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打补丁的6000+字版——————最近一些感情过度和铺垫情节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文章节奏会变快了,大家尽请期待吧————————
倏地,乔伊然一连三个喷嚏,全身起了好一层鸡皮疙瘩。
轻霜在旁边看着,微微一笑,“看,方才我说什么来着。让姐姐加件衣服再坐着练字,姐姐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又开始打喷嚏了吧!”嘴上叨念着,顺手就欲去关书房边上的窗户。
乔伊然见了,忙制止道:“还是把窗户打开吧!瞧这外面多好的天气,关了怪可惜的。”
轻霜负手撑在窗前,目光由下往上,跨过紫禁城的琉璃金瓦,送往那深邃湛蓝的天空。天空中,隐约可见几片轻薄的云朵,淡淡的,像附在少女颈上的轻纱,温柔而恬静,“其实姐姐若是喜欢这外面的天气,何不多加件衣服到外面走走,活动活动身子,人也可以好的快些。”
乔伊然一面低头凝神练字,一面漫不经心的淡淡道:“这天气好是好,只是近日来紫禁城的天气总有些阴晴不定,说不准这会儿我们看见的是天高云淡,晴空万里,等到待会咱们出去散步的时候,就变成了大雨倾盆,雷雨交加了。”
轻霜撇过头,瞄了眼正下笔写字的乔伊然,气定神闲,神色自若的样子,嫣然一笑。
她知道乔伊然说的是这几日紫禁城内的风云局势。早前索额图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的罪名被收监,这两天宫里总是时不时会传出些什么前朝某某大人因与索额图攀附徇私而被抓,宫内某某宫女太监因被索额图收买意图不轨而被拘之类的事。一时间弄得宫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说,大家都在担心太子胤礽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招致储位不保,大清江山风云变色。
而苏麻拉姑和敏嬷嬷、轻霜等人则担心乔伊然会被这件事影响,让渐渐好转的身心又陷入病痛的泥沼中去,更担心她再在这风头火势的情势里,再沾染上其他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特意借她前些日子生病未愈为由,免了她在慈宁宫内的所有差事,让她留在明倚轩内好好安心养病。
对于她们这份心思,乔伊然怎会不知,所以这一连数日,她都乖乖待在明倚轩内,读书习字,半步也不曾离开。
轻霜原以为乔伊然这几日的安之若素是因为她们将外界消息封锁得当,而没扰到乔伊然的静养,却不想乔伊然居然对外面的事从始至终都是心明如镜,心中有数。不过这样也好,就像乔伊然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事情出来了,终究是要面对的。”她们瞒也瞒不了一辈子,看见乔伊然不在为太子之事而心绪不宁,多少也是乔伊然的一种成长,这也令连日来为乔伊然挂心的轻霜欣慰不少。
轻霜见乔伊然窗下种着几盆橙黄色的花,花葶细长坚挺,花冠较大,花筒较长,成漏斗型,与百合的花型很像,只是没有百合花那样端庄淡雅,亭亭玉立的花资罢了。
“姐姐,你窗下这几盆黄花就是十三爷昨日让辉子送来的吧!”
乔伊然手下的毛笔顿了顿,“嗯,是啊,好看么?”眼中不经意晃过一丝略带歉意与无奈的温柔。
其实打从乔伊然见胤祥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并且是一个很关心她的好人。只是他们相识太短,而他的好又太过浓厚,不由得让她诚惶诚恐。或许在她心底就如她潜意识的那个女声说的——她不是一个好人,不值得别人为她付出,为她而爱吧。
轻霜探着身子细细瞧了会儿那几盆黄花,摇摇头,疑惑道:“这几盆花颜色倒是挺艳丽,只是太过俗气,长得又比较贫弱。轻霜不懂,十三爷为什么要送姐姐这样浅薄的花呢?对了,辉子送这花来时可有说些什么吗?”
乔伊然盈盈一笑,摇摇头,悠然落笔道:“其实我觉得这花挺好。这花虽是微花,却能孤秀挺拔于亭亭乱叶之中,有着不输给其他名花的坚强与自信。更重要的是……”笔锋行至尽头,怡然收手,道:“你可知道这花叫什么吗?”
轻霜想了想,“这花看着挺眼熟,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乔伊然坏笑道:“可你总时不时的在吃它啊!”
轻霜讶异的笑了笑,“有么?”
“当然有。你想想你炖汤最喜欢放什么?”
轻霜使劲想了想了,将自己平素做菜的食谱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啊”的一声恍然道:“是金针菜!”
