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儿从煤城回来,冯省长很高兴。冯婷婷问起弟弟:“小民呢?”冯省长说:“今天还没见他呢,应该在二楼吧!”
这时候,冯省长看了看表说:“再过五分钟,请的中医大夫就应该会来了,他给小民去做治疗,你是西医,应该跟着去学习学习。”冯婷婷颇感意外,讶然说:“怎么,请中医了?”
冯省长看到冯婷婷的神态,就说:“你是学西医的,我知道你对中医很有偏见。这样不对,你应该改变这种看法,试想一种流传几千年,波及范围遍及周边大小国家的医术,绝对应该有它存在的价值,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一定要尊重客观事实。不要陷进自己狭隘医学圈内,故步自封,这是不利于治病救人,提高医术的。”
冯婷婷刚要辩驳,突然门口有工作人员说:“冯省长,您请的中医来了。”冯省长点头说:“那就请他进来吧!”
说话间,门外已经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中年人,面容白净,身材瘦高,穿着一身西装,手提药箱,显得精明干练。
冯省长起身,伸出手。年轻人快走几步,来到冯省长身前,伸出手,略微弯腰,与冯省长的手相握,冯省长问:“你父亲是叶八味,你是叶思泽.........”?
年轻人赶忙自我介绍说:“冯省长,叶思泽是我师哥,我叫张传经。他因为有个重要的学术交流,不能亲自来拜会您,就让我来了。”
冯婷婷有些尴尬地对郑好摊摊手,轻声说:“这真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爸爸已经请中医给弟弟看病了。”
郑好倒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悄声对冯婷婷说:“医学界传闻叶八味是不世出的名医,今天虽然不能得见他,见到这位名中医的高徒,能向他观摩学习也是挺好的。”
冯省长说:“叶大夫是位了不起的医生,几十年前,我爱人有病,请遍国内外名医,中、西医皆束手无策。亏得熟人引荐了叶大夫治疗,八味药十天就治好了她的陈年痼疾,真是神医啊!”
张传经说:“是的,我老师善用小方治大病,这多年我跟在他身边见识了不少起死回生的奇迹,慨叹老师治病用药实在是神鬼莫测。”
两人在桌边分左右坐定。冯省长伸出手说:“我最近有些不适,你能否给我把一下脉?”张传经说:“这把脉于中医乃极精细精微的技术,倘若不是心思缜密,经验丰富着实很难体味出其中真正奥秘。我跟随叶老师十余年对于把脉也不敢说是尽得其奥,只是刚刚登堂窥奥而已。”冯省长说:“无妨,你就拿我练习实验吧!”
冯省长既然如此说,张传经不再谦虚客气,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与冯省长细细把脉。
他表情严肃,上下推按,左右循扪。约五分钟后,收回手说:“冯省长双手尺寸俱长,超过本位许多,果然是贵人,贵不可言,且这尺脉绵长有力,肯定会是长寿之人。”
冯省长面无
表情,说:“还有吗?”“右手关脉略显缓显涩,关脉侯脾胃,您胃里最近是否有些不适。”
冯省长听后点点头“你说的没有错,我最近心窝下面的确有些胀满不适,吃饭也比平时少了许多。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治疗?”
张传经说:“我跟叶老师学的更多是针灸,用三寸毫针扎足三里与内关,相信很快就会好了。”冯省长很感兴趣,说:“好啊,既然如此,你就用针给我试一试。”
张传经取出毫针,仔细消毒后与冯省长扎了内关与足三里。十分钟后,冯省长点头说:“很好,我现在胃里舒服多了,心里也想吃东西了。你真是下针如神啊,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张传经收起针说:“谢谢冯省长夸奖,不敢贪天之功,其实这病即使不去治疗,十天后也会自愈的。”
冯省长点头说:“好,即便能够自愈也要十数天以后,那我可是要错过不少天美食。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位诚实的医生,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冯省长对外面工作人员招手说:“这位张传经大夫是位很高明的很有医徳的大夫,你领着他去小民哪里,让他去给小民看病吧!”
工作人员面露为难之色,说:“小民他出去了。”冯省长紧缩眉头“出去了,他怎么出去的?”“是天华集团的曲总把他接走的。据说是去了天华集团在东洲的会所。”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怕你不同意,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声张。”
冯省长脸色有些难看,他说:“这个冯小民,警告他多少次了,不要与那个姓曲的走得太近,他就是不听,将来他一定会在这方面吃亏的。”旁边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打电话让他回来?”
