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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苏麻拉姑房内人头攒动。
因杜鸿轩在景仁宫当值,所以单丘照乔伊然吩咐,请来谢余同为苏麻拉姑看诊。
敏嬷嬷攥在手帕,焦心道:“太医,姑姑的病怎么样?要不要紧?”
谢余同微笑道:“嬷嬷请放心,大姑姑只是悲伤过度,忧思伤神,才会晕阙,休息一晚,再吃点下官开的方子,不出七日,定能痊愈。”
敏嬷嬷一听这话,原本松开的眉头复又攥紧了,“不瞒大人,多年来,大姑姑身体有什么病痛是从不看病吃药的。眼下若不是趁着大姑姑昏迷,又有十二阿哥再此主持,只怕到此时,这慈宁宫里也没一个人敢擅自做主将大人您请来。如今您还要开放抓药……”兀自叹息道,“奴才们受罚是小,浪费大人的心意就不好了。”
事实上,苏麻拉姑不吃药的事,谢余同早在太医院已经略有耳闻,只是从未想过此事在慈宁宫尽然如此忌讳,心中不由得疑惑何以如此。然不管怎样,既然病人坚持不愿吃药,他这个做大夫的也不应该强迫病人,于是淡淡一笑道:“无妨,那就让下官写一些调理身体的药膳给轻霜姑娘,姑娘像以前一样,一日三餐定时做给大姑姑食用即可。”
谢余同所说的“以前”是指的前段时间,因乔伊然为救胤禛而损伤筋脉,他硬被胤祥拉来给乔伊然诊病那次。
那次,他为乔伊然开了些药膳,但乔伊然却因受不了膳食中的药味,常常吃了就吐。所以那时,轻霜曾特意向他请教了怎样将既去除药膳中的药味儿,又不破坏药膳的疗效的制作方法,好让乔伊然能容易接受。
轻霜想谢余同只怕是担心苏麻拉姑会像乔伊然那样对食物中的药味敏感,发现食物中有药,从而因为不愿吃药而不肯好好吃饭,所以才有意提及此事,并指明她来负责大姑姑的药膳。于是心领神会地笑道:“大人请放心,轻霜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余同微笑点头,复又对敏嬷嬷道:“请恕下官多言。”身子一揖,道:“大姑姑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受不得刺激,往后还得有劳嬷嬷多费心注意,切记不要让大姑姑再次太过伤心。”
“太医的话,奴才记住了,今后一定注意。”
谢余同微微一笑,“这样最好。下官也该回太医院给大姑姑开方子了。下官先行告辞。”说着,朝着站在远远站在明间的胤裪恭敬一揖。
胤裪微微扬了扬下巴,目光径自转向朝谢余同走去的乔伊然。
“大人这边请。”乔伊然微笑颔首。
谢余同与其相视之,就已将她的心意尽收眼底,于是一出门便浅笑道:“姑娘请放心,今日的事,下官知道该怎么做。即便是对十三爷,下官也定会守口如瓶。”
一提到胤祥,乔伊然忍不住粲齿笑起来。只因近来不知怎的,她多年未犯的心悸病忽然病发了几次。每次虽病来如山倒,但也是病去如抽丝,来得快,去得快,并没有影响到其他的日常生活,更没有其它别的什么不是。
可远在塞外的胤祥知道后,却紧张兮兮的,不仅日日飞鸽传书于谢余同,叮嘱他定时去给乔伊然把平安脉,还要每天命谢余同给他回一封当日乔伊然的看诊记录和身体情况概述。且不明白的地方,还会在次日的书信中圈画标注,让谢余同予以解答。
谢余同虽然每次都不厌其烦的细心照办,但乔伊然每每看见自己都快被谢余同踏平的门槛时,心里却有些不胜其烦。不过在厌烦之余,心里多少也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遇见像胤祥这样一个即使远在天边,却也时刻牵挂着自己的人呢?
