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翔，世无双。

岁月浮生路漫长。

星夜降，临风望。

世间灯火映彷徨。

薄暮冥，秋水凉。

何处笛声随风荡。

是雪落了十里村。

笛声长。

···

“很美的诗，你写的么？”男子问道。

“只算十分之一吧。”女子叹息一句，“有个游戏名为古剑奇谭，你可以去玩玩，挺有意境的。这是这个游戏的一句歌词，不过被我改编了些许。”

“怪不得，有了诗意。”男子笑笑。

“你这是嘲讽么？”

“不，”男子摇摇头，“经过我们口中再表达出来的，即便只是平凡的文字，也会充满了魅力。我相信我自己如此，自然也对你有信心。”

————

平凡之路，或许就是一切的结束吧！两人在谈论完最后一个版块之后，都是暂做休息，静静地在山水房间中坐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张梓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

“对了，其实我一开始的时候是察觉到你身上有类似于悔意的心思才过来的，你在后悔什么？”张梓想起开始时候内心受到吸引荡漾的悔意，却又不源于自己，便问道。

“悔意？你在说什么？想屁吃呢大兄弟。”王梦笑着，可看见张梓一脸正经地看着他，还是说了实话，“其实我觉得用悔意两个字来称呼并不对，这是反思，懂么？每一次的反思都能从一定程度印证自己的本心。有的时候我会让自己的本心不设防，看看自己的心态会不会爆炸。”

“哎哟喂，难不成修心的人连一些行为都是一样的。”张梓奇怪的尖叫了起来，“你做的这些我也做过。你后续的不用讲了，我懂了。”

“哪能呢！”王梦本没打算继续说下去，但张梓这么说了便激发了他的说话欲，接着道，“我反思的东西可多着呢——我以前那么帅，女生们对我或多或少都有好感。青春期耶不去尝试尝试轰轰烈烈的爱情也要尝试尝试脚踏几条船测验自己的水性，我有这个资本。啊！我明明能在十几棵树上吊来吊去，但我最终什么都没做···”

“你这是想变成人猿泰山么？不怕被摔死？”张梓很是时候地吐槽了一句。

王梦就像是说着话的时候突然被塞了一根鱼刺噎住了片刻，正了神又继续道，“我反思的又不止这一点。青春期萌动的不仅仅是荷尔蒙还有打架的欲望，我反思我自己没有在上学的时候把几个人往死里打——高中的时候没有，我忍住了，其实打架最大的罪过也就是受个处分又不影响毕业，只要我诚心认错且错在双方学校还不至于因为打架就把这些劣迹计入档案。但当时为了高考我还是没有惹是生非，双拳难敌四手我怕哪天晚上被黑打，但我这么厉害在不动刀动枪的情况下我肯定死不了，然后报个案抓出幕后之人多刺激啊！这是我反思也是有些遗憾的，明明可以更完美展现我的艺术暴力流却没有机会，艺术，就是爆炸啊！”王梦学着迪达拉的模样叫了一声。

“哟吼，还联想打架之后被人打击报复了！唉我跟你说我们要是同年龄同班，我肯定就帮着你打人了，两个体力上的变态还怕别人打击报复？打不过就跑，有两个人还能各个击破，我方才想象了一下那些场景，真刺激。”张梓本是准备吐槽，但奈何类似的想法他自己也产生过，说着说着就有些唉声叹气，“可惜生不逢时，没在同等年龄遇见你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可惜啊！”山水房间中，一少年一

青年相视一眼，眼眸之中满是遗憾，紧接着居然就这么叹息了起来。

“唉不对，我还没说完我的反思呢！”王梦从叹息中回过神，“打架这方面我还觉得大学没有真正打一架可惜了，有一次朋友约我去打群架，我想这么多人打群架只要不出大事，就不会有谁去告老师吧！十几二十的人了，还需要老师撑腰？打输了的那一方告老师的行为是一种耻辱，本来群架输了就是一种耻辱，所以约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点到为止且不告（诉）老师。我们去了约定打架的地点，结果对方怂了，没来，明明我们人数劣势只有四人，难不成打架那一边四人都凑不齐？不应该啊！约架的时候听说对方能来好多人呢！而且打架之前都说好不能用铁制物品最多拿个木棒，能出什么事？这就像是擂台比武生死各安天命，小型群殴连轻伤都很难产生，我至今都很难想象对面是怎么这么怂。除此之外还有我大一时候的贱人舍友，我真的是想把他宰了，但大学校规更加严格又没约架，我就没怎么那个贱人。那个渣渣，从大一作弊到大四，次次考试作弊都差点毕不了业，理论上来说我是不可能关注他的，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系里的群消息得看看免得漏过什么，这看了自然就知道他又是学业预警又是拟降级又是谈话毕业的事了。没有把他打一顿只是因为我怕我收不住手把他打残废了我要坐牢，既然这么想了我就直接无视了他。”

