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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澄黄的夕阳给大地上每一样事物都笼上一层锦衣。天的尽头,黛蓝色的水墨渐渐晕染着天际,向大地铺撒着一丝凉意。待天色愈加昏暗,各家各院的门洞里也逐个高悬起风灯来。
在一条宽敞而人烟稀少的青石道上,两三盏摇摇曳曳的羊角风灯引着一乘简单而精致的轿子向一座清幽雅致的别院走去。院门处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伫立在门外,见轿舆的来到随即上前去迎。
轿子停在了院门处,从上面下来了一个身着三绿色衣衫,轻描淡妆的纤纤女子。女子面容秀美无双,澄澈清灵,宛若空谷幽兰,冰肌玉肤,滑腻似酥,身姿婀娜,娇媚难言,真如异花初胎,明艳无比。
男子提着灯笼,微笑着向女子深深一揖,随后便引着女子进了别院。
别院青葱翠竹掩映,夜幕下显得分外幽深。一条鹅卵石铺的小路尽头是一间青灯幽亮的厢房。
男子替女子轻拍了几下房门,等了等,女子见未有人来应门,便径自将房门推开,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进门处的圆桌上,歪歪倒倒全是白瓷酒壶。有的酒壶还渗着酒水,滴答滴答沿着桌棱滴到了地上。
“张伯,快去备点热水和解酒茶来。”说着,女子赶忙将醉倒在桌上的男子揽入怀中,一面扛着他向床边走去,一面有吩咐道:“顺便派人把这儿收拾一下。”张伯躬了躬身子,便自离去。
女子将男子好生安顿在床上,为他脱去了靴子,退却了衣衫,随后坐到了床边,望着穿上那名不省人事的男子静静冥想。
这女子乃是京城第一名伶,春风得意楼的头牌顾言溪。两年前,在春风得意楼无意间结识了如今这位躺在床上的酒醉不醒的皇三子,胤祉。
而她那日也是在他这样烂醉如泥的情况之下,被派去侍奉他。
那一夜,她也像今日这样将胤祉扶到床上后,坐在床边守着他,从天黑一直守到天亮。中途,她无意间倚着床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件薄被,而身旁的胤祉却早已悄然不见。
顾言溪身处欢场,服侍过酒醉的男子不在少数。在她眼中,凡是男子见到自己的容颜,没有一个不会不为其动容,想要一亲芳泽的。可那晚,胤祉不仅没有借酒行凶,也没有在她熟睡之际乘人之危,反而还在临走前,她添上了一件薄被——这份坦荡、这份关怀是顾言溪这辈子都不曾体会的——她记住了他,记住了这样一个让她感到温存的男子。
于是,顾言溪像所有动了情的**女子一样,推却了自己的众多恩客,独守香阁等待着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人儿再次归来。与那些等了一辈子的女子相较,她是幸运的。因为她等到了他,哪怕她等到的还是那个烂醉如泥的他。
她一开始并不清楚为什么想来温文儒雅的三贝勒胤祉会时常醉酒。直到有一日,她听见胤祉醉的迷迷糊糊之时,口中不断喊着一个叫“然然”的名字。她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是一个女子,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然而顾言溪侍候胤祉两年,却从没有问过他有关“然然”的事。她不想知道,同时也怕知道,怕知道他有多想她,有多念她。
他为她伤心,为她难过,甚至为她自暴自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顾言溪渐渐明白他的心里今生只会住着一个女人——那就是“然然”。
更深人静,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醒,夜永难消人迷离。
顾言溪起身将胤祉扶起,倒了杯热茶递于他,动作很是迅速,想来这两年经常做这事儿,已经熟练了。
胤祉起身,只觉头昏沉沉的,啜了口热茶后方才觉得轻松了许多,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顾言溪妩媚地笑着打趣道:“奴家若是不来,爷恐怕就要将这四箴堂酒窖中的酒给喝尽了吧!”说着,又去取了一副热毛巾,本想为胤祉擦拭,却被胤祉婉转拒绝了。
这样的事,顾言溪基本也已经习惯了。在旁人看来,胤祉是顾言溪的常客,却无人知晓,胤祉同她之间就连最简单的服侍也没有。
胤祉苦笑着,眼中幻化出一束情愫,同时也发出几声低沉的悲鸣。
顾言溪知道,他是想她了,而他今日的醉恐怕又是为了那个人。不知怎的,心头突然一阵酸溜溜的,已是很久都未有过的感觉。她以为自己这两年来理应看开了,可没曾想当它还是会痛。不由得怅然道:“不知这位‘然然’姑娘是个怎样特别的女子,竟可以让爷如此痴迷?”
胤祉似乎察觉了什么,心中对顾言溪颇感歉意。这两年来若不是顾言溪,胤祉恐怕连一泻心扉的地方都没有。他虽不爱她,但他却在意她,毕竟两年的心心相印,尤其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磨灭的,就像他与那个人……
胤祉淡淡一笑道:“言溪你比之她,不论是容貌气质皆远胜于她,可是若将你俩同时放到人群中,她的光芒绝不会再你之下,这就是她特别之处。”
言至此处,顾言溪心中忽然掠过一方辛涩,不过也仅一瞬,面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紧接着复又听胤祉道:“你若是见了她,相信你也会喜欢上她的。而她若是见了你,定然也会喜欢的不得了。”
顾言溪听着一怔,不由得好奇道:“您真的那么认为么?”
