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想你应该比言奚更清楚,我们有没有做过什么有伤风化之事?”
杜言奚转眸扫向一自被她推开后,就一直显得心不在焉的男子。杜言奚轻敛眸光,伸手轻轻的推了杜楠竹一下。
“太子,是否还要将杜七小姐和杜大公子抓进监司局?”一个手下见曲解衡神色晦暗不明,便开口询问。
“监司局?太子殿下明鉴,小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求太子殿下明鉴!”杜楠竹一听监司局,也不管自己身上还没有穿衣服,急忙爬到曲解衡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道。
“表哥这就说笑了,这可是七妹的竹屋,你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太子殿下可是为七妹讨个说法呢!”杜白露用丝巾掩住唇角的笑意,将衣衫不整几个字咬得额外重,眼神却瞥向静静站在众人中的杜言奚,幸灾乐祸之意毫不掩饰。
“大姐这话可说笑了。单单凭大姐这嘴,就将我的清白毁了,想必太子也不是这般武断之人吧?”杜言奚并不瞥向杜白霜,这种手法,未免也太愚蠢也太看不起我杜言奚了。
“眼见为实啊七妹!大姐也不想你的清白被毁掉。可是今日这般景象,七妹你也不必苦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了。杜表哥也定会娶你进门的,太子也是会为你做主的。”杜白霜急急就接上了杜言奚的话,看到那个贱蹄子平静的神色,不知为何心底会有点慌乱,深怕会出什么岔子。
杜言奚内心嘲讽这个大姐:愚蠢!
“闭嘴!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地方?”曲解衡挥手耍了袖子,对杜白露说道,“本宫还需要你来指点如何办事?”
“太子殿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杜白露急急向曲解衡解释,并朝跪着的杜楠竹投去一个眼神。
“好了!杜言奚,杜楠竹,你们可有什么话想说?”曲解衡问道。
“太子殿下,我与表妹互生情愫已久,今日表妹与往常一般约我小竹屋相见,我二人执手相望,最后便情不自禁。男女之情,我二人年少不懂事,还请殿下谅解!”杜楠竹接收到杜白霜的眼神,并暗自分析了情况,于是顺着杜白霜的话说下去。眼睛却看向杜言奚,心想这个表妹美则美矣,却是太过清高,今日这般,我若将她清白毁去,从此她也只能跟着我了。待她入我府中,还是得乖乖依仗我讨好我,不知她讨好我的样子是怎样?
正好……爹娘似乎也发现了他和银屏的往来,杜言奚入府正好可以挡一档爹娘的催促。
“表哥这话可就错了。互生情愫,情不自禁,可都是形容两情相悦之人的。我对表哥并无爱慕之意,所有的,仅仅只是表兄妹之情。表哥若是学问不好,还是回学院去好好学习吧。”杜言奚淡淡说道,“我跟着自行学医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殿下信得过,我可以给出一种药,吃下去,若说假话,会血脉崩张,双目充血。我敢试,表哥可敢?大姐可敢?”
“谁知道你这药是真是假!”杜白露辩解道。
“那大姐可请百里家族的人前来。据我所知,百里家族之人,嗅觉灵敏,能闻他人所闻不到者。且百里家族名声在外,不会为我一小女子作假!”杜言奚言之凿凿。
“这……”杜白霜和杜楠竹双双对视一眼,面色不豫。
曲解衡看到了他二人神色,冷哼一声。望向杜言奚眼中却多了丝彷徨,之前自己见了那番景象,不免怒从心底起,一时忘记了杜言奚是怎样高傲之人。自己这般待她,还要小心翼翼,更何况是杜楠竹这种。
“不过,二姐你此时不应该在静心庵么,怎么突然出现在我的小竹屋?又言之凿凿的说我和表哥有私情?父亲知道了,且不说会不会大怒你偷逃出来,定也会向你问清楚你是如何知道我与表哥之前的那些情愫。”杜言奚施施然的走到自己房中的主位上,为自己添茶。
“我,七妹。你莫要乱说!这情愫,自然是你们流露出来,表哥又问我讨好你的方法!”杜白霜忙开口道。
“好了!”曲解衡道,“来人,去派百里世家的人过来。”
杜楠竹此刻却慌了神,他连忙跪地扯着曲解衡的下摆,说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与杜表妹并无私情可言。我,我也不知道为何就突然会赤裸的在表妹的房中,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您还有表妹。刚刚是,是杜白露她使了脸色,我一时鬼迷心窍,玷污表妹清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求殿下饶小的一命。”
杜白霜听了这番话,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得和杜楠竹一起跪下来。
杜楠竹狠了狠心,知道今日若说不出真相断然会去那监司局了,他低着头思索一番,再抬头时心中已有计较。
“太子殿下,楠竹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是因为收到了表妹你一封亲笔书信。”
杜楠竹此时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外袍,大片的胸膛外露显得他格外的放荡不羁。杜楠竹拢了拢上身的衣衫,从他的随身荷包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细致的信封。信封展开,上书:表哥,有事,速来清人冢。
杜白露抢过杜楠竹手中的信纸,迫不及待的挥着纸条说道,“没错,太子殿下没错,这就是我们家言奚的字。她啊,从小就爱偷懒不喜欢好好写字,写字的时候总是七歪八扭的。”
杜言奚勾唇,这蠢货倒是学的聪明了。上世,杜言奚被杜白露像奴役一般的使唤,从未有过读书识字的时间,反倒是在静心庵做花尼姑之时,杜言奚才幸得与几个落魄的千金学习的识字写字。
如今,杜言奚的字说不上写的多好,但也是端正整洁,断然不会像眼前这般的狗爬一般。只是这世,她杜言奚早就不是一碗清澈见底的白开水了。
“太子殿下,您怎么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曲解衡反复咀嚼着这个名称,看见杜言奚眼中的讥诮之色,话锋一转,张口说道,“杜七小姐,本宫是在审问与你!”
杜言奚敛眸,突然就干脆的应承下来,“嗯,是言奚的字没错。言奚常年住在偏房里,又日日伺候庶姐,练的这般书法,已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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