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自内心对他的依靠,祁子痕眯眯眸子,伸出大手,使着力道牵着她。
这次,他不会让她再牵错人了。
追着水迹走了不到一百步,水迹便消失了,抬头看,是厚实的墙。
“应该是从这墙里面流出来的。”祁子痕果断道,开始运功,蓄势待发。
柳小卿悠哉的站在旁边,想起那日她的脑袋被夹在假山空隙里,他定然就是用这种方式解救她的。今日既有机会,一定要仔细瞧瞧他当日的神勇。
眯着眸子,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摆好姿势,身体习惯性的向后一靠......
水迹上的墙,居然自动开了,竟是一道石门,再看看柳小卿靠的地方,原来是松动的墙砖,正是开启这道门的开关。
柳小卿愕然,需要细细体会刚才是怎么回事。
祁子痕放下运功的姿势,鼻息间溢出不屑:“狗屎运。”
当下走近,不忘顺带紧牵着仍在发呆的柳小卿。
瞬间进入了白色世界,若不是被困前知道外面正是万物生机的初夏,两人差点以为已到了寒冬腊月。宽敞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四面都是大冰块铸成的墙,只有中间建筑着一个体积庞大,颇有些高度的冰底座,上面放置着一个长形冰块,形状颇为熟悉。
思及此,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往那东西靠近,赫然发现原来这东西的后面,竟然又是一大块厚实的冰块,不过下面却似乎被撞掉一角,正融化成水,细细流出石门外。
“原来刚才那声响是这东西掉下来所发出的。”祁子痕抬头喃喃道,“它会忽然掉下来,大概是因为我方才震开困住我的密室石门时,顺带也把它给震了。”
跟随他的视线,柳小卿也抬头,只见上面的厚实石板上留有明显水迹,水迹的宽度与地上缺角的冰块厚度一样,不由得惊讶,发出赞叹:“真是神奇,这玩意儿当初是怎么弄上去的呀。”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长城都能建成,更别说这小小密室。”祁子痕淡淡道,“只是奇怪,为何只有这一块顶上放着冰块,其他地方却没有。况且这房间的墙壁已为寒冰所筑,已是冰冷至极。”余光一瞥,瞧着地上那坚而厚实的冰座,顿时疑问迎刃而解,“除非这底座上面的东西需要更多的寒气护住它!”
“难怪这上面东西的形状如此熟悉!”柳小卿幡然醒悟,意味深长的与祁子痕进行短暂的眼神交流后,飞快的爬上冰座,扑向上面的长方体。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棺材!更不可思议的是,通体透明的棺材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位倾世容颜,娇媚惑人的女人!艳若桃红,唇如樱桃,华丽宫服,盛装打扮,她静静的躺在里面,嘴角勾起一丝笑,仿佛是睡熟了般,一脸安详,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中。
“她是......”柳小卿诧异,这么好看得无可挑剔的女人,为何会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应该是易国王妃。”祁子痕指着她腰部的玉佩道,“我记得父皇提过,当年易王年轻时,对一位**女子一往情深要立她为王妃,易国王室还曾为了选妃一事闹得不可开交。不过后来还是易王赢了,终于让那**女子坐上了王妃的位置,不过奇怪的是,**女子成亲后,刚诞下与易王唯一的孩儿便死了。一时谣言四起,有的说是她背叛了易王,竟然与下人在宫里私会,易王暗中叫人把她处死。又有人说,她是心存内疚,觉得自己愧为活下去,于是自己选择了自杀。”
“原来是真的死了。”柳小卿颇有些失望,这么美的人却在风华正茂时死了,着实太遗憾。忽然看到她腰部的玉佩,上面刻着的‘筠’字清晰可见,疑惑问,“那个**女子便是姓‘筠’吗?”
“‘筠’是易王赐给她的字,又称她为‘筠’妃。她真正的姓,是‘苏’字。”说着,祁子痕指向里面女子的手上。
柳小卿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双手,竟然还握着一只白玉笛,笛身上面,赫然刻着个‘苏’字。
“大殿下,你说为什么她会被关在这里,而不是埋在土里啊。”柳小卿困惑,人死了安葬归土实乃天经地义,可这美人却被放置在这冰窖里,生生将她衬得尤其孤独。
“也许是易王太爱她,不想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见她,所以便把她的尸体冰封在这里吧。”祁子痕忽然深情的看着柳小卿,这样的爱他能理解,却不知这笨女人到底理解没有。
“万一人家就是不愿活在这世上呢?”柳小卿忧伤道,“寻死本就是为了尘封自己,可他却把人家尸体这样亮堂堂的放着,难道不是有违她自杀的初衷吗,这样岂不是太不尊重别人。连自己爱的人真正的想法都不理解,又怎能说真爱呢?”
“说的好!”忽然传来几声响亮的拍手声音。
方才一直沉浸在忧郁中的两人,顿时惊醒。
走进来的,正是戴着面具的鬼脸男人!
只见他扫视了室内的冰墙后,先是诧异,踱几步到那水晶棺材跟前看了看,又是愕然,最后回过神,才缓缓走向警觉性处于极高状态的两人面前,出乎意料的,恭敬作礼。
“你、你要做什么?”柳小卿后退几步,躲到祁子痕后面,猛然连自己都觉得奇怪,方才没有大殿下,单独面对他的时候,怎么没有这般娇弱?
见这女人难得小鸟依然一次,祁子痕很受用的将宽大身体挪了挪,完全把她遮挡住,一双凤目冷冽挑起,声音冷得与这里的环境融为一体,“你敢再弄晕我一次试试。”
“大殿下息怒。”男子勾唇一笑,“在下是来请二位上去做客的,老呆在这密室里,别窝出病来。”
“上面不还是密室吗?”柳小卿接话,“别以为我们这么蠢,又会被你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