乔伊然抬头,对上轻霜欣喜的笑脸,解颐道:“其实它还有一个很唯美的名字——忘忧草。”
忘忧草,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爱情就像这忘忧草,世人只知道它有着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它真实的容貌了。
轻霜怅然一叹,瞧着乔伊然落笔写下“忘忧”中的最后一笔,伤感的笑了,心想“豁尼沁伊然”若能早一点遇见胤祥那该多好,单凭他二人不需一言一语,便能懂得对方心意的这份心心相印,就能羡煞多少旁人啊!
倏地,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乔伊然泠然顿笔,沉声道:“小魏子,让他进来吧。”放下手兼毫,起身行至明间,只见德顺连走带跑的奔了进来。乔伊然和颜道:“公公有事么?”
话音刚落,德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当即就把她和她周围的轻霜、小魏子二人唬了一跳,三个人赶忙拉他起来。
乔伊然忙不迭的劝道:“公公,这可是不得。有什么事,你快起来再说。”
德顺赖死在地上,泪汪汪道:“姑娘,小的求你,求你行行好,救救太子爷吧!”
乔伊然眉头一蹙,愕然道:“公公,别慌,有事慢慢说。什么叫让我去救救太子?太子他怎么呢?”
德顺抽抽搭搭道:“前几日,爷与姑娘见面回去时淋了场雨,之后就一直高烧不退,卧病在床。这两天身子好不容易稍稍好些,就开始没日没夜的批折子,看公文。大家都看着着急,能劝的都劝了,可爷他就是听不进去。每晚不把自己熬得油尽灯枯,累倒在书桌上睡着,就绝不肯罢休。再这样下去,爷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说到此处,不禁潸然泪下起来。
“以前凡事有姑娘在,只要姑娘你开个声,太子爷他或多或少都会听,可现在……”一下子急红了眼,“小的不知道打今年年初,姑娘回宫开始,姑娘和爷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可小的知道爷心里是有姑娘的。求姑娘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去劝劝爷吧!即便姑娘还在生爷的气,不想理爷,不想同爷说话,让我们家爷远远地看上姑娘一眼也是好的。小的求你了!”德顺“砰”的一声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轻霜见乔伊然眉头深锁,目光纷乱,一脸痛惜的神色,不禁大叹不妙,忙将将乔伊然扶到凳子上,正打算安慰,却见乔伊然无力的摆摆手,表示她没事。可她真的没事么?粗重的喘息,紧咬的下唇,恍惚的神色——如果这样也叫没事,轻霜她当真不知道什么样是叫有事了!
倏地,轻霜一脸厌恶的对着小魏子,看了眼地上的德顺,命他赶紧把德顺从地上给弄起来。
然而这样的表情,小魏子跟了轻霜六年,从未有见过,如今一见,心中顿时一凛,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使出吃奶的劲去拉地上的德顺。
可他拔了半天,德顺却像是吸在了地上似的,说什么都不拔起来。
紧接着,德顺复又给乔伊然“砰砰”磕了两个响头,涕泪涟涟道:“姑娘,小的不怕同你说实话,这几日因为舅老爷的事,太子爷他已经是内外焦困——一面是政务上皇上对爷的诸多不满与猜忌,一面是大臣们接二连三的政见相左与弹劾。再加上外面太子地位不保的谣言满天飞,弄得毓庆宫上上下下是人心惶惶的。嫡福晋几次三番想办法安定宫心,可到头来,宫心是勉强安定了,爷他却……”
激动地跪趴到乔伊然脚边,可怜巴巴拽着她的衣角道:“爷他心里苦,小的跟了爷十年,除了见过爷在姑娘面前开心的笑过,小的就再没在爷脸上看见过真心的笑容。小的什么都不懂,小的只知道爷只有跟姑娘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才有生气,人才像是个活的。姑娘在青云被圈禁的三年,三年来,爷没有一天是快活的,日日茶饭不思。可现在姑娘回来了,小的每天看见爷心心念念盼着知道姑娘在慈宁宫的消息时的模样,小的反而更难过了。小的常听戏里的人说什么咫尺天涯,原不懂什么意思,可现如今见着爷和姑娘……”
忍不住哽咽的哭了起来,“小的知道爷心里有姑娘,且把姑娘看的比什么都重,如若不然,当年也不会用皇位去换姑娘一条命了。倘若姑娘心里还有爷,就请你可怜可怜我们家爷,让他再回到原来的样子,让他不要再苦下去了!德顺在这里求你了!”说着“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轻霜在旁边听得实在忍无可忍,顿时失仪道:“够了!德顺,你不要再磕了!方才你一直哪儿哭诉你们家太子爷心里怎么怎么的苦,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家姐姐心里苦不苦!你让我姐姐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同情同情你们家爷,那我敢问谁又念在往日情分上,同情同情我们家姐姐!你说我家姐姐被圈三年,你家爷日日茶饭不思,没有一天快活。难道我家姐姐就是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过完那三年么?德顺,做人要有良心!你们家太子爷当年对我姐姐做过些什么,你为什么不回去好好问问他!问问他到现在有什么资格让我家姐姐去可怜他!去同情他!”
