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这章迟更的真是晚,本来准备是在凌晨更得,但一时写鸡冻了\(≧▽≦)/,手一抖,就写到六点钟了————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o(>_<)o~~,不过作为补偿,这章是4000+字版的哦!————希望大家会喜欢————接下来的故事会更精彩————再一次求推荐O(∩_∩)O~,求收藏O(∩_∩)O~————这个礼拜有推荐,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收藏50加更,加大更哦!————PS:白痴的我,昨天居然把标题给写错了,哎……再一次抱歉————
这厢,果雅虽不服气胤誐的叫嚣,但却找不到充分的理由去辩驳。她害怕失败,害怕伤着乔伊然。她趴在乔伊然怀中,死死抓着她两侧衣角不放,神情复杂地仰头望着那张安详清丽的容颜。
容颜上是那双一如既往宁静深远的眼,眼下精致小巧的鼻子衬着那一抹恬静淡雅的微笑,让人心底径自流入一股暖流,好似如沐春风般身心舒畅。
果雅呼哧呼哧眨了两下自己浓密卷长的睫毛,似在询问,“我真的可以么?”
乔伊然莞尔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宠溺地抚摸着她粉嫩的小苹果脸,在她眉心轻轻一吻,留下一缕清甜的体香,转身向标靶走去——没有一丝留恋,毅然决然地向前面标靶走去。
她知道眼下与果雅说多少开解劝慰的话,都无济于事。
因为恐惧就像洪水,只要在大坝上寻得一丝裂缝,它便能将其一点点侵蚀,造成决堤之险,所以光想靠堵靠安抚,根本就治标不治本,起不到多大用处。
于是,她选择迂回从之,由源头着手,疏导排解,想借果雅对她的信任,让果雅以“信她”到“信自”,再到重塑自信。
然而这么做唯一的困难就是怎样令乔伊然她自己无所畏惧。
正如方才她自己所说,她不是一个圣人,更不是一个神仙。她会痛,会死,更会害怕。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果雅的箭艺到了怎样一个程度,她相信果雅能行,但前提是果雅能保持这几日来练习射箭的平均水平。可若想果雅保持连日来的练习水平,方法又只得让果雅相信她,相信自己。
想至此,乔伊然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没想到兜一个圈,最后打开这个死结的钥匙竟又回到了她的手中。生生不息息,起始亦是终。
布库房的小太监佩服且同情的看了一眼站在标靶前的乔伊然,恭恭敬敬的将一个个头稍大的苹果稳稳置于她的头顶。
只听一旁信号旗的呼呼挥舞,校场上的战鼓竟然响了起来——一下接着一下,速度不快,节奏很稳,强有力的鼓声直叫乔伊然有种心安的感觉。
然而是谁让击的鼓呢?目光遥遥伸向远处那抹宝蓝色消瘦昂扬的颀长身影——是他么?
心念间,亮闪闪的箭尖反复刺入她的眼。
亮光中,她恍惚看见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油灯下是一个温润而熟悉的昏暗身影。他敛眉颔首,小心翼翼地为她的手上药包扎伤口。而他专注疼惜的目光,不由得令她产生了一种当下最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快替她上药包扎伤口的错觉。
倏地,乔伊然心头兀自一颤,耳边紧接着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
呼啸中,却又夹杂着一个悦耳之极,又柔如糖浆的男声,“这几日,你的箭练得不错。作为奖励,明天暂且休息一天,三叔带你去郊外骑马踏青,顺道西山大觉寺找了空大师品茗怎样?”
“我想吃大觉寺的斋菜,可以么?”
“行——三叔明天一早就命人将你喜欢吃的食材送上山,让他们准备。不过,这次然然你是想吃‘白壁青云’‘罗汉斋’,还是‘梵宫玉筋’‘鼎湖上素’‘香蒜藏珍’呢?”
“可以都要么?”
“呵呵……瞧你这丫头个头小小,想不到胃口还挺大。”
温润如泉水般轻悦的笑声立时回荡在她耳边,同时夹杂着一串稚嫩甜腻的童声,“可以么?可以么!可以么……”
“咚——”
白羽冠红。
乔伊然头上的苹果楞声被射成两半。
“姐姐——”
果雅欢喜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幽幽盘桓在乔伊然耳边。
可她的思绪却还停留在那盏忽明忽灭的油灯中……
只见一只纤美修长的大手紧紧的牵着一个身量未足的小女孩儿,“累么?”
