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淡烟疏雨冷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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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乔伊然不由得想起昏迷时,耳边回荡的那个啼哭的女声——“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不值得你这样如付出,这样去爱”,不禁冷哼一声,讥笑了起来,心想她豁尼沁伊然不是一个好人,那她乔伊然就是一个好人么?数典忘祖,忤逆不孝。如果她真是个好人,那为什么老天爷要把她送到这里来,又为什么让她在这里遇见胤礽。

胤礽,那个即便是心痛,也会对她温柔一笑的人!

她记得在她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曾隐约看见胤礽坚毅的薄唇甚是慌乱的张张合合,像是在对她说些什么重要的话。然可惜那时的她神识已经相当模糊了,根本听不清他在她耳边说过些什么。她只记得在她闭眼的那一刹那,胤礽那双怜悯疼惜炙热的眼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

“如果你是我眼中的一滴泪,今生我将不再哭,因为我不愿失去你——难道这就是你最后想对我说的话么?”想到这里,她笑了,眼神空洞哀凉,神情凄厉悲惋。

这样的笑给人一种凄凉的美,很容易令人想起黄泉路上,忘川河畔,绵延起伏数十里,妖艳似火的彼岸花。

轻霜不喜欢乔伊然这样笑,只觉这样的笑容里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绝望,看得她有些发怵,很怕乔伊然下一刻就被这笑焚为灰烬,化作烟魂,永远永远的离开她,离开他们,就像三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一样。

倏地,乔伊然从轻霜的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令她瞬间想呕。轻霜见况,忙在她身后帮她拍背顺气,同时为她递去送药的蜜饯,可她却捂着嘴,摆手退却。半晌,才将卡在喉咙里的药辛苦的吞下去。

轻霜看着很难过,泪水早已在眼睛里打起转来,可还是趁着乔伊然不注意,复又吸了回去,只因她不希望让“豁尼沁伊然”看见她软弱难过的一面。她需要学会坚强,她要成为“豁尼沁伊然”的帮手,她不能再给“豁尼沁伊然”心里多添麻烦和难过了,在她眼里“豁尼沁伊然”已经够苦了。

三年前的那场悲剧,如果不是她们什么都依靠豁尼沁伊然,什么都让豁尼沁伊然一个人去扛,也就不会一步一步将她那个弱小的肩膀给压垮,更不会有后来的一切。以前,豁尼沁伊然为她们做的太多了;现在,她们也该为她做回些许了。

“不要用那种痛惜的眼神望着我,我会哭的。”乔伊然嬉笑着,随手拿了一个酸的蜜饯放进嘴里,嘴里残留的药的苦涩放大了蜜饯的酸味,刺激着她舌苔,让她的舌头直在口腔里打卷。她这下算是知道方才果雅吃这蜜饯时的苦楚了,只是她和果雅不同,她没有像胤祥那样宠溺她的哥哥,至少在这里没有,所以她不能像果雅那样撒娇捣蛋,更不能像果雅那样被人放在掌心里呵护。更何况这苦果原就是她自己选择要吃的,现如今她便也只能将它硬生生的吞下。

轻霜在一旁看急了眼,薄有微词地嗔怪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了!旁边明明放着甜的蜜饯你不吃,非要捡那酸的吃,看把你自己给难受的……”说着,为乔伊然倒了杯,让她漱口。

半晌,见乔伊然转好些,便又忍不住语温柔地劝道:“姐姐,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对自己好一点了。其实十三爷对姐姐真的很好,方才十三爷背姐姐回来的时候,我瞧着他为了不让姐姐再淋雨受冻,不仅命人只给姐姐打伞,而全然不顾自己不说,竟还将自己的外衣去了,裹在姐姐身上,为姐姐御寒。这样的关心,这样的细心,试问这世上的人一生能遇着几个?轻霜真不明白姐姐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把十三爷气走呢?”

乔伊然自嘲一笑,眸子深邃怅然,“你都听见了?”

轻霜敛去了脸上愠色,只留下对乔伊然疼惜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乔伊然的嘴角,为她拭去唇边的水渍,感伤道:“轻霜进来的晚,什么都没听到。但见十三爷走时气愤的样子,只怕除了姐姐刻意说了些伤人心的话,以十三爷对姐姐的那份心,断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哦,是么。”乔伊然饶有兴趣的笑道:“你倒是说说十三爷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轻霜一脸迷茫的望着乔伊然脸上灿若春光的笑容。这笑容太过耀眼光亮,总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让人看着心里发虚。轻霜不悦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声音却依旧温柔婉转,道:“有伤心,有难过,还有委屈,但我想更多的应该是一片丹心付流水吧。”

“一片丹心付流水……”乔伊然若有所思的冷笑道:“轻霜,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薄情很坏的人啊?”