“切，说白了还是怂。”张梓轻啐了一声，“不过谁不是这样呢，想要随心还真的难，有的人就是贱，但又不敢私下约架，网上吵架的时候还以为多么厉害呢，现实生活中一遇见就是缩头乌龟，挥了挥拳头二话不敢说一句，走了之后就开始在背地里说坏话。对这种人我们也只有无视吧，毕竟校规保护了所有人。”

“哦？”

“你哦尼玛呢！”

“切！”

“说起你那个贱人舍友到底如何，能够被你我称之为贱人应该真的很贱了吧，至少都是朽木。那他的缺点应该特别多，大学能够产生什么矛盾，大致就是影响到你休息比如从早到晚唱歌打游戏开外放，自以为是说啥就是啥你不帮他他就给你脸色？只是这些应该还不够，你说的贱人应该还是双标狗不讲文明不讲卫生不讲诚信自身能力极差在室内喝酒吸烟打游戏···”张梓苦思冥想，把能够想到的缺点都说了一遍。

“我靠，你是王梦还是我是王梦，你咋说得这么正确呢？老子都不想谈他浪费时间，结果你直接把这贱人形容了出来。”王梦笑道，“大学这四年我就遇见俩贱人，所以也没什么，无视了就好了，另外一个人还被我打击惨了，因为在赛场上总能遇见。”

“我这不是换位思考，你我类似那么能够被我们形容成贱人的人必须得有这么多的特点，少了我还觉得是可造之才。”张梓笑道，“我们从来不把任何人当做废物，因为每个人无论学习成绩多差都会有至少一个闪光点。三人行必有我师，谁能绝对小瞧一个身份地位学识资历不如你的人？但当我们认定一个人是废物的时候，这个人基本上就没得救了，而若我们说一个人是贱人的话，那它不仅仅是废物，还得拥有一大堆缺点才行，可以当成是废物和祸害的结合体。可惜这世上的贱人不在少数，狼狈为奸有了小集体，他们能过得舒服，也不奇怪了。”

“说的极对！”王梦笑道，“每个阶段都会遇见一些渣滓——我向来不以有色眼镜去看人，外表美丑高矮的人在我心中的地位一开始都是差之不多的，我承认我爱美，但美貌只能提升一点点地位。我更关心的是人的内心，心灵。一个外表美心灵丑的人会被我彻底地断绝联系，相反心灵美的人无论如何我都愿意与之做朋友。”

“如果心灵美的人的身上有一堆传染病呢？”张梓问道。

“你是来砸场子的吧！”王梦喝了一句。又大叫一声。

“爷不说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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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了一会，又很自然地开始了交流，离分别越来越近了，两人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开始了对自己的吹嘘。

“我小学时候，拿过十二次三好学生，六次优秀少先队员···”

“你那算什么，我拿过十四次三好学生呢！”

“一年级最多两次，你哪里来的十四次？”

“我读了学前班，别不服！”

小学吹完，又吹初中，高中，大学。

“我初中年级第一，高中全校前三十，大学嘛，不想学了，只有班级排名，也算是前十吧！”

“我初高中跟你差不多，大学，学习我没怎么学进去，比赛参加了不少，什么比赛冠军啊，亚军啊，最少都是个第二名。”

···

聊到后来两人把牛皮吹破了，一人提出把奖状奖牌省级比赛证书拿出来看看，至于校级比赛就别弄了这等级的没意思，两人你瞅我我瞅你，皆是尴尬一笑。

吹牛皮，想怎么吹，就算上天了都行。

————

开始的时候说悔，于二人是反思，结果没谈多少，就偏了题。不过两人并未觉得奇怪，随心所欲，自然，就好。

有些累了，张梓和王梦相视一眼，听者听得尽兴，说者说得舒服。

“谢谢！”

“谢谢！”异口同声，两人又相继哈哈大笑。

几分钟后，王梦悠悠道，“这世上就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我说我从来没后悔过是在吹牛，但，谁又没后悔过呢？我又不是圣人。后悔，是我们一生中永远避免不了的，只要我们不被一直影响活在过去就好。得之，失之，安之。你看我的共鸣是反思的悔意，这点我和你不一样——我初始看你的共鸣是感觉到你有很多的遗憾，你最初的遗憾虽然不大却深入你心。在遗憾方面，我的遗憾早早就消了。我有经验但我们是不同的个体我无法教给你，或许一般的世人我可以教，但修心的你只有靠着你自己去突破。”王梦沉思了一会儿，又道。

“这么吧，我送你一句话。后会无期电影中的，我很喜欢。”

“嗯，我听着。”张梓的神情变得严肃，被王梦一语道破虽说有些惊讶，却是见怪不怪，既然王梦有赠言说不定很好呢，就认真地听着了。

“每一次告别，最好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后一眼。”王梦慢慢地，用自己觉得最合适的语气说了出来。

听着，张梓回忆了过往，那最初的遗憾。

可是仅仅三秒，他笑道。

“这句话，有个屁用！”

“是是是！有个屁用！”王梦学着张梓笑道，可话语中的意义，只有他们自己才知晓了吧。

————

所以，什么是悔呢？

没有实用，用来品品，也如鸡肋。

只是不可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