“不累!”稚嫩狡黠的声音,欢快而清脆,“可是我想让三叔抱!”伸出双手,“三叔抱然然好么?”
一串温润的笑声过后,小女孩儿被那双纤美修长的大手缓缓抱了起来。
小女孩儿顺势环住那人的脖子,在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口。
那人先是一怔,后漾起浅浅淡淡的笑容,浅的恰到好处,淡的恰到好处,似玉兰,温文清雅,却深暖人心。
然而那小女孩儿眼中却忽然晃过一丝忧悒,“三叔说以后都不会不要然然,都不会不理然然,这是真的么?”
“是,当然是真的。这辈子三叔都不会不理然然,都不会不要然然,不论发什么事。”
不论发生什么事……
语音绕耳,乔伊然忽觉身子被人猛地扑住,回神一看,竟是果雅梨花带雨的哭着跌入了她的怀中。
她莞尔一笑,望着不远处与胤祯相伴缓步而来,一脸抑郁的胤誐,小声在果雅耳边道:“傻丫头,既然胜了,就要有胜利者的姿态。小心别人让瞧了笑话,知道么?”
果雅睛光一亮,立马擦了脸上的泪水,坚定的望着乔伊然,道:“嗯,果雅知道了。”
说着,胤誐、胤祯的脚步声以至跟前。
果雅笑着转身,倨傲道:“十哥,我赢了。愿赌服输,现在你总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一只小手直直的逼向胤誐。
胤誐看的脸都青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啐道:“什么输不输,赢不赢,方才若不是因为……”话说到一半,眼风瞥见乔伊然恬静淡然的笑容,心中顿时一凛。
本想狡辩说若不是因为方才那个太监误事,他定也能射中。可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像乔伊然这样,不惧生死,敢于拿性命做赌的人?即便不是那个太监,换成其他人,就能保证可以同乔伊然这般纹丝不动的站立至最后一刻,连眼皮子眨都不眨一下?只怕再神机妙算,再胸有成竹的人,都难保世事一个万一。
更何况适才,他看的清楚,乔伊然在那一箭射来之时,面无惧色,神色自若不说,周身还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凛冽之气,直叫他觉得若那羽箭有生命,定会掉头射向它处,断不敢直冲乔伊然头顶。
如此重的煞气,哪怕是像他这种肆无忌惮横行惯了的人,也都不免心生畏惧,有所忌惮。以至于后面的话,他只得生生吞了回去。
一旁,果雅见胤誐半晌不语,心里的得意与高兴之情愈发浓烈,不由得学着胤誐先前咄咄逼人的模样挑衅道:“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十哥这回又想耍赖不成?”
“谁说我要耍赖了!我不过是因为今天恰好没把匕首戴在身上,改日我回去取了给你便是。”
“那姐姐的跪拜礼呢?”
“免了!”
“那现在十哥是不是该……”
果雅本想叫胤誐唤乔伊然做“姐姐”之际,乔伊然却一把将果雅拦在了怀里,温柔道:“想来格格也累了,不如先去堂内洗把脸净个手,然后尝尝奴才今日特意命轻霜做了玉竹芙蓉糕,好么?”
说到底,果雅终究还是个孩子。听见乔伊然说有好吃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眼睛一亮,欢喜地拍手叫好道:“姐姐你也同我一起去吃,好么?”
“好——”
“那姐姐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今天这个玉竹芙蓉糕同上次姐姐带来给我吃的槐花牡丹糕有什么不同呢?”
