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架上。”
“我们从ck站上车,然后,把包放在自己座位上方的物品架上。”
“然后你们就从tx站下车?”
ck和tx之间,间隔零个站,总需时长25分钟,票价50元。
“你们坐的几等座?”
“二等。”
“一等的票价可是翻倍,特等更是翻翻倍!”
廖哥瞄了蒋干勤一眼。只要一提到钱,蒋干勤就激动。
“包被拿了怎么办?”
“不知道,我们只管把包放在那儿。”
“那你们的座位呢?之前,高铁的座位还不可以选吧。”
“是。”
“那ta怎么能找到?你们的包是规定的款式和颜色吗?”
“没有。我们做了个标记,在上面写了个‘蒋’字。”
“ta要求的?”
“不。”蒋干勤缓缓摇了摇头。
“ta什么都没说。”
“除了要求我们必须在第三个星期二,还有,G11111的那辆从ck到tx的高铁……但是……那可是30多万啊,我们可舍不得,就在上面私自标了个号。”
G11111的起始站和终点站分别是ck和zj,6个小时多才能到达。
“你们曾经好奇过到底是谁拿了包吗?试过在tx以后的站下车吗?”
“过站是要补钱的啊!”
廖哥顿时无言以对。
“钱寄到你们的信用卡,有多拿过吗?”
“没有。”
“一毛钱都没多拿?”
“没有。”
“每个月10万多在你们的手里,拿15000就心满意足了?拿多了一点,其实,ta也不知道吧?”
“为什么要多拿?”蒋干勤眨巴着眼睛仰视着廖哥。
廖哥撇着嘴,心里一阵闷塞,喉咙一阵堵,“呃”了一声。
“从ck的工厂到yp的工厂的路线呢?”
“我们通常走的是sf高速。”
“自己决定的?”
“是。”
“为什么?”
“便宜。”
“sfnm,sf农民快递,你知道吗?”
蒋干勤摇了摇头。
“ta还要求你们做什么吗?尤其是奇怪的要求。”
蒋干勤又慢幅度又小地摇了摇头,脑袋里似乎长了块石头。“有的都告诉你了……”
“你还能想起什么吗?什么都可以。这些东西很可能成为帮助你们的有用信息,还有你们的家人。”
“ta真的很隐蔽……我们……”
蒋干勤把额头压在左手的食指和无名指上,半晌,才缓缓把头抬起,摇了摇,道:“对不起。”
廖哥西装里忽然传来一阵振动。
廖哥从里面把手机掏出来——是高青垒。
“喂?钱?!”
`
“美女!”
莫有烨对着厨房围着鲜红色围裙的女人们竖起了拇指,还挤了个飞眼。女人们呵呵地笑,胸前腰前的鲜红色立即涌上了脸颊,像长出了两个红苹果。
“这里的濑粉就是棒,还有凤爪,还有鸡柳——”
高青垒的音乐街旅游计划又泡汤了,熔烂在莫有烨口里的鸡柳里、蘑菇里、鸡翅里、牛杂里……
“还有韭菜——”
“莫总,你刚才什么意思?”
“我昨天刚买了个专辑,没钱了,靠!”
莫有烨直接捧起碗,让里面的汤都一下子倾泻到嘴里,顿时,他便发出“咕噜咕噜噈”的声音。
高青垒、刘澎和周运蓬不得不抱着臂,耐心地等他喝完。
“啊!”
吃罢,莫有烨又发出一声赞叹,随即,用手背,一直到手腕,横过自己的嘴巴。幸好,莫有烨穿着长袖,要不然,高青垒还得看他一直把手横到肩膀,来擦他的油嘴。
但是,尽管这一横,莫有烨的嘴巴还是反着光。莫有烨似乎也知道,他又伸出舌头,让其绕嘴巴顺时针一圈,紧接着,又从手背到手腕,抹过自己的嘴巴。
这下,虽然高青垒看不到反光了。但是,五脏六腑的翻腾倒是更厉害了。
“我就想着怎么问我爸妈拿钱?哎呀——”莫有烨忽然拍了一声手掌,“我今早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有1000块钱。”
莫有烨抖着脚,耸着头,挑着眼。
“所以?”高青垒说道。
“我以为是哪个白痴送错信,天下掉鸟屎给我。正高兴的时候,我一把将信封翻过来,上面写了三个字,你们猜,是什么?”
高青垒翻了个白眼,周运蓬叹出一口气。
“直接说!”刘澎不耐烦地催促道。
“bu——”
“什么钱?!”
廖哥忽然闪现在天天音乐的门口,一咕噜抢过隔壁桌的椅子,扔到高青垒身旁,立即扑到了椅子上。
高青垒昂起头,指了指莫有烨。
“补偿金。”莫有烨说道。
“你那盗窃集团的?”
“没想到他们那么有信用,没亏我伺候了他们那么久。”莫有烨抓起小碗里的鸡爪,鸡爪顿时整只冲进了他的嘴里。
他的嘴巴便又开始反光了。而且,高青垒不禁恶心地咽了口口水,莫有烨只要一翻手,高青垒就能清晰地看到他手上的横条油痕,像被太阳照射下的硫酸液面一样。
“怎么了?”高青垒注意到廖哥脸上的沉重。
“为什么?”
“再坏的人都有好的一面,再好的人也有坏的一面。”
“我审问了蒋氏三兄弟。”廖哥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了高青垒他们。
“租车公司的记录显示,一开始,ta就用马芸雲来租车吗?你确定?”高青垒说道
廖哥点了点头,道:“2007年。”
刘澎:“这么说的话,‘撒单’就不仅是趁机污蔑一个人,而是,他真的是幕后黑手?”
廖哥:“就算不是,也是帮凶。”
听罢,高青垒皱紧眉头,用右手手心盖住自己整个嘴巴。
周运蓬:“他虽然一直干着违规的事情,但是却‘盗亦有道’。这种盗窃行为,不可能吧。”
刘澎:“而且,举报工厂信息给警察的不是他吗?”
“你们猜他哪来的人脉和钱?”廖哥反驳道,“这间工厂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莫有烨搅着嘴里的牛肉。
廖哥摇着头,接着说服道:“我们只是看到他的一面而已,人心深不可测啊。天知道那一副皮囊下有多少东西。”
“但是……”
周运蓬、刘澎和廖哥在争吵着。高青垒脑海里却涌现出单顾康无限个笑容。
在那一晚之前,那一次他们一起跑步时,单顾康那天真无邪又可爱诱人的笑容;生日宴会上,他游刃有余的笑容。那一晚,他笑了很多,阴深腹黑的,贵族伯爵的,顽皮小孩的……但是,都并不包括堕落。
他之前玩弄别人的所有把戏里,也没有。
“不可能。”高青垒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