乔伊然莞尔一笑道:“大人与十三交情匪浅,此次让大人为伊然隐瞒十三,实在是难为大人您。”
谢余同道:“姑娘客气了。姑娘方才也说十三爷与下官交情匪浅,既然十三爷如此看重姑娘,下官又怎好怠慢。再者,宫中正值多事之秋,下官明白姑娘是不想再给宫里多添事端,烦扰正处悲恸之中的皇上和太后。所以此事即便十三爷日后得知真相,凭他的忠孝仁义,定能体会姑娘苦衷,之后自然也不会怪罪于下官眼下的欺瞒。”
乔伊然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伊然还是要好好谢谢大人您。近来,为了伊然的事让大人往返奔波,令大人受累,伊然惭愧。”
“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有道是医者父母心,即便没有十三爷的吩咐,下官尽心为姑娘诊治也实属应当,只是……”说着,谢余同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乔伊然不由得好奇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据下官近日观察所见,姑娘之所体弱多病,主要还是因为郁结在内,忧思伤身所致。下官虽不知姑娘因何而忧,因何而郁,但下官还是想劝姑娘一句,有时该放手时且放手,一个人的肩膀扛不住许多事,总得找个人分担,才不至于将自己压垮。姑娘年纪小小,就已忧悒难当,长此以往,对姑娘的身体并不是一件好事。”
乔伊然淡淡一笑,“大人的医嘱,伊然记住了。伊然虽不是一个好的病人,但伊然会努力去做一个好的病人,请大人放心。”
谢余同笑着点点头,从药箱中去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给乔伊然,道:“这是临来时,师傅让下官带给姑娘的,说是新研制出的护心丸,功效要比之前开给姑娘吃的那种要好,让姑娘同以前一样,每日三粒,定时服用。”紧接着又取出一个小琉璃瓶,“这里面装的是舌苔丸,师傅说是应急之用,防着姑娘下次病发,用来暂时缓解姑娘病痛之用。”
乔伊然接过锦盒和琉璃小瓶,嫣然一笑,“请大人回去替伊然多谢杜大人。”说罢,做了个福,又与谢余同寒暄了两句,谢余同便请她留步,自行离开。
然而在乔伊然折回时,却正巧碰见送胤裪出来的敏嬷嬷。
敏嬷嬷见乔伊然闪身想躲,立马一把抓住她,悄悄道:“这会儿十二爷正打算回阿哥所,你快去替嬷嬷送送十二爷。”
乔伊然神情沮丧地瞄了敏嬷嬷一眼,暗地里不乐意地撇撇嘴,心想她本就是出来躲胤裪的,可眼下却又被敏嬷嬷给逮回去了。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言的在劫难逃?
原来早在送谢余同出来之前,乔伊然就已经感觉到有一束锐利的目光不时的盯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然而这束锐利的目光不是来自旁人,正是来自于她最怕的胤裪。
胤裪自廊上下来,神情冷傲淡然,“嬷嬷若是还有事,大可先行解决,待会儿有伊然送我出去就可以了。”
他并没有听见敏嬷嬷对乔伊然说的话,也并未留意到敏嬷嬷的拉住乔伊然说话的意图,只是自己一心有话要对乔伊然说,所以这才开声想将敏嬷嬷支走。
本就想撮合他俩的敏嬷嬷听见胤裪的话,自是满心欢喜,忙不迭的应好离去。走时,竟仍不忘嘱咐乔伊然,让她好生“送”胤裪一程。
乔伊然听着这话,顿时忍不住在心底仰天长啸。然面子上却淡然微笑着,朝胤裪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随自己来。
路上,也不知是胤裪特意支开单丘,还是单丘他自己识趣,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也不掌灯,就像刻意要将自己隐于夜幕之中似得。
乔伊然与胤裪齐肩走在甬道之中,彼此不出一语。手中的宫灯静静地燃烧,时而噼啪作响,时而晦暗不明,幽幽散发着干涩的烛火味,令本就有些尴尬的胤裪、乔伊然二人愈发紧绷,就像是那日在树林,胤裪突然发作之前的宁静。
“听说近来你同十三走的很近。”胤裪低着头,把玩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不变喜怒的低声道。
乔伊然心头一紧,旋即脱口而出,道:“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胤裪仍旧垂目看着自己手中的扳指,轻笑道:“不是我想的哪样?”
