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是因为看我太窝囊了,所以来惩罚我吗?”
“你只是……太孝顺了……”刘澎拍了拍江宁宇后背。
“其实——”江宁宇低下头,一脸沮丧,眉毛皱了起来,似抱紧了彼此。“我也觉得自己好没用——”
江宁宇整个身子忽然弹了一下。
“我早上见到你们的时候不是在这里,对不对?!”
“在你爸爸家门口啊。”
“我……”江宁宇忽然歪起头,他的两条眉毛挨得更近了,彼此相挤压,都变了形,歪来扭去。
江宁宇一脸迷惑,咕哝道:“我为什么在我爸爸家?”
“烟。”
“烟?”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江宁宇双手抱起脑袋。
“你今天凌晨12点左右出的门,去拿烟。”
“对,对,对……我是出了门……但是……我为什么要去拿烟?我有拿到烟吗?”
“你爸爸不是快过生日吗?你送烟给他?”
“你们是说烟斗吗?我的确想买登喜路的烟斗给他。他可爱抽烟斗了,还总是说套用马克吐温的话,‘如果天堂里没有烟斗,我宁愿选择地狱。’”江宁宇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大,还把手放在嘴前,装作抽烟斗的样子。
抽过半年烟的刘澎,发现江宁宇做的是抽烟的姿势。
“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出门……然后……就看见——”江宁宇看着董颐帼,“董董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在医院——”
“跑步?”
“要烟。”
江宁宇摇了摇头。
“但是……我的确买了烟斗给我爸爸,我今天……今天是27号吗?”
董颐帼、刘澎和张嘉颖连忙点了点头。
“对,对,对!”江宁宇忽然止不住地点头,“我今天去拿烟了,凌晨的时候,因为那人是外国的,有时差。”
“你是在中国还是在外国拿的烟斗?”
“ck啊。”
“那有什么时差?”
江宁宇眉头猛地一跳,似乎醍醐灌顶。“ta是这么跟我说的……可能……ta生物钟还没调过来……”
“那烟斗拿到了吗?”
江宁宇又眉飞色舞了起来,道:“在我的车上。”
“Trouble——”
走廊里忽然响起泰勒斯威夫特的歌声。
董颐帼抿了抿嘴唇,笑着掏出了手机。
“老板找江宁宇,江宁宇的电话却打不通。你现在还和他在一起吧?”
董颐帼瞄了一眼江宁宇。不需要董颐帼眼神的暗示,电话漏音让江宁宇清楚地听到龚清语的天籁之音。
尽管只是一眼,董颐帼清楚看见江宁宇顿时涨红的脸。
“在。”
董颐帼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泰勒斯威夫特的声音又响彻整层楼。
“嗷!”黄狗叫得愈加厉害了。
随即,董颐帼把手机递给江宁宇。江宁宇赶忙接过,道:“董伯伯,您好。”
“小江你有空过来我家一下吗?有事找你商量。”
董颐帼瞳孔忽然撑大。她竭力回想早上在家的景象。自己的爸爸穿了一件……白黑色间隔的长袖,黑色的裤子。想罢,董颐帼顿时稍微放松了些。
“啊……”
“我等你过来。”
“哔,哔,哔……”董树光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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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塞车了。”廖哥叹了口气,双手无力地抬起,又猛地掉落在方向盘上。
“我们的玉皇大帝呢?”
“前面27公里,塞着。”
“那就好。”
“有多塞?”
“每次都塞。这里是去火车站和飞机场的必经之路。”
“我要下车追他。”
“25公里噢。”廖哥边说,边解开了车锁。
高青垒和周运蓬便下了车。
高青垒向四周看,上下左右都没有摩托车。高青垒呼了口气,和周运蓬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相视一笑。顿时,他们跑了起来。
“爸?你为什么要找宁宇哥?”
董颐帼又重新拨通了董树光的电话。
“小江为什么和你一起?”
