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正阳山半空之中传来阵阵破风声,两道长虹一前一后破空而来。来人正是剑仙陈玉璞和一副剑仙打扮的李归停,陈玉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正阳山这才一拍脑袋笑道“诶呦,差点就把正事给忘了。”
跟在一旁的李归停挠了挠头颇为不解,他可顾不得那些就在不久前刚刚出了小镇没多大一会便只觉着浑身轻快了许多。时长听爷爷提起这御剑远游最为耗费灵力,换做纯粹武夫只会更加的心力交瘁。
单手负背一副出尘姿态的陈玉璞看了看身旁的李归停并没有什么反应,只得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临行前你爷爷交代过,这金顶观啊有个变数这一辖境的圣人搀和进去了叫咱们帮衬一下。”
头一次御剑而行的李归停难免有些激动毕竟新鲜感十足,都有些顾不上说话了只是看着脚下向后急掠而去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分。看了一眼身前的陈玉璞李归停思量一番有些忧心忡忡说道“陈叔既然是爷爷交代的事情,那咱们还是先去办妥了为好不然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
“如此甚好办完此时琉璃洲便不宜久留了,老李头的脾气可万不可以常理揣测。说不得明日思量一番舍不得你,眨眼的功夫御风远游而来就把你给带走了。”陈玉璞看着李归停一脸忧虑,笑了笑故作严谨的说道。
半空之中云海翻腾劲风拂面对于李归停来说倒是算不得什么,远海之下雁过留声一条条河道走向山水脉络看起来玄之又玄。一席白袍的李归停看着这幅画卷不由得沉思起来,缓缓的盘坐于剑仙之上进入了一种坐忘境界。
陈玉璞神色只是微微一顿眼底浮起一抹笑意,看着误打误撞便进入坐忘之境的李归停欣喜万分。转过身去璞玉在前剑仙在后两柄灵剑平稳的漂浮在半空中,缓缓而行。
陈玉璞干脆也是盘膝坐下从方寸物中取出一坛酒喝了起来,为何普通的铁剑精钢剑比不得剑仙璞玉这种灵剑。何为灵剑开了灵智之后他便不是一件兵器,有了思想是剑修身旁唯一靠得住的东西。
世间纯粹武夫不屑于那些身外之物立于天地之间自然是有那本钱的,被誉为杀力最强的剑修之所以人人敬重全凭源源不断砸在灵剑上的神仙钱。求一柄好剑难,护住一柄好剑更是难上加难。
为何人人忌讳的剑修到了李鹤云口中便是不值一提了,剑修一声只注境界高
低灵剑品相高低体魄只能是马虎了事。与人对捉厮杀杀力虽强只是一旦给人打断灵剑,或是一拳捶打在身上那便是万事皆休矣。
不知不觉坐在半空中的陈玉璞收回思绪,手中的酒坛子不知何时已经空了。他抬眼看了看已经近在咫尺的正阳山果真有一座金色大顶的道观,看着眼前景象不禁叹息一声“果真是大手笔啊!大小金顶观若是没有分家小瞧不得。”
陈玉璞晃了晃手中空荡荡的酒坛子收回方寸物只中,抖了抖袖子这才觉着满意了几分双手拢袖转身看着依旧沉浸于坐忘之境的李归停面色沉思起来。就这么好在半空中恐怕金顶观视为挑衅,下去吧不成要把这小子背上山。
陈玉璞思量之际长剑璞玉剑仙已经绕着正阳山的山头盘旋好几圈了,金顶观负责值守的修士自然是早就已经发现了。还不等陈玉璞想出什么万全之策,只见又是三道长虹从金顶观拔地而起直扑而来。
来人正是那位值守山门的化羽境老修士此刻脚踩飞剑立于陈玉璞的不远处,老道士眼光是何等的毒辣自然早已看出陈玉璞不简单只是不知深浅罢了。老道士身后跟着口齿伶俐的小道士曹鸿朗,年纪看起来与那陈同甫无异辈分却要差上一截。
小道士看了一眼身旁的同门默不作声传闻中的剑仙就在眼前竟给吓破了胆不敢言语,反倒是看守山门老执事也跟着默不作声。小道士曹鸿朗壮着胆子朗声道“剑仙前辈,我金顶观可有戒律辖境之内禁制御剑。”
平日里伶俐活泼的曹鸿朗今天竟然都没得勇气正视那位剑仙前辈一眼,出口的话竟然到了一半没了动静有气无力。反倒是眼珠子挪也不挪的盯着那个一席白袍的年轻人,小道士心底已经打起了算盘那个年轻人皮囊的家伙一定才是真正的剑仙到了返璞归真的大圆满境界。
自己有次在戒律堂前挨罚还是听老掌教谈过几句的,天下修士从练气到大长生共有十二境。九转境之后便可孕育元神死而不朽白骨生肉得重生,天人之上大天人已是那地仙境界可以说是一方豪杰大能了。
至于再往后的境界自己便是听的不真切了,什么仙人三境虚无缥缈的五洲四海之内好像只有十人在这一列中。其实那一日听得的天机也不算少,老掌教一只脚已经踏过了仙人境至于圆满也是差不了多少时日了。
眼前这两个盘坐于飞剑之上的家伙一定就是那地仙之流的家伙了,身上有股吓人的
气势平日里只在老掌教和太上长老身上察觉过。尤为是那个一席白袍的年轻人,定是个返璞归真的老神仙。
盘坐在璞玉上的陈玉璞伸手掩面偷偷瞧了一眼后面的李归停竟然依旧沉浸在坐忘之境中,这可是叫他一阵的头疼应付这帮牛鼻子老道士还好说。只是待会他一个长陵山堂堂十一境的大剑仙,要背着一个毛头小子进道观。
一想到这里陈玉璞就是一阵头疼,小道士曹鸿朗一见那两个人竟然没有丝毫回应架子大得很心里面竟然开始打起了鼓。老执事抬眼大量了一番二人既然看不出门道那便以礼待之,“二位前辈,我金顶观乃一洲之道统所在。卖个面子,不至于如此难看吧!”老道士拱手笑道。
那值守山门的老道士一开口陈玉璞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来朝着老道士一行人也是打了个稽首笑道“老道长着实是冒犯了,在下长陵山陈玉璞。受故人所托来此拜会老掌教,实在是多有冒犯了。”
“原来是长陵山来的剑仙前辈,我金顶观能结交前辈这般豪杰实是幸事啊!不知前辈的那位朋友,可是老掌教的旧识。”老道士一听陈玉璞的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几分再次拱手问道。
陈玉璞见状还算是好说话急忙笑了笑,“哦,也算不得旧识。只是与金顶观广云城陈先生多年未曾谋面的邻居罢了,我那位朋友请我来此替金顶观开脱一场劫难。”
陈玉璞话一出口老道士明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过还是拱手笑道“既然是武运福地来的朋友,又是陈先生的朋友。还是请前辈入观一叙,至于前辈所说的劫难还是由几位长老定夺。”
陈玉璞一听这话转身看看依旧盘坐于剑仙之上的李归停,只得笑了笑说道“理当如此。”
这话一出口心中一直在那打鼓的曹鸿朗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大打出手是位好说话的前辈。否自就自己这点修为,一旦起了冲突恐怕是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的。
头发花白的老道士看了一眼陈玉璞旋即视线朝后望去,看着那位盘坐于飞剑之上的白袍年轻人不禁皱了皱眉头。几息的功夫老道士还是不禁沉吟道“这位小友当真是了不得,纯粹武夫这般的剑仙贫道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