急送给皇。
琪琪格的信刚写完,还等送出,大公主、二公主和三公主就来了。
她们三个已经成家,不仅要顾着家庭,还得忙着事业,很少时间来琪琪格里。次她们三个一起来了,倒是些稀奇。
琪琪格慢条斯理把信折,塞怀里。
“不早不晚的,你们怎么来了?”
大公主疲惫笑道:“最近心情不,我们来找皇祖母说说悄悄。”
琪琪格笑着屏退左右,让阿茹娜亲自在门口守着。
大公主凑到琪琪格身边小声说道:“皇祖母,几件事我们觉得不对,过来跟皇祖母讨个主。”
二公主说道:“大姐姐筹集善款,经常跟那些夫人小姐交道。她发现最近夫人小姐们交际圈了变动。”
三公主说道:“我做生么多年,京城的各种买卖我大概都了解,最近生的风向与往年不同,而且些官员家里花钱太大手大脚了。”
大公主紧皱眉头,“希望皇祖母不要觉得我们大惊小怪,见微知著,我总觉得事情要发生。”
三公主也说道:“皇祖母,生的事我三言两语很难跟您说。比如皇阿玛亲征噶尔丹,京城的米面价格都涨了。生场的变化,让我觉得肯定大事发生。”
“我大概你们的思了,你们不要声张,我会跟你皇阿玛写信的。”
大公主问:“要不要跟四弟和八弟说一声?”
琪琪格垂头想了一会儿,“先不用了,咱们只是猜测臆断,影的事先不用跟他们说了。”
琪琪格再三嘱咐大公主她们要保密,大公主略坐了会儿就回了。
琪琪格新写信,把大公主她们所说的事情加。
皇南巡或者塞外都会经常写信给琪琪格,一般是跟奏折一起,用官方途径送信。
次琪琪格单独派两个侍卫往南送信,阿茹娜怕引人怀疑,特让侍卫装了几瓶琪琪格亲手腌制的糖蒜,歹算是个名目。
侍卫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带着水和干粮就出了城。
琪琪格看着湛蓝的天空,心里像压了千斤的石头,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