冯省长点头,工作人员出去拨电话,不一会回来报告说:“手机关机打不通。”冯省长脸色变得铁青。张传经站起来说:“病人腿脚本身不好,现在刚刚出去,就不要急着让他回来了,既然知道他在哪里,就让人领我过去看看情况,如果能够治疗我就治疗,如果病情复杂,我就回去报告老师。”
冯省长略微沉吟,说:“也好,就是麻烦你了。”张传经面带微笑说:“不麻烦,不麻烦。”
冯省长摆手让工作人员开车送张传经去看病,并对冯婷婷说:“你弟弟最近很排斥用药治疗,骂跑了不少大夫,这次你替我监督,倘若不听话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并顺便向张大夫多学习一些中医中药知识。或许对于你的西医技术提高也会多有帮助。”冯婷婷欣然同意。
他们去的地方是天华集团在卧虎山修建的一处会所,是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郑好从来想象不出一座楼堂馆所竟如此奢华,如此穷奢极欲,为了美,为了享受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院落依山而建,平坦处是十多层的大楼,大楼左面是卧虎山的一角,开山凿石造出无数个曲径通幽的回廊。右面则是十多亩一大片人工湖,湖水清澈,湖内养着
观赏的鱼与水草。湖中心则修建了湖心岛,湖边有古色古香的长亭。
他们停车的地方全是人工修剪的草坪。刚刚下车,耳畔突然响起机器的轰鸣,由远而近。
还没有等反应过来,两辆红色兰博基尼的跑车轰响着如同两团红色的火焰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过,带起的气流吹的众人面颊都变了形。到达楼前的时候两辆车同时迅速回旋,又绕回停车坪,戛然停下。
其中一辆车门打开,下来一人,穿着牛仔裤,花格子上衣,戴着墨镜,竟然是曲庆阳。
他走到另一辆车旁,把车门打开,从里面驶出一辆漂亮的电动座椅,座椅上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相必这是一辆特制的兰博基尼,驾驶舱座椅可以与汽车分离。郑好想:“座椅上的年轻人大概就是冯婷婷的弟弟冯小民吧。”
两人视若无睹的向着大楼走去。曲庆阳问:“小民,今天感觉怎么样?”
冯小民说:“老曲,这辆特制汽车性能还不错,今天选择的地段也还行。”
曲庆阳边走边说:“这算什么,还有更过瘾的,明天我领你去虎跃龙腾。”“什么虎跃龙腾?”“哈哈,到了你就知道了,绝对让你过足瘾。”
“你还还卖关子,这是存心今天晚上不让我睡好觉了!”“不敢,不敢,留点念头总是好的。”“哼,回去老实告诉我,什么是虎跃龙腾。”
同来的司机小吴认得他们,紧跑几步,追了过去。在楼前追上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曲庆阳赶紧撂下冯小民,跑着返回过来,远远地向着冯婷婷打招呼:“哎呀,贵客贵客,既然回清水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派车去接你。”冯婷婷说:“不敢惊动曲总的大驾。”
冯小民坐在轮椅上冷冷的看着走过来的一众人。冯婷婷走近了说:“小民,你怎么又去飙车了,难道忘记了你现在的病是怎么来的了?”
冯小民说:“不说是癔病性瘫痪吗,不说我是精神病故意不想站起来吗?”
冯婷婷说:“没人说你是精神病,你现在去休息休息,今天请来了中医,一会让医生给你看病。”冯小民说:“精神病医生看了,西医专家,中医专家也都看了。吊瓶打了,维生素吃了,中药喝了,针灸也针了,又让什么大夫来给我做实验,还有什么药让我吃,还要用什么方法来折磨我?”
曲庆阳说:“小民,你姐让你休息你就休息,你姐是医学博士,你的病听你姐的没有错。”
冯小民说:“我谁的都不想听,我一辈子就这样了。”旁边张传经也附和说:“有病了一定要积极治疗,要有同疾病作斗争的勇气,一定不能向病魔低头。要.......”
张传经的话还没有说完,冯小民鼻子中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漂亮话谁都会说,病不是长在你们身上。”
说罢驱动电动座椅,甩开众人,进了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