轻霜的眉头攥的更紧了,“姐姐,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问些奇怪的话。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了么?如果是,不妨同轻霜说说,看轻霜能不能替姐姐分忧分忧。即便不能,姐姐把心里的事说出来,人多少也能好受些,不是?”

轻霜真挚的眼神让乔伊然很感动。

其实,乔伊然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憋在心底的人,只是来到这里之后,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小心,逼得她不得不把原来的自己收埋,伪装成别人眼中的她,步步为营的过着每一天,带着审视的心去对待每一个人。然而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她真的累了,是心累。再加上近日来胤礽的事,更是让她心力交瘁。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该找个人诉诉衷肠,吐吐苦水了,只是她心里这些话该对谁讲,谁又会相信。

她知道轻霜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可……

“我能相信你么?轻霜。”乔伊然下意识的抚摸着被胤礽换回来的血珀隔珠手链,若有似无的淡淡道。

轻霜则以为自己幻听了,诧异的“啊”了一声。

乔伊然深吸口气,泠然沉声道:“轻霜,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你么?”

轻霜听着微微一怔,后又释然一笑道:“姐姐想要轻霜怎样证明自己的忠诚?”

对轻霜回话的态度,乔伊然并没有很多惊讶,她早知道凭轻霜的观人入微,定然一早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提防和不信任。如果不然,像今早那样咄咄逼人的质问,轻霜断不会回答的那么云淡风轻,顺其自然,就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所以特意在心底彩排了很多次一样。不过这样正好,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更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

于是,她莞尔一笑道:“你很聪明,也很睿智。以你的能力,凭你的美貌,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有心,莫说在慈宁宫呆六年,即便只给你一年,你也定能东山再起。可我不懂,你不仅没这样做,反而心甘情愿的呆在这里,守在一个什么都不如你且还失势的我身边。你有什么目的?你有什么企图?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想不求,这样的话我是不会信的。因为在这世上没有人做事是没有目的的,凡事有因必有果;也不要告诉我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命。因为你不是一个信命的人,从你敢跟前慈宁宫总管太监全继成斗,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胆小怕事,听信命运的人。所以想要证明你的忠诚,就先告诉我实话,告诉我为什么在明知我对你诸多猜忌的情况下,还愿意一直呆在我身边。”

一瞬间,轻霜的眼睛里晃过了伤心,晃过了难过,也晃过了委屈,但最后却落到了欣慰上。只因在她看来,纵然乔伊然对她有诸多猜忌和不信任,但终究将她所做的一切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不管乔伊然怎么想她,至少在乔伊然眼中还有她,这也就够了。

她淡淡一笑,对着乔伊然的眼睛,郑重道:“不为什么,只因你是豁尼沁伊然,只因我是吕流芳。因为你,我留在了这里;也是因为你,让我活了下来。”

乔伊然知道“吕流芳”是轻霜的真名,而她这次竟然用了她的真名,而不是豁尼情伊然为她取得名字。她想说明什么?她想表达什么?

流芳,轻霜,轻霜,流芳……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最断人肠……

这样的回答出乎乔伊然的意料,更不是她想要的,可她却并没有再深究下去,或许她打从一开始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以令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的借口。

倏地,她疲惫地抱住了轻霜绵软的腰身,慵懒道:“流芳,答应我,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可一但相信,便再也承受不起旁人背叛。答应我,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好么?”声音越说越小,语尾带着重重孩子气的娇嚅,让人听着心里酥酥麻麻的。

轻霜侧着头,温柔的望着枕在自己腿上喃呢梦呓的乔伊然,只觉乔伊然平日里总说她多么明丽照人,却不知她自己也是天姿灵秀,清丽出尘,尤其是像现在这样酣然入睡时的模样,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令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她那张苍白轻柔,吹弹可破的稚嫩脸庞,可又唯恐会惊扰到眼下如此安详的一幕。良久,终轻轻为她拂过勾在她唇下的一缕青丝,静静的满足地凝视着这样一张纯净且不带有一丝凡尘烟火的气息面孔。

屋外,大雨依旧。

雨声淅沥沥里,水珠由斜檐串泻而下,在胤祯褐瞳中织出一面活动的流水。水中浅浅印着的是乔伊然清丽挺拔的秀眉和她那张稚嫩安详的容颜。

她竟然穿着胤祥的衣服,那样恬静安详地趴在他背上熟睡!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俩看起来那么的亲密!胤祥不是说他们刚刚相识么,可为什么刚刚相识的两人就能如此亲昵地在一起?