“你有什么事?”
“我是老板,你宁宇哥是员工,你说有什么事呢?”
“哦。”
董颐帼挂断了电话,耸了耸肩,道:“那就去我家呗。”
“我的烟斗!我的车!”江宁宇突然委屈地卷起了眉毛,“不会被ta给偷了吧?!”
“没事,ta会还给你的。这方面,ta还是表现得很正常的。”刘澎搭着江宁宇肩膀。
“不对啊!还有——”江宁宇拎出一直塞在裤袋里的手机,“我的手机卡呢?!也是ta拿走了吗?”
“没事没事,ta会还给你的。”
“里面……”
“怎么?有外国人吗?”刘澎挑着眉毛,满脸坏笑。“还是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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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将近两公里,耳朵里终于传来像宫廷音乐般余音绕梁的,摩托车引擎声。
还没见到本尊,高青垒便眉开眼笑,赶忙停住脚步,向后旋了一百八十度。
高青垒的脑海甚至忍不住想象起来,自己转身的画面,那般樱花漫天飘扬着,粉红粉红;自己像优雅的芭蕾舞演员一样踮起小脚尖,半转圈。眼角里涌现的,是自己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的……
高青垒的两扇粉红嘴唇禁不住向外扩张,像是松了螺丝。
红黑色的翅膀,像着火一样,银白色的招风耳,像蚯蚓一样长长蔓延开,黑乌鸦般的风火轮,碾压着沥青路,似乎都要把它磨出黑色的血来。骆驼峰似的健美身形,呈一个“凹”字。
那是一辆价格不菲的五羊本田太子车。
“帅哥~”高青垒旋转着擎起手,伸出拇指。
太子车上,身穿全黑色皮衣的男子依旧目视前方,专心致志。
周运蓬立马小跑到最右边的车道,档在太子面前。太子被迫停下来,歪斜着脑袋盯着周运蓬,一脸的不屑。
“不好意思——”周运蓬摩撮着双手,挤眉弄眼,“我们的手机被偷了,但是我们手机GPS打开着,就在23公里外——”周运蓬将手机举向太子,“现在他被堵着,我们也是。只有你,能帮我们。”周运蓬眨了眨眼。
太子拿过周运蓬的手机,眼睛注视着那个圆点,脸色渐渐缓和了。随即,他说了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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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董和张同学也回来了?现在才不足四点,不在外面多玩会儿?”
在家的不只有主人董树光,还有江宁宇的爸爸江国力。而且——
董颐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江国力上身是一件灰色的长袖,下身,是灰色的西裤。连头发,也白黑间隔里透着灰。
董颐帼、张嘉颖、刘澎和江宁宇四人八目相觑。刘澎对江宁宇点了点头,推了推他的背部。
江宁宇便鼓起勇气,向自己的爸爸迈去。
“你们这些小朋友先玩着吧,我们大人得先和宁宇哥哥谈点事情。”董树光搭着江宁宇的肩膀,和江国力一起走了上楼。
待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停,传来关门的声音后,董颐帼、刘澎和张嘉颖立马驼着背、踮起脚尖小跑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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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垒仿若雷击。
“手机。”
周运蓬稍上挑眉毛。
“董董不是说过,江宁宇的手机里的手机卡不属于江宁宇吗?”
周运蓬点了点头。
“黄子拿着江宁宇的手机卡,我们可以追踪他。江宁宇拿着ta的手机卡,ta可以知道他的行踪。这就是为什么ta可以算得那么精准,所有的地点、时间。”
想罢,高青垒立马让刘澎他们扔掉手机。刘澎他们却告诉高青垒,这个消息来得太迟了。因为,假手机卡已经把江宁宇带到最终目的地,届时把它扔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唉……”
高青垒叹了口气。
右耳刚传进自己自责的叹息声,左耳,高青垒便立即听见了江宁宇和两股低沉的声音的争吵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