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景川的话, 陈述关门的动作微顿半秒。
“咔哒”一声。
陈述收回,看向他。
旺财从床边冲过来,从两人之间钻来钻去, 彰显存在感。
“汪!”
但严景川没去看它。
“你猜到我旺财的关系,我也不会骗你。”他把秘密盘托,“没错, 车祸后,我变这条狗,是你救了我一命。”
陈述看着他。
早上的谈话严景川一直沉默,他原以为是不想谈起。毕竟变狗的经历对严景川来说,不是简单能启齿的事。
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不例外。
严景川忽然来这里, 是有什么误会?
“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陈述说,“既然旺财就是你,我把它送给你, 就当做——”
“不!”严景川打断他, “听我把话说完。”
陈述失笑:“好。”
看到他唇边的弧度,严景川心弦更紧。
陈述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也承认, 我让张时你交易, 对你提的合约,起因都是旺财。”严景川上前一步,注视着陈述的睛,“当时我的确只想带走旺财, 对你只有感激。”
他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陈述早已经旺财扎根在心里。
他找不到源头,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前的人, 不至于放走结尾。
严景川抬扣住陈述腕:“但现在我想要的是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
陈述垂眸扫过他的,看向他:“好。”
严景川微怔。
他心底绽开的喜色还没涌上底。
陈述说:“拍完这几期,我不会接综艺。”
综艺?
严景川蹙眉:“你说什么?”
“嗯?”陈述说,“这样还不够?电影已经签约,我的钱都来投资,付不起违约金。”
严景川蹙眉愈深:“这跟电影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陈述反问,“你特意跑到这里,让我留在你身边,不是因为今天的临时通告?”
严景川脸色隐隐发黑:“不是!”
陈述意外:“不是?”
严景川深深呼吸:“你刚才都听了什么?”
陈述笑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严景川神情微缓,听到心跳又开始鼓噪:“你明白?”
陈述说:“合约期限还有半年多,我会尽量配合你解决家里的问题。”
严景川的脸色转瞬黑透。
陈述含笑看他:“我把旺财送给你,不代表我要趁机违约,你不需要担心。”
严景川对严家很看重,几次被迫为严津清的“监视”找他做戏,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半途而废就前功尽弃,他不会食言。
至于送旺财。
严景川旺财的联系比他更紧密,只有旺财在身边时,严景川的病情才能得到有效遏制,严景川比他更需要它。
何况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不会稳定,旺财待在严景川身边的时间比他更多,严景川也会保证它的生活质量,既然如此,何乐不为。
“汪!”
转了一圈又一圈,见两人都不理它,旺财后腿撑地,扑到陈述身上。
陈述低头看它:“这半年,正好让它习惯我不在——”
堵在唇上的柔软触感度打断了他。
陈述还没抬。
“噔——”
杖落地,在地面弹跳几声,咕噜滚到角落。
严景川握在陈述腰间,吻得更深。
湿热的触感钻进唇缝,是严景川本人截然反的浓烈热情。
陈述回神。
看着严景川紧闭的双,看到他微蹙的眉间,陈述抬扣住他下颌,往后退了半步:“景川——”
又被严景川打断。
“这才是我的意思。”严景川隔着短短半个呼吸的距离,紧紧盯着他,“不是合约,也没有期限。”
这完全在陈述的意料之外。
他严景川对视,皱眉道:“你是认的?”
“我是不是认的,你应该清楚。”严景川沉声说完,贴近一步,把陈述按在门板,又倾身吻在他的薄唇。
上一次的意外就在前不久。
这一次没有药物冷水的作,只有纯粹陈述的温度在唇上研磨,麻得发痒,沿着缝隙肆意奔走。
严景川呼吸微乱,从陈述裤腰里扯衬衫下摆,指腹擦着劲瘦腰身抚上背后,扣住陈述腕的力道愈发收紧。
陈述没有答应他的靠近。
但他此刻唯一不想听到的,就是拒绝。
陈述抬按在严景川颈后:“景川——”
严景川正要开,从清早堆积的病气不合时宜地一并爆发,没有杖支撑,他收按在陈述身后门上,皱眉平息。
陈述只好把人先揽进怀里。
严景川转看着他的侧脸。
陈述也看他一:“抱住我。”
严景川堪堪照做,陈述俯身把他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我之前说过,等你拍摄结束,我有话要告诉你。”这样的姿态让严景川浑身僵硬,他尽量忽视,“这就是我的答案。”
陈述停步。
严景川说:“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你,不是合约。”
陈述看向他。
严景川的目光从没有移开:“陈述,我要的不是包养关系。”
陈述忽然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严景川说,“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你只要知道,迄今为止,我的床上只躺过你一个人,让我放心不下的只有你一个人,也只有你,我永远不想分开。”
陈述把他放下。
“你呢?”