乔伊然微微一笑,“格格吃了不就知道么?”说着招呼随侍在果雅身边的安嬷嬷,让她领果雅下去净手洗面。自己则在果雅走远后,礼貌地向胤誐福了福身子,微笑道:“果雅格格年纪小,玩心大,方才对十爷多有失礼之处,十爷莫要怪罪才好。”
“免了。你这礼我可受不起,你还是回去好好看着你那小祖宗吧!省的她又说我输了赖账。”胤誐桀骜地睨了一眼恭敬颔首听他发话的乔伊然,只觉她除了刚才箭射出去的那一瞬间,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之外,其他时间无不是那种沁人心脾的恬静清冷。
这样的女子,难怪太子、十二、十三、十四一个个都为她着迷。她当真是一个像迷一样的女人。目光幽幽转向胤祯,嘴角勾起一丝冷讥,“好了,本贝勒今日身体不适,十四弟有劳你代我照看一下小十那丫头,十哥我先走了。”
“十哥,我……”
胤祯刚开声阻拦,胤誐就已大摇大摆转身离去。任胤祯怎样呼唤,他都充耳不闻,不予理会。
乔伊然淡淡地笑着望着胤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个十爷也不似表面看的那么鲁莽冲动,外强中干么。
倏地,身后传来胤祯的呼喊:“伊然。”
“十四爷有事么?”
乔伊然敛眉淡淡地笑着,见胤祯一脸踌躇的模样,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却也不催促,只等他酝酿得宜后,静静听他柔声道:“伊然,你知道刚才见你站在那里作靶时,我的心有多忐忑,多不安么?”
伸手欲去握乔伊然的手,神情里既有男子热血的激情,也有少年青涩的腼腆。如此裸.露在外的情.欲,任谁看了都应该明白胤祯对乔伊然的那份心意。
可乔伊然却微笑颔首,借行礼之便,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手,随后还不咸不淡道:“多谢十四爷挂心,奴才感激不尽。”
刹那间,胤祯的心像吃了一个大冰坨子似得,凉到了骨子里,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失落,沮丧,不解一波又一波蔓延至他的全身。他知道她性子冷清,可为什么她对果雅,对胤祥,乃至对胤禛都可以那么好,那么不顾一切,对他却不能。
乔伊然心知胤祯此时正在为自己的刚才的举动而难过,但她并不准备安抚,更不准备在此多停留。不为别的,就为康熙那日在乾清宫同她说的那番话。
若说胤祥那里她已经泥足深陷,不能自拔,那在胤祯这里她则恰恰相反。她虽与胤祯有过几面之缘,但每一次的印象都不是很深。唯一对他有印象的一次,还是因为胤禛舍身救他,她才在焦心胤禛伤势之时,晃眼注意到他。
所以,胤祯之于她,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外人。她没必要对他那么好,更没必要因为他而得罪康熙。纵然她知道他喜欢自己,她也只会像对待所有人一样对待他。
于是,见胤祯久久不语,她便福了福身子淡淡道:“十四爷这儿若是没什么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伊然。”胤祯一把抓住乔伊然的手,嗫嚅道:“对不起。”声音很低沉,像是从骨头伸出说出来似的,“上次若不是我任性妄为,也不至于令你因内力反噬,自损经脉。我……对不起你。”
乔伊然轻笑道:“十四爷误会了。奴才经脉有损是之前奴才自己练功过度造成的,并不关十四爷您的事。然若真要说谁因上次的事受了伤,奴才想十四爷您还是回去给四爷请一个好一点的大夫才对。上次四爷为了救你,奋不顾身扑在您身前。虽未被枪头所伤,但却被枪气侵了肺脏。若不好好治疗,只怕会落下病根也说不定。”平静淡漠的语气,不夹杂一丝情绪。
胤祯将手一紧,冷声道:“难道平日里,你也是这么对十三说话的么?”
乔伊然的手被胤祯不留余力的抓的生疼,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痛楚,仍旧是那双古井无波,宁静深远的眼。
他看着她将目光幽幽从那只被他紧握的皓腕上抬至与他对视的角度,莞尔一笑,道:“若是十三爷,只怕此时他已经倒地不起,根本没有机会同奴才说这番话。”
她明明是笑着再说这番话,且她的笑就像早春里冰雪汇集而成的小溪,清冽甘甜,可不知怎的,竟令他自心底生出一股无法抵御的寒意,逼得的赫然松手。
待他回过神了,再想抓住之时,只听她淡淡道:“想来格格那边还有事,奴才就先行过去。给十四爷叩安。”言罢,福了福身子就径自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