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格一声令下, 侍卫冲进去人就抓,索额图府上到处都是凄厉的哭闹声。
索额图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太后这一脚着厉害。他没想到太后会来,更没想到太后连一句客气话都不说, 上来就踹人。
他强撑着到了两口气, 声音嘶哑地喊道:“太后!你侮辱迫害朝廷命官,干预朝政,牝鸡司晨!你……”
琪琪格拔出侍卫的腰刀, 刀尖抵在索额图的喉咙上。
她低头漠然地看着索额图,“我待人宽厚,愿给大家选择,你可继续说, 我也可一刀戳烂你的喉咙,选一个吧!”
索额图感受到冰凉的刀尖, 只能选择沉默。
四阿哥和八阿哥索额图押送到宗人府, 大公她分头行动抓捕索额图的心腹。
一夜之间,煊赫一时索额图一党的核心人物全部被抓。抓完人琪琪格也没休息,她通宵看材料,命公审问放火的人,准备第二早上开朝会。
皇上不在京城, 御门听政取消, 是今很特殊, 索额图被抓, 琪琪格必须给朝臣一个交代。
太监在御座旁加了一把椅子,琪琪格坐在御座旁,四阿哥和八阿哥站在她的身后。
索额图党羽众多, 赫舍里一族功勋卓著,姻亲遍布朝野。朝会刚刚开始,各种反对的声音扑向琪琪格。
有人说琪琪格后宫干政,图不轨。
有人说琪琪格不分青红皂地抓人,寒了老臣忠臣的心。
还有人说公官职,抓捕朝廷命官不合规矩。
琪琪格安安静静地坐在上面听他吵,即便有人骂她牝鸡司晨,她也动于衷。
等大臣都吵累了,琪琪格抬手让四阿哥站出来。
四阿哥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昨夜,索额图派人行刺太后,人证物证俱在,不容辩驳!他犯下如此罪行,理当问斩!”
站在下面的大臣互相使眼色,他消息灵通,当然知道索额图死非要去杀太后。虽然知道,他也得想办法救索额图。
他要么是索额图的亲戚,要么就有把柄在他手里,不使劲不行啊!
太后一个妇道人家,久居深宫,她虽然会些赖招数,此时此地是朝堂上,没有皇上撑腰,她怎么耍赖?
他先吓唬住太后,先把索额图放出来再说。等皇上回来,他使些手段让放火的人翻口供,肯能把此事揭过。
“索额图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地可鉴。太后,四阿哥,你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寒了众臣的心啊!此事有蹊跷,一是有人构陷!”
这位大人开始列举索额图的功劳,从索额图帮助皇上铲除鳌拜开始说,把他做过的大事小情都说了一遍。
琪琪格向八阿哥询问这位大人的名字和官职,八阿哥小声答了,琪琪格拿出一本册子找出这位大人的相关资料。
“柳大人是吧?你是汉人,科举入仕,曾受过索额图的恩惠。两个月前你还与索额图去了外城的一家饭庄,那家饭庄名叫福悦居。席间你频频敬酒,还送给索额图一位女,这个女名叫莲儿。我说的对吧?”
柳大人吓得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情太后都查到了。
其他官员全歇了替索额图说情的心思,谁也不知道太后的册子里还写了什么,还是别当出头的椽子了。
琪琪格合上册子笑道:“这位大人与索额图私交甚啊!听说莲儿是你的干女儿,这样算来……你是索额图的老丈人了?”
柳大人噗通跪在地上,“太后!微臣只是……只是一点私人的交情。”
琪琪格:“索额图与我冤仇,他要杀我是因为我中得知了他图谋反的计划。”
琪琪格扫视众臣,“感谢诸位大人刚刚为索额图辩解的精彩表现,我记住了各位的言,这对于甄别索额图同党有很大的帮助。”
替索额图说过话的人快吓尿了,谋害太后是大罪,谋反是比谋害太后还要大的罪名。
谋害太后是索额图一个人的事,他求情也不代表他是同党,他很会在安全线上蹦跶。
谋反不一样,谋反这事一个人做不来,肯是有同伙的。太后把索额图的罪名为谋反,他该怎么把自己摘干净啊?
琪琪格站起来冷冷地说道:“索额图教唆太子,谋害太后,绑架吏部侍郎,图谋反!皇上不在京城,非常时刻当行非常手段。凡是求情者,一律视为索额图同党!”