对于胤祉的话,她不是不信,而是很诧异。世上没有那个女子能接受自己的爱人、相公留恋烟花,与她这样一个**女子相好。即便大度如三贝勒的福晋风岚一般,也只是对自己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偶有需要才会礼貌知会,或加以照拂。怎么可能有女子会喜欢喜欢一个“勾搭自己相公”的**女子呢?
心念间,屋外的张伯敲门道:“爷,府里来报说裕亲王薨逝,宫里派人来请爷去打理诸项事宜。”
“知道了,你让下人备轿,我们这就回府更衣。”
“嗻——”
康熙四十二年七月一日,康熙亲临裕亲王丧,摘缨,哭至柩前奠酒,悲恸不已,后从苍震门入居景仁宫,不理政事。群臣劝康熙回乾清宫不果。
是日晚间,苏麻拉姑同太后相伴,往景仁宫看望康熙。而这次,也是乔伊然第一次见到苏麻拉姑踏出慈宁宫门。
景仁宫月台下,层层叠叠跪满了人,每个人都低沉着头,默不作声,心头也像是坠了个铅块似地。悲惨的气氛和着漆黑的夜空显得分外压抑。
忽听得一串清脆的花盆底鞋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叮当而来,众人随即向后视去,只见一身素衣的太后等人正向正殿走去。见况,跪在人群最前端的五六个人排开众人起身相迎。然因来人的方向是背光,所以看不清领头之人是谁,但想应该是太子胤礽不会错。可待来人走近了些,方知此人并非太子胤礽而是大阿哥胤褆,其后还尾随着胤禛、胤禩等阿哥。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给大姑姑问安。”胤褆等人齐声道。
太后挥了挥手,横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道:“太子呢?”
胤褆道:“回皇祖母话,太子则因皇阿玛暂居景仁宫,从而代行监国之职,现在南书房。”
太后稍稍思忖后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也先回了吧。皇上这儿有我和你们大姑姑就行。”
“可是皇阿玛他……”胤褆的话刚开了个头,却因太后威严所摄,将底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太后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也是一片孝心,不过越是在这个时候,你们这些做儿子的理应更加让你们的皇阿玛更加省心才是。朝中不能没人打理,太子一个人恐独臂难支,所以还得靠你们众兄弟齐心协力才能共度这个难关……你说了,老三、老四、老八。”
胤祉、胤禛、胤禩没料到皇太后的话锋会突然一转,转到自己身上,故他三人互视一眼后,由胤祉答道:“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谨遵懿旨。”
见胤祉等人已然应是,胤褆无奈之下也只得附和,随即甩了甩马蹄袖后携众阿哥一同跪安。没一会儿,景仁宫前黑压压的一片便已散尽,那份压抑的气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相伴而来则是一派孤清。
大太监梁九功上前打千请安,太后微微颔首道:“皇上在里面怎么样了?”
梁九功低声道:“回皇太后的话,皇上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宫里,御膳也没吃多少,整个人……”说着以袖掩面哭了起来。
太后蹙眉沉声道:“快领我们进去看看。”
“喳——”
梁九功推开厚重的宫门,太后与苏麻拉姑相机而入。乔伊然则与其他宫人一样,在宫外守候。然这一守,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宫门再次戛然而开,苏麻拉姑与太后携手出宫。
之后又相互扶持,行了一段路后,苏麻拉姑这才行礼恭送太后回宫。
然而不知怎的,待太后远走,苏麻拉姑竟然一下摊在了乔伊然的怀中,“姑姑,你怎么了?”
苏麻拉姑做了个噤声,又做了个摇手,随即向慈宁宫的方向指了指。乔伊然知道她不想惊动其他人,所以只好搀扶着她往慈宁宫的方向去。
这时,两道黑影从前方飞奔而来,是胤裪和他的随从。
胤裪蹙着眉头道:“这是怎么回事,阿扎姑怎么会这样?”
乔伊然慌乱道:“好像是伤心过度,晕厥了。”
胤裪陡然一怔,随即吩咐道:“单丘,快去请太医。”
“喳——”说完单丘转身欲跑,结果却被乔伊然抢先一步叫住,“你去太医院直接去请杜太医,就说是我病了,请他来治,旁的什么都别说。若杜太医不在,就请谢太医过来看诊。”
单丘犹疑的看了眼胤裪。胤裪眉头一皱,好像有些不耐单丘的迟疑,也好像是心神不定的样子道:“就照她说的去做。”单丘“诶”了一声,一溜烟就跑了。
因为此次出门是跟太后同去,苏麻拉姑也不好带过多随从,所以如今在她身边侍候的仅只有乔伊然和另两名小宫女。胤裪见状,也顾不上什么规矩,当即背上苏麻拉姑就往慈宁宫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