胤祯一想方才来值庐议事的路上,看见雨中胤祥身背乔伊然奔走在甬道内的那一幕,脑子便一片混乱,同时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股气顶在胸口下不去。

一旁,正滔滔不绝讲话的胤誐见胤祯神色有异,忍不住停下来,好奇的轻唤了声“十四弟”,但眼下胤祯的心绪全被冷雨中的那一幕给牵绊,哪还有空理胤誐的这声呼唤。半晌,都不见他应声的胤誐复喊了一遍。

这一声莫说坐在胤誐斜上的胤禩了,就连在他身后一边议事一边把玩新宠金丝雀的胤禟也听了一怔,可唯独离他最近地胤祯却似充耳不闻的攥着眉,痴痴地望着房檐上串落的水珠。

胤誐孩子气上来,偏不信自己喊不动胤祯。于是,卯足了劲,将头伸到胤祯耳旁大喊:“十四弟!”

胤祯随即被唬的跳了起来,肩膀正好磕着胤誐的下巴。胤誐一屁股跌坐回原位,捧着下巴,嗷嗷直叫。见况,胤祯本想恼胤誐有意吓自己的火头一下子给灭没了,剩下的就只有有口难言的无奈,“十哥,你没事吧!”伸手正准备去看看胤誐的伤势,不想胤誐“啪”的一下,将胤祯的手打落在旁,一揉下巴,发作道:“没事!你被人在下巴哪儿突然来这么一下试试,看你有没有事!”

“对不起,十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会……”胤祯知道他这十哥玩心大,脾气也大,最擅长的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所以眼下他若是怨他戏弄自己才会被他打到,指不定待会他又会怎么发作,怎么不依不饶的。故忙改口道:“要不我派人找太医来看看?”

胤誐气鼓鼓的揉着下巴瞪了胤祯一眼,“不用了!我还没那么娇气,被你撞一下我都要请太医,你当我是泥巴做的么?”

胤禟拍了拍手中的鸟食,悠然地打趣道:“老十,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不是泥巴做的,自然得验过了才知道。你说不是,八哥!”

胤禩隐晦的笑着,低头啜茶不语。

若问这世上除了康熙之外,还有谁治得了胤誐,恐怕就只有他的九阿哥胤禟了。

这不,自以为自己聪明强辩的胤誐似听出了胤禟的弦外之音,眼睛滴溜一转,便狡黠道:“怎么着,难不成九哥想要来亲自验一验?”眼神丰富的耸了耸他那两撇眉毛,坏笑着。

胤禟睥睨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地冷讥道:“这活儿还是留给弟媳吧!我可不敢代劳。”随即眉峰一挑,“对了,我听说这两天小两口又吵架了,是吧!”得意洋洋的望着脸“噌”的一下红到脖子根的胤誐。

只见他一脸委屈的埋怨道:“九哥,你这人真是的,怎么总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种事怎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了。”声音越说越小,不自觉的就变成了暗自嘟囔,样子极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看的胤禩、胤祯一乐。

然而就在这时,胤禟突然讲话风一转,对着胤祯,纳闷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日十四你也是的,怎么总心不在焉,像丢了魂似的。前两天我们大家在讨论今年年审时,你是这样,今日我们讨论索额图贪污一事,你也是这样。莫不是你这两天身子有什么不适吧?”

“九弟说的事,大家都是兄弟伙儿的,十四你有什么难事可以一定要同哥哥们说啊!”胤禩一本正经的道。

胤祯见两位哥哥如此盛情,不禁有些汗颜。胤誐则在旁边大大咧咧的嚷道:“哎呀,八哥,能有什么事儿啊……我看他多半是在想女人!”

老十这家伙向来语出惊人,他们兄弟几个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像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胤祯大白天想女人,胤禩胤禟听着也颇为有些尴尬,更别说胤祯那个年少气盛的性子了。

胤禩眼瞅着胤祯被气胀的满脸通红,像是要发作的样,便赶忙圆场道:“十四,别太在意,你十哥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想什么说什么。”

胤祯知道胤禩这是在给他台阶下,故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心里的火给压下。

不想,胤誐这个榆木疙瘩当真是不懂得察言观色,见着胤祯一声不吭黑着脸坐在旁边,竟不以为然,反而蹬鼻子上脸接着调侃道:“十四,我可听说你自从陪皇阿玛微服私访回来,就对太后身边那个丫头特别上心,三天两头就派人打听她的消息不说,这两天听说她病了,不仅特意嘱咐太医院好生照料,还派人从外面弄了好些个补身子的药材给她入药。瞧你刚才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只怕那会儿你正担心着你的宝贝疙瘩病好的怎么样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胤祯沉颜不语。

胤禩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当真对这个牛皮灯笼似的弟弟束手无策。

胤禟则饶有兴致的笑问道:“那丫头得的什么病,竟然连宫里的药都不管用,偏还要让你十四千辛万苦的从宫外弄来。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胤誐这家伙见有人搭腔,说着说着便来劲了,顺着胤禟的话,接着调侃道:“诶……九哥你是不知道。如果你府上也有像十四心里惦记着得那么一个销魂的可人儿,只怕你的心神也早飞到她的身上去了吧!”

