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面色涨红的李归停身体已经慢慢停止了颤抖,体内气机一涨再涨节节攀升只是受限于天道规矩终究只是停在了二境的门槛上。只见他陡然睁开双眼爆射出一道精光大喝一声“给我滚出来。”
小院内只闻一声细微的闷响就好像黄豆炸裂一般,随即只见几缕白烟以肉眼可见从李归停头顶冒了出来仓皇逃窜钻回了那柄剑仙之内。陈玉璞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李鹤云却是面色古怪有些不悦。
突然,李归停竟然伸手抓住了那最后一缕白色的凌厉剑气。任由那抹剑气撕裂手掌却不见有半分成效,李归停咧了咧嘴吐出一口发黑的鲜血笑骂一声“小崽子这手偷袭当真厉害啊,比起爷爷的拳头可差远了。”
陈玉璞面色依旧饶有兴致李鹤云脸上反倒是渐渐浮起笑意,李归停盯着手中那缕剑气嘿嘿一笑单手一握那缕剑气砰然炸裂不剩半分。“陈叔这到底是什么物件,不成你这剑上让人做了手脚?”
一时间小院子里只剩下李鹤云爽朗的笑声,陈玉璞站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那缕化作光点的剑气一脸的肉疼,“小子,你可知道这玩意叫剑气由灵剑孕育而生。你就这么给捏碎了,当真是暴殄天物。”
李归停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尴尬的笑道“那陈叔你不早说,我还以为这玩意是小人设下的暗器呢。您是不晓得,这东西在我体内气府穴窍好一阵折腾。”
李归停话一出口陈玉璞更是无话可说了,就这么驯服了一柄半仙兵也是个怪物了。只得苦笑一声“算了,算了。看来你爷爷十几年的喂拳没有白费,这柄剑仙日后也定当是乖乖听话了。”
“真的。”陈玉璞话一出口李归停不禁眼前一亮。
“真的,真的不信你问问他。”陈玉璞苦笑着点了点头,要想自己当年要想驯服一柄半仙兵可是殊为不易。
李归停听了这话将信将疑,只是伸手拍了拍背后的长剑问道“喂,你叫剑仙。咱俩日后可得好好相处,再搞这般阴谋诡计小心我一拳把你捶断。”只见身后那柄剑仙嗡嗡作响好似在哀嚎一般。
“陈叔,你当真是没有骗人。”看着背后长剑的动静李归停也是颇为欣喜,不禁眼前一亮笑道。
陈玉璞笑了笑也是有些欣慰如此一来省去他不少麻烦,捋了捋胡子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将御剑的口诀教授于你咱们也能省去
不少麻烦。”一边说着陈玉璞伸出手指在李归停额头上一点。
李归停直觉着脑海中好似突然多了些什么东西,站在原地沉吟一番后抬起头笑了笑“瞧着也没有那般困难,那些飞来飞去的修士所学东西就这般简单不成。”
李鹤云陈玉璞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只见李归停也学着陈玉璞的样子剑指一抹朗声笑道“剑仙,出鞘!”话音刚落只见背后长剑铮铮作响自行出鞘闪过一抹剑光,李归停笑着跳了上去一道白虹拔地而起竟然御风直上九千里。
陈玉璞只听着半空中传来一阵笑声“陈叔,你快跟上啊!”随着笑声越来越远陈玉璞这才看了看李鹤云,拱手笑了笑。
一直站在院子里未曾挪动过半步的李鹤云笑了笑,“死不了就成。”陈玉璞怀中抱着那柄长剑欲言又止只是再次拱手施礼,只见小院子里又是一道长虹拔地而起疾驰而去。
小院子里一时间竟然冷清了下来,老人李鹤云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洞又看了看四面漏风的院墙不禁有些头疼。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这才发现那个臭小子已经出门远游了,只得自己从屋子里拿出了泥瓦匠的家伙修修补补。
约莫着晌午时分老人觉着刚收拾生火做饭了,只是挽了挽袖子看着一身的泥巴还是决定做完手头的活计在说。只听闻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啊!贫道还在纳闷,这先天剑种去哪了,不成早已有主了。”
一听这话李鹤云倒是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笑了笑修补着墙上的裂痕。“老头子我可没有半点弄虚作假,那小东西是自己找上来了。为此老夫还以拳意捶打他十几年,怎料就那么一下子便给你这臭牛鼻子发现了。”
不知小院子里是何时多出来了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士,瞧着装束打扮不是任何一脉道统反倒像江湖算命的骗子。老道士气机内敛宛如婴儿胎息,心境竟是圆满无暇瞧不出半点修士的跟脚。
“你个老家伙这般隐瞒天机,竟然连那文圣老秀才都给糊住了。既然如此煞费心机,为何还叫他随陈玉璞去学剑。”老道士慵懒的靠在木椅上,头顶即无道观手中也无拂尘悠闲自在。
李鹤云站起身来看了看墙上尚未干去的泥巴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转过身看着木椅上的老道士笑了笑说道“小子身上揣着那玩意,我若是让他做个纯粹武夫迟早露馅。若是去学剑还说的过去,不必早早的给你这臭牛鼻子抓去送死。”
老道士只是捏起桌上的一粒花生米看着笑而不语丢入嘴中,这才抬了抬眼看着李鹤云贱兮兮的笑道“李鹤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高大老人李鹤云抬手擦掉袖管上的泥巴,看着身前丝毫不见外的老道士笑道“你个臭牛鼻子别说大话,你当真不敢杀我。”
一时间小院里箭弩拔张气机鼓荡二人相持不下,院子里的大磨盘不知怎的竟然顷刻间化作了一堆齑粉四散而去。李鹤云双臂环胸佁然不动鬓角的白发倒是无风自动起来,二人修为境界竟然已经攀升到了十一境一炼神一武神不相上下。
莫约足足过了一刻时间老道士想要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入嘴中却是尤为费力,老道士皱了皱眉头浑身气势竟然再度攀升已是十二境合道境。这才行动自如满意的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入嘴中,反过来轮到李鹤云浑身不自在了。
只见老道士依旧贱兮兮的笑了笑,“若不是当年那三个洞虚境剑仙拼死搏杀,恐怕如今你要和贫道平起平坐了。”
高大老人依旧是那副样子双臂环胸,宛如一棵大树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只是冷笑一声“即便那三人拼死搏杀也是无益处,毕竟没见着十境之上的风景。多半还要归功于那几十个上三境的修士,不然老夫我一定拆了你那道观。”
“哈哈,贫道就不叨扰了。总是五洲命脉是攥在你那孙子手里了,可莫要死了讨你坛酒喝再呆下去酒铺子那老头就该察觉了。”老道士全然不过李鹤云那嫌弃的眼神,足足方方寸物中装了十余坛酒才满意的离去。
约莫过了一刻时间老人李鹤云这才耸了耸肩膀,身形这才动弹自如起来看着自己那空了一半的酒窖不禁一脸肉疼。只得骂骂咧咧的收拾起空酒坛来“这个臭牛鼻子,迟早要拆了他那道观。”
小镇街头依旧是如往常一般,屠夫肉铺旁的小酒馆依旧只是那么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店伙计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头顶没剩下几根头发的老掌柜挠了挠头,看这账本子上可怜的收入不禁有些发愁。
唯独一笔大收入便是几日前一个自称刘珂的公子哥画了三百两买下他一只酒壶,想起那日老掌柜便不由得偷笑一番。那个一头白发的扈从不知好歹的极力阻拦,还是没能拦住自己发这一笔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