轻霜哭喊着,声音一声还比一声高,叫的外面的路过的宫女太监不由停住了脚步,好奇的过来看热闹。
小魏子见明倚轩门外的人越聚越多,赶忙关了房门,到屋外驱散围观的人。这时屋里复又传来轻霜的声音。
只听她冷笑道:“这几日我家姐姐身子刚刚转好,人也稍稍恢复了些气色,你就这么贸贸然闯了进来,对我家姐姐说了这么一番‘感人肺腑’,难道你想活活把我家姐姐逼死么?”
轻霜的眼睛血红无比,脸上早已涕泪交流。乔伊然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边安抚她,一边对着地上的德顺漠然道:“告诉我,是他让你来的么?”
“不,不是!”德顺怕乔伊然,忙不迭跪走到她脚边,解释道:“是小的这几日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擅自做主来请姑娘你去看看的!全是小的一个人的主意,姑娘要怪就怪小的,与爷他无关啊!”
乔伊然擎着眼中翻滚的泪水,别过头,不让德顺瞧见,但依旧漠然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大可以回去告诉他,身子是自己,他要怎么折磨自己,都是他自己的事,没有人会同情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只会伤害那些真正关心他,爱护他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怜惜。”
说完,顿了顿,复又道:“德顺,你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可你的主子却不是一个值得你生死相守的好主子。今日你为他所做的一切,或许日后他会怨你多管闲事,甚至责打你擅作主张。所以听我一句劝,做好你当奴才的本分,把主子交代的事妥妥当当做好,便是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什么也不要理。你只是个奴才,人微言轻的你其实根本什么都管不了,也理不了。”
德顺一脸不可思议的怔忪望着乔伊然高高耸立的凛然背影,眼中模糊的泪水折射斜打进来的光线,让他恍惚觉得眼前这个决然淡漠的背影离他很远,很陌生。
这样的她已不再是当年他陪着太子胤礽夏日捕蝉,会踏在他肩膀上让他往东往西挪的天真小孩儿了;更不是那个会娇滴滴的假装伤心,逗他着急的调皮丫头了。
她,那么远,那么冷,那么陌生,且又是那么绝情!
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把冰刀,伤了他的同时,还让他心寒到了骨子里。
倏地,眼中晃出一道怨恨利光,一抹自己脸上的涕泪,缓缓起身道:“多谢伊然姑娘好意。德顺的事,德顺自己知道。德顺虽然读书不多,但什么是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多少还是懂的。太子平素对德顺不薄,对德顺的家人也照顾有加,德顺做不出像某些人那样忘情弃义,以怨报德的事。伊然姑娘今日的话,德顺记住了。刚才的事,就算是德顺一时鬼遮了眼,说的一些疯癫话,姑娘切莫放在心上,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破门而出,全身杀气腾腾,像是想要吃人一样。
他不懂原来那个重情重义,侠肝义胆的豁尼沁伊然去了哪里。
难道三年的青云时光,真的可以将一个人磨砺成这样么?
当年,他曾亲眼见证过她对他主子的好,对他主子的关心和忧心。他曾以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会要求他主子做什么,不会想从他主子身上得到什么的人;他也曾以为她会是这世上最懂他主子,最知他主子,最惜他主子的人;他更曾以为她会永远陪伴他的主子,给他主子快乐,让他主子在艰辛的岁月里得到一点点微薄的甘甜。
可他错了!
不,不是他错了!
是她变了!
变得冷漠,变得绝情,变得……像是另一个人了!
三年,三年的青云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让一个人有着这样质的转变!
他记得以前的豁尼沁伊然是那样一个正面,阳光,对人倾囊相助的人。她会为了救轻霜同当时最受宠的靖雅格格比骑射,她会为了护梅妆奋不顾身跳上已经发狂的野马拼死搏斗;她还曾一次又一次帮自作聪明的小魏子补过背祸。
她可以对一个又一个初次相识,并不相知的人这么好,但为什么唯独在与她相依相伴无数个日夜的胤礽这么绝情!而且还对他说出那样的话!
“你只是个奴才”“做好你当奴才的本分”——这样的话他们在一起多少年,她都未曾对他说过。
他还记得最初因为太子胤礽的缘故,他将她视作半个主子,所以时常以“奴才”自称,但她却说她从未将他当过奴才,让他以后不要喊她“小姐”,不要自称“奴才”。可今日,她竟然一再提醒他只是一个“奴才”!