胤禟素知胤誐说话有三分说成十分的习惯,但见胤祯听到胤誐夸赞那女子时眉眼间的松散和向往之情,又觉着胤誐不像是在夸大,故不由得问道:“你见过她?”

胤誐正准备夸夸其谈,但听胤禟这么一问,刚到嘴边的话立马就拐了一个弯,只见他嬉皮笑脸道:“见,我是没见过。不过我听上次和十四他们同去微服私访的侍卫们说,那女子长得天真貌美,俏丽绝伦,如瀑似的长发垂在月白色的裙褂之上,犹似身在烟雾之后,清丽脱俗,秀雅可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回眸,无不撩拨人心,令人痴醉。”

胤禩看着胤誐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脸部表情,只觉着他口中所述尚不及那女子本人之万一。然而像这样出众的女子,且又身处**之中,他自问对宫内的人事也算深知一二,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呢?难道胤誐又在哪里夸大其词呢?

胤禩不由的同胤禟彼此对视一眼后,一脸疑惑地向胤祯看去。只见胤祯面容和煦,深情憧憬望着端在手中半晌的茶水,若有所思的笑着,样子倒真像是被胤誐说中了似的。一时间,他也开始对胤誐口中的这名女子产生了兴趣。

只听胤誐接着又道:“然而这女子不仅长相出众,她还有一身好本事哩。我可听说那日她在京城四大票号的狮王争霸会上,先是单枪匹马,以摧枯拉朽之势,力挫禄东胜两大高手,弄他们一残一伤;后又不知道变得什么戏法,竟弄得透白琉璃质的狮王天青令着火,火焰熊熊燃烧,吓得周围人都不敢上前;最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助昌丰年的人火中取物赢了狮王争霸会。八哥、九哥,你说这样的奇哉妙哉的女子,能不让咱们的十四心驰神往么?”

说到此,胤祯眼中的美好突然变得暗淡了下来。原来那日他奉康熙之命为了不让因会场倒塌事故,前来治乱的巡防衙门的人干扰到狮王比赛的进一步举行,所以特意带了几个侍卫先行阻截,从而错过了欣赏到胤誐方才说的那一幕。为此,他还悔不迭了好几日,总觉得看不到乔伊然英姿飒飒的一面很是遗憾,故自那以后,只要旁人在他面前提起此事,他心里就好一阵不痛快。

然而,胤誐并不知道这件事,只觉得既然胤祯是同康熙他们一块儿去的狮王会,定然亲眼看见了方才他说的那一幕。于是仍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胤誐一时激动过了头,对胤祯挑逗道:“哎,十四,我都说了怎么半天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同八哥九哥说啊!你倒是给八哥九哥形容形容你看中的那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胤祯冷笑道:“我该说的十哥都替我说完了,我还说些什么啊!”

胤誐听着胤祯这冷言冷语只觉热辣辣的脑门被人顿时泼了一盆冷水,突然被激到了,刚想发作,却听胤禩在旁淡淡问道:“那你就说说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人。方才听你十哥真真假假,不尽不实的说了老半天,怪让我和你九哥好奇的,要知道我和你九哥俩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却未听一个人说过太后身边有这么一个非凡的人物。”

胤祯莞尔一笑道:“这人八哥或许没有见过,但九哥、十哥肯定早就见过。”

“哦,是么。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见过这么一个奇人啊!”胤禟撩起衣袍,翘起二郎腿悠然地调侃道。

“就是,我若一早见过这么个可人儿,只怕今儿也没你老十四什么事了!”说了半天的话,胤誐早就累,扑通一下,躺坐在椅子上,一脸不信的看着胤祯。

胤祯敛眉浅笑,姿态悠然,嘴角倏地缓缓挽起一丝讽刺道:“十哥可曾记得康熙三十七年,太后身边曾出现过的一个武艺非凡,齐射俱佳的小姑娘?”

一听这话,不仅是胤誐、胤禟面有讶异,就连胤禩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紧接着胤祯复又神色自若的道了句:“八哥、九哥、十哥可还曾记得康熙三十九年前后,慈宁宫大姑姑身边那个名噪一时的小丫头?”

“你说的竟然是那丫头!”胤誐此语一出,胤禩、胤禟无不脸色剧变,彼此忧心忡忡的互看向对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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