乔伊然怔怔地抬眼看着月光下,胤裪晦暗的侧脸。她看不出他笑着说这声时的情绪,但总觉得自他处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直迫向自己。难道着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或许吧。说到底她这个冒名顶替的豁尼沁伊然终究是负了眼前这样一个风姿绰约的翩翩少年。
乔伊然嗤笑道:“哪样都不是,是奴才多心了。”
的确。当胤裪问出那番话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将他的话同上次他在树林里,逼问自己有关“第三者”的事联想起来。
上次他问她是不是因为喜欢太子,所以才不愿嫁他为妻。事实证明,当年豁尼沁伊然不愿嫁胤裪的确是因为太子,只是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不能。
试问谁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婚前失.贞,又有谁能够容忍自己的兄长对自己妻子的欺凌。
此时此刻,望着身旁黯然的胤裪,乔伊然心里忽然有些佩服那个她从未见过的豁尼沁伊然。想她一介弱女子,竟甘愿牺牲自己,扛下一切罪过,只为周全一个伤害过她的男人和一个根本不懂她的男人。如此高尚的情操,乔伊然真的自愧不如。
胤裪睨了眼静静垂目与他偕行的乔伊然,只觉同那日在慈宁宫前,擦身而过的一面相比,她似乎又清瘦了不少。而她那张苍白柔丽的稚嫩容颜,在溶溶冷月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憔悴,令人看着不由得心痛。
“听敏嬷嬷说,近来你的身体总是不太好,是宫里人给你脸色看了,还是平日里差事太过辛苦,累着呢?要不要让我去求皇祖母恢复你原本的身份?”淡淡的语气里,却夹杂着令人无法辨的复杂情绪。
然乔伊然却能从这份情绪中,体味出一份对她不灭的牵挂。
此时此刻,他还在记挂着她?她记得当日在树林,他不是已经对自己绝望了么?
乔伊然微冷道:“奴才多谢十二爷记挂,只是奴才生来就命贱,担不起‘身份’,所以也无所谓的恢不恢复身份之说。更何况慈宁宫内外的人都对奴才很好,即没有谁给过奴才脸色看,也没有谁故意为难奴才。奴才在慈宁宫内的生活很好。”
胤裪兀的顿住了脚步,不可思议地仰天哼笑着,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良久,双眼含泪的郑重对上乔伊然清冷的眼,一字一顿道:“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对你……”欲言又止的咬起自己的下唇,纠结的目光都快拧出水来,“我对你说了什么?”
“十二爷这话问的真是蹊跷。十二爷对奴才说了什么,只有十二爷您自己知道,为什么要反过来问奴才?”
乔伊然淡漠轻傲的神色一时竟激的胤裪暴怒,“豁尼沁伊然!”一把抓起乔伊然纤细莹白的皓腕,眼皮止不住弹跳,“你到底有没有心的?”湿润的眼眶里,尽是盛怒之下的张结的血丝。
乔伊然冰冷的拾起胤裪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将他的手掌撑开,按上自己的胸口,“我的心就在这里,可你拿不走。”
胤裪倏地反抓起乔伊然按在他手上的手,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跟前,按住她的头,兀的狠狠含住了她那张冰冷的唇,拼命允.吸着里面的芳香。
乔伊然淡淡地看着发狂的胤裪,身子僵直。任凭胤裪怎样抚摸,怎样挑弄,乃至在自己唇上,颈上撕咬,她都无动于衷。既不拒绝,也不回应,由他予取予求。
一旁的单丘见着自家主子愈来愈疯狂的行为,急的都快跳脚。几次三番想要上前阻拦,却总是被胤裪身上那股狠戾的煞气给逼退。
虽说眼下夜幕已深,甬道内没什么行人走动,但终归此处是人来人往的便捷之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个人来,将眼下这幕撞见。
单丘抓耳挠腮的悄悄拿眼去撇早已将乔伊然压至墙边的胤裪,眼风倏地瞟见落在他们不远处的宫灯,下意识的上前将那灯吹灭。同一时间,耳边只听一声娇嫩闷响,吓得他心头快跳出了。
他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叠压在一起的胤裪乔伊然二人,但那里始终传来衣服摩擦的窸窣之声和男子粗野的闷吼,勾的他心里直痒痒的,一个劲想知道他们俩之间到底发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可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有人威声道:“什么人在哪里?”
甬道内的空气刹那间结成了冰,单丘被吓的根本不敢回头,更不敢应声。只听得一急一徐两种步生由远及近,渐渐向他们靠近。而来人每走一步,他的心就不自的重重一跳。每跳一下,心都似快跳出来一般。
然最最让他五内俱焚的是他身后那位爷竟然对来的那二人置若罔闻,熟视无睹,仍死死的压着乔伊然在墙边“缠绵”。
“什么人在哪里?”方才那人又道,只是这次声音里多了分警觉。
单丘知道此刻再不应答,只怕就被会人当做刺客来抓。到时候引来更多的人,事情就闹大了。于是忙抑制着噗噗直跳的心,战战兢兢道:“是十二阿哥在此。”话刚一出,他便被眼前的人儿吓得倒吸了口冷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