最后琪琪格劝大臣都乖一点,“皇上已起驾返京,不日即到达京城。劝诸位安守本分,做分内之事。”
朝会结束后,琪琪格吩咐四阿哥和八阿哥看索额图,不许任何人探视,看押的人要注,不能让索额图死了,也不许外面传递东西。
她又召七位公,让她帮着四阿哥和八阿哥,如果有人敢捣乱,直接下狠手,不用留情。
五公闷闷地说道:“这不用皇祖母吩咐,昨我抓人的时候,他敢反抗,我直接一刀划破了他的肚皮,肠子流了一地。”
琪琪格:“……”
五公看琪琪格表情异样,她连忙解释道:“皇祖母放心,他死不了,我把他肠子洗洗干净,又塞回肚子里,地缝上了。”
琪琪格艰难地说道:“行,挺的。”
五公又道:“我让四姐姐和七妹妹润色了一下,派人到茶馆和酒馆宣扬。把我抓人的场面说得骇人一些,就说当时血流成河,我的衣服都被血水浸湿,拧一下哗啦流一地。”
琪琪格忙道:“不至于,不至于,还没到让你破坏形象维护国家安全的地步。”
说话的时候,阿茹娜进来通报,说皇后求。
琪琪格让孩子躲起来,皇后现在是难堪的时候,琪琪格不想让孩子看她狼狈的样子。
皇后素着一张脸,穿了一身素色衣裳,摘了簪环跪在琪琪格面前。她上了年纪,卸了妆脸色暗沉,眼角全是细纹,嘴唇边的法令纹很深,看起来添了两分愁苦,像平时操心太多。
“皇额娘,臣妾的叔父有罪,臣妾不敢替叔父辩驳,只求皇额娘开恩,饶我叔父一命。”
皇后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臣妾的叔父猪油蒙了心,竟敢谋害于您,他绝不可能谋反,请皇额娘明鉴。”
谋害太后证据确凿,皇后不敢替索额图辩驳,谋反这个罪名可不敢担着。虽然太后说索额图是教唆太子,是万一查着查着变成太子图谋反,那可糟糕了。
皇后心里害怕极了,她不能出宫,皇子皇女都站在太后这边,前朝她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赫舍里家族的人也不能进宫跟她通气,她现在是束手策,只能求太后开恩。
琪琪格没有扶皇后起来,她冷漠地说道:“你求我没用,我只是把人抓起来,查证据。等皇上回来,这些事自然要交给皇上决断。”
皇后哭着求道:“皇额娘,皇上最听您的话了,求您替我叔父说句话吧!我知道这个要求太理了,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和谋反二字沾上啊!”
琪琪格说道:“太子是被教唆,皇上不会动太子的。”
皇后哭着摇头,皇上对太子有很多不满,太子不论是动的还是被动的,都会让皇上产生不满,进而影响到太子和皇上之间的信任。
琪琪格抓着皇后的胳膊,把她扶了起来。
“你起来,别哭得像个娘儿似的!”
皇后愣了一下,然后口不择言地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娘儿啊!我管不住儿子,管不住娘家的叔父,管不了皇上也管不了前朝,我不哭还能怎么办呢?”
本来挺伤感的气氛,皇后这一句话把琪琪格弄得哭笑不得。
“这里没有别人,说句难听的话,太子如果篡位成功了,你现在可不会到我这里来哭哭啼啼。”
琪琪格松开皇后,坐在椅子上冷笑,“索额图想谋反,必要知会太子一声,我猜太子已得了索额图的信,你猜他会怎么做?”
皇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太子当然是愿的,换做是她,她也要大胆试一试。她现在就怕这个呢!太后肯把京城生的事情告诉给皇上知道,太子如果表现出回京的向,那就是有谋反的思了,皇上又会怎么想呢?
琪琪格冷声说道:“既然要争夺皇位,那就要做心理准备。事情成了,大家享福,过荣华富贵的日子。败了也不要灰心丧气,皇上不会杀儿子,更不会杀老婆。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个祖父,看在索尼的面子上,皇上也不会动赫舍里氏其他人。”
听了琪琪格这句话,皇后心里松快许多。
琪琪格又说道:“我劝你看开点,太子和索额图想造反的时候没考虑过你,你也不必理会他。”
皇后吸吸鼻子乖乖点头,“多谢皇额娘教诲,儿媳知道了。”
“去梳洗打扮一下,回去处理宫务,皇上就要回来了,准备接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