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卿!柳小卿!”
依稀中,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算了,就这样睡吧,实在太累了。
“小卿......女人......我命令马上给我醒过来!”
是大殿下的声音吧?应该是了,如此冷峻,如此威严,何时何地都是命令的语气。可任你再强又怎样呢?你能控制我的人,却始终控制不了我的心。
人想醒,心却不想。
“你醒来我就脱裤子给你看。”
“真的吗?”柳小卿一骨碌爬起来,醒了。
抱着她的祁子痕凤目一挑:“舍得起来了?”
“你骗我的哦。”柳小卿沮丧道,骗人的话,她已经习惯了。
“若能出去,我便兑现诺言。”祁子痕淡淡道,眸光里敛七分冷冽,多三分轻柔。
柳小卿想要站起来,可腰却刚挺直了点,整个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又倒向祁子痕的怀抱。
痛!四肢剧痛!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痛才怪。这样倒也好,能让你学学什么叫女儿家的矜持,看你还会不会整日大大咧咧。”祁子痕趁势抱着她,眼里情不自禁的倾泻出疼惜的柔光。
柳小卿揉揉腰杆,这才想起自己是从一个突然裂开的地洞摔下来的,抬头仰望,却发现天花板是厚实的岩石,哪里有什么洞。
又看看祁子痕,猛然惊诧!
“大殿下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祁子痕对她的用“冒”字很是不满,他又不是土拨鼠,如何能用这个字来形容他的出现,于是思维习惯性的鲤鱼跳龙门道,“我让你有空就勤奋些,多读点书也不至于乱用词语。”
“哦。”柳小卿像犯错的孩子嘟嚷着嘴,“可是大家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我一个女儿家,又不能靠读好书挣钱吃饭。”
祁子痕淡淡道:“不多读点书,今后怎好母仪天下。”
空气瞬间凝固,屏气凝神,仔细回味这句话的每个字,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柳小卿才惶恐的问:“你刚才说‘母仪天下’?”
“怎么,不愿意?”祁子痕挑眉,认定她是欣喜若狂,却又碍于女儿家身份,娇羞遮掩。
柳小卿愣住,呆呆望着祁子痕冷峻的脸,半响,突然伸出爪子,用力拉扯他的俊脸,左右上下都迅速拉扯后,才轻松的呼出口气,“原来你真是大殿下。”
祁子痕石化,刚才柳小卿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不明所以,现在反应过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俊脸竟然被这女儿毫不手下留情的蹂躏,顿时恼羞之极,似发怒的狮子,“柳小卿,你还想不想活了?”
“想活。”柳小卿乖巧点头,将他的反问句自以为是的理解成疑问句。
祁子痕气结,祁子痕郁闷,可悲的是,他却怎么也没办法恨这女人,就连多生一会儿气,他都无法做到。
“大殿下,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从哪儿冒出来?”柳小卿不怕死的重复问。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仅直接越过刚才他故意挑起的“皇后”话题,并且再一次不解风情的乱用词语!况且还是他刚刚强调过的,她当真是已经习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吗!
祁子痕再也忍受不住,脸色一沉,眸光一紧,低吼出来:“你这女人......”
“人家好担心你。”气若游丝的声音突然从那张小嘴里溢出,无辜魅惑的脸上写着百分之百的真诚。
祁子痕冷峻的眼神瞬间柔得能沁出水,如实回答:“我从棺材里出来。”
“棺材?”柳小卿惊诧。
“你跟那个鬼脸男人讲话时,我在棺材里听得一清二楚。”见她流露出比金子还真切的关心,祁子痕娓娓道来,“当时跳出马车后,我便中了他的幻术,昏迷之前,依稀看见他戴上我模样的人皮面具。其实那追你的干尸不过是他施在死人骨头上施的一种幻术,并不是什么鬼怪。而你当时你却只顾回头看后面,完全没有在意,那时拉着你的人已经不是我了。”说到这,还略有意味的看眼柳小卿,向她投去‘你竟然连大殿下的味道都不熟悉’的神色,又继续道,“我苏醒后便发现自己被绳索绑着关在一个盒子里,起初因不知是何地,不敢轻举妄动,后来你们出现,听见你们的谈话,我才了解了一切,原来竟是被关在了棺材里。并且......你还被那个鬼脸男人耍了!”
柳小卿吞吞口水,羞愧的低下头,将那男人误认为是大殿下的历史,看来在大殿下的脑海里是再也抹不掉了。
见她一副对自己内疚的模样,祁子痕很受用的微眯眸子,转回话题,“我本来是要运功挣掉绳索的,谁知只稍稍发了内力,身下的木板竟被我弄松动了,我又小心探了探,赫然发现原来棺材底部竟是一块块木板拼凑起来的暗格!于是我用仅能动弹的脚,慢慢拨动一块块木板,等你发现他的身份后,我已经拨开了一大半,只要稍微移动,我便可以跳下去。虽然棺材里狭小黑暗,但那被拨开的地方竟然投来一束光源,于是我知道下面应该又是个密室。”
“然后呢?然后你就跳下来了?”没等祁子痕说完,柳小卿便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不是我自己跳下来的,是因为听见你尖叫,我才不慎滑落的。”祁子痕叹口气,伸出细长的手指,弯曲着向柳小卿脑门上轻轻一弹,“你哟!”
柳小卿故作揉揉被他弹的地方,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大殿下你也真是的,我们做奴才的反正也是贱命一条,哪值得你失神牵挂......”话未完,面前逼近那双傲然的凤目,眸光迷离,薄唇微启,在这寂静昏暗的空间里,倏忽之间,让柳小卿联想到‘发情’两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