陈述看着他,如实说:“我不知道。”
他从没考虑过感情的事,从以前到现在。
严景川的答案让他意外,也意外并不反感。
“我说过,我能给的不多,但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些,我会答应。”陈述说,“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听到这句话,严景川的笑意又压回心底:“你不信我?”
陈述说:“我信。”
在原文里,他一样,严景川从没有过感情经历,现在剧情发生转变,严景川会有一时的激情不算奇怪。
但因为包养而来的感情,因为一场意外而来的感情,很难长久。
严景川看着他,面无表情:“你呢?”
陈述说:“嗯?”
严景川道:“你答应我,只是因为责任?那你对我是什么看法,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你还是同样的答案吗。”
没有那场意外?
陈述看他一。
严景川皱眉:“你以为我会任何人发生关系吗?”
“当然不是。”陈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严景川追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述改:“即便没有那场意外,我也会答应。”
严景川脊背微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述底含笑,“为什么一定要有为什么?”
“……”严景川黑着脸,抬抓住他。
陈述反握住他,敛起笑意,正色说:“因为我说过,不论你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
严景川的心迹来得突然。
他也的确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只有兑现承诺,是稳妥的做法。
他从不毁约。
大概正因为如此,说这句话,比想象中更简单轻松。
对于严景川在一起,他也早就习惯。
严景川五指的力道稍松。
他还想问,他记得这个承诺曾经被陈述设过期限,他想问这个期限今天还在吗。
但他更不想听到陈述肯定的回答。
也许陈述听到他心底的询问,又道:“别多想,在你改变主意之前,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心情几经起伏,严景川沉着脸,还是抑制不住唇边淡淡的笑意。
陈述抬拉好他的领带,见状,也笑道:“满意了吗?”
严景川深深看他:“勉强满意。”
陈述挑眉,转而说:“走吧,该回去了。”
严景川身体还没恢复,好尽早回去休养,拍摄已经结束,没必要留在酒店。
严景川说:“好。”
陈述他一起下楼。
司机就在楼下。
陈述上车时给何绮玉打了一通电话,后者对他严景川一起离开的消息毫无惊讶,显然比他更早知道严景川的程,所以才坚持回酒店。
他没去在意,挂断电话,严景川一起赶往机场。
回到恒泰小区,天色已经黑透。
张时护送严景川到家,没有久留。
他走后,陈述严景川回到卧室。
卧室里的器械已经转移。
严景川说:“你今晚搬回来住。”
陈述说:“好。”
他的回答永远不作犹豫。
严景川看着他走向浴室的背影,眸光微动。
即便陈述万事答应,他心里总还有陈述的那句话在萦绕。
——“到你改变主意为止。”
陈述还不信他。
或是对他的感情并不在乎,只有对那场意外的责任。
但没关系。
今天是责任,迟早会变感情。
陈述从浴室来时,严景川已经坐在床边。
听到脚步声,严景川抬眸。
陈述正掀了被子上床。
当天往返,时间还是紧,既然搬回来住,他没打算看剧本,免得影响严景川休息。
严景川看着陈述关灯的动作:“等等。”
陈述顿住,转对上他的神,问:“怎么?”
严景川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陈述回想片刻,一无所获:“忘了什么?”
“我们现在是爱人。”严景川神情表面冷硬,“晚安吻。”
陈述会意,抬扣住他后脑,吻住他微抿的唇。
距离接近。
他染起一片血色的耳后就在前。
陈述底浸着笑意。
吻毕,他稍拉开距离:“够了吗?”
拂过脸侧的气息烫得撩人,严景川心跳乱了一拍。
他不动声色:“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