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殿下,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缠绵过后,柳小卿又绕到了原来的问题,为了防止大殿下嫌她罗嗦,特意补充成反问句,“你从棺材里掉下来的落脚点,和我掉下来的是一个地方吗?”
祁子痕嘴角抽搐,幸好对于她的不解风情早已习惯,淡淡道:“我是掉进了另一个密室里,我用内力震开了石门,出来没转悠几步,便看见你昏迷在这儿了。”
“哦。”柳小卿低头,似是没话找话,“你说为什么那鬼脸男人都这么久了还不下来找我们?”
明明对她的故作话题不爽到极点,祁子痕仍保持最后的淡定,“我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棺材下面是空的,不然也不会把我关在里面,之所以没下来,是因为棺材下的洞完全出乎他意料,更不知道原来棺材下面可以通往你这里,出于谨慎,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说着,一挑眉,不屑的看着她,“至于你,在他眼里已是被他囚禁的羔羊,更不急与一时。”
“哦。”柳小卿将头低得更深一层,现在是真没话题了‘
“喂,我给你**,你该高兴才是,摆出一副苦瓜脸做什么。”见柳小卿自从穿上衣服后便保持傻愣,祁子痕终于忍无可忍!
通常第一次同房后的女人,醒来不都是娇羞万分,似小鸟一样依偎在男人怀里,嘴里还唠叨着“你要爱我一辈子”么?可为什么这女人却给他做出个貌似失忆的脸色看?他的怀抱敞开许久,可是她却视而不见。
“大殿下......”许久,柳小卿启启唇。
祁子痕甚喜,原来她不是不正常,而只是反应稍微慢了点而已。大度的伸开双臂,想要将她拥入怀里,然而一道娇糯的声音传来,却让他展开的双臂瞬间停滞。
她说:“把方才一切当做云烟吧。”
“你说什么胡话?”祁子痕难得耐心的问,这个女人定是受宠若惊,无以表达内心的喜悦,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欲拒还迎。
“我说,方才只是孤男寡女的冲动。”柳小卿一本正经,“大殿下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敢把话再说清楚点么?”她的话如把寒剑,在他的心达到火热极限时狠狠刺下去。
“大殿下不是我要找的人,你的屁股上没有图案。”柳小卿不怕死的重复。
“那你为什么方才不拒绝?”
“方才我闻到了他的味道,我以为你便是他,可是......原来你真的不是他。”柳小卿垂眸。
祁子痕不甘,这个骄傲的男人,从前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有低声下气的一次,言语轻软,似带乞求,“莫非你跟我在一起不好么?为何偏偏要找到他?”
柳小卿决然:“是我存有你是他的侥幸,所以我才会跟随你。”
“无妨,既你现在已爱上我,我不介意你跟在我身边的原因。”祁子痕自以为大度道。
柳小卿将头摇得如拨浪鼓,“除了他,我根本就不会爱上其他人。”
“可你已经爱上我了,若不然,你方才不会从了我。”祁子痕颇有些自得。
“大殿下你怎么没明白!”柳小卿很是激动,不能再让他误会下去了,“除了他,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是误认为你是他,所以才会跟你......若二殿下是他或者三殿下是他,我也不会拒绝。”说话间,声音逐渐失去底气。
“这么说,若我侥幸是他,你便会爱我?”祁子痕挑起凤目,现在的他,又恢复素日的冷峻,威严的面孔,是那样高高在上。
“是。”柳小卿不假思索回答。
“可就算你爱我了,你爱的也不是真正的我。”祁子痕一语捅破。
柳小卿沉默。
祁子痕扯出一丝笑,笑得无奈,笑得哀凉,“原来就算得到你,我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柳小卿看着神情恍惚的大殿下,第一次打心底升起浓重的恍惚感,逃不掉孽缘的宿命,她无意伤人,却有人终为他所伤。就像千年前,她无意杀人,却有人终为她而死。
“他叫颜墨?”半响,祁子痕平息怨气,神态依然,仿佛方才那个失控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柳小卿诧异的看着他,王者就是王者,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
“他叫颜墨?”见这女人走神,祁子痕不计前嫌的重复问。
“嗯嗯,你认识这个名字?”柳小卿大喜,眸光闪亮,又瞬间别过脸,面色黯淡下去,自嘲道,“我真傻,你怎么会认识,这个是他千年前的名字了。”
“这名字我不熟悉,不过我在棺材里昏迷的时候,却依稀对另一个名字有印象。”祁子痕回忆道,“好像叫......小桃。”
目瞪口呆,当头棒喝!
伴随着脖子“咯咯”扭动的声音,柳小卿幽幽的转过头,朱唇启了启,“你的梦里有个叫小桃的?”
“我.....”祁子痕努力回忆。
轰的一声巨响!
仿若地动山摇,晃得两人差点倒下去,眨眼功夫,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这密室也太不牢靠了,连普通地震都感受如此强烈。”柳小卿定定气,方才那架势,还以为密室要塌了呢。
“不像是地震。”祁子痕略有所思,“易国这地方,风调雨顺,地势极好。自开朝以来,从未听过这地方有闹过灾害,而且方才那个震动,不像是由地下引起的,更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
柳小卿跟着他垂首思忖,虽然她刚才压根就没想这么多,不过凭大殿下的智慧,应该是有道理。
“大殿下你看!”见地上忽然多出一滩水,柳小卿万分雀跃,在这郁闷的密室,能见到新鲜的东西便足够欢喜。
祁子痕却无法像没心没肺的她那样高兴,微微蹙眉,循着水迹的路线走去。
柳小卿紧紧跟着他,走几步后,又索性死死拽着他的衣角,这才安心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