天啊!三年,三年的青云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三年之后的一切居然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德顺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恨。
倏地,身后传来了一双疾步奔走的声音,“公公,德顺公公!”
有人在喊他?德顺诧异回头。
只见一个身形小巧的看着眼生的宫女追赶了上来,甜甜的笑道:“公公请留步!”喘了两口气,复又道:“我是慈宁宫伊然姐姐身边的穂珠,姐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递了一个锦盒给德顺。
德顺一听是乔伊然身边的丫头,原本还强打的笑脸瞬间垮了下去,冷眼打量了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小宫女和她手中的锦盒,冷嘲道:“怎么着,方才你家姐姐没骂够,还派你这么个小丫头带着这破烂玩意儿给我来添堵不成!”
小宫女嗦嗦哆哆的谄笑道:“公公请先消消气,听穂珠一言。”
德顺白了她一眼没吭声。
小宫女喜笑着接着道:“刚才姐姐派我来的时候说了,先前在明倚轩对公公说了那样伤人的话,当真是该打。只是姐姐想着自己的身份,在眼下这种情况,实在不宜去见太子,否则只会对太子的处境有害无益。”
德顺听着,想了想,顿觉得她的话言之有理。试想现在的豁尼沁伊然虽然被从青云庵接了回来,但终究背着个抗旨不尊,曾许妇人的名声在哪里。若是在此时,光明正大的去见了太子,又或是让人借她以前的事栽赃太子,岂不是图给太子惹麻烦。
转瞬间,德顺突然觉得自己孟浪了。先前一直想着怎样让太子好过些,怎样让太子不要那么伤,却不曾想太子除了内忧,还有外患。现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都等着看太子的笑话,都等着看太子怎么被牵连,怎么从储位被拉下的。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太子找事。
紧接着,他不禁有些后怕了。幸亏刚才乔伊然拒绝了他的请求,还把他臭骂了一顿,不然真照他说的去做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兀地,方才心里那团火立时消了一大半,只觉这伊然姑娘心里还是念着太子,于是忙敛起敌意,向这小宫女赔不是道:“对不起,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
小宫女淡淡一笑,“公公言重。只是这东西……”
“哦,不好意思,这东西我定当好好代为转送给我家爷!”
“那就有劳公公。”说完,小宫女福了福身子便告退了。
德顺拿着手里的锦盒,甚是欣慰感激的揣在了怀里,只期待着他家主子看见这东西,能渐渐好起来。
然而,气走了德顺,乔伊然的麻烦却并未解决多少,只因真正最大的麻烦从来都不在太子胤礽身上,而在十三阿哥胤祥身上。
她不懂,为什么有人可以在一次又一次被人冷嘲热讽,明骂暗激的情况下,越挫越勇,抵死不悔的赖在她身边。难道他就没有自尊心?难道他就这么有被虐倾向么?
一连十来天下来,除了第一次用质疑胤祥人品的方法,把他气的摔门而出四五天不理她之外,近来几日,胤祥是越来越少因为她的话而大发雷霆了。有时别说是大发雷霆了,就连一点点小雨芯子都见不着。
乔伊然只觉现在的胤祥在她的摧残之下,心里承受能力日趋强大起来,变得是越来越难激怒不说,战斗力和反应力也变强了。有时一个反唇相讥就能把乔伊然气个半死,大半日都不想理他。
每到这个时候,最快活的就是在旁边看热闹的果雅和梅妆两人。她们俩总喜欢那小魏子做赌注,赌今天乔伊然和胤祥谁会被对方气的没话说的次数多,谁会被对方气的发脾气的时间长,赢得哪一方可以让小魏子帮自己做一件事,如果做不了的话,小魏子就被罚站桩一个时辰。而每到这个时候,轻霜总是最悠闲的一个人在旁边绣着花,品着茶,亦或做一些不损她淑女典范的看书小憩之类的活动。
说真的,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乔伊然觉得挺快乐,挺充实的,就像回到了现代,和她一帮“狐朋狗友”“哈尼闺蜜”一起“鬼混”的日子。只是这样的日子,一旦当乔伊然独自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便会觉得有些美好的遥不可及。
所以她常常会不安的私下逼问胤祥,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讨厌他的情况下,还要对她不离不弃。是不是因为果雅和她亲的缘故,所以才对她那么好。
可他的回答却总是——“对一半,错一半。错的那一半,等到你下次猜对了,我在告诉你!”每次听完这话,乔伊然就有种抓狂的感觉。
然而每次像这样说完闹完笑完,她总觉得很温馨很甜蜜,很有家的感觉。
是啊,她离家太久了。她想家,想爸爸,想妈妈,想哥哥,想妹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