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那奸计得逞的诡笑,顾章浑身的饥渴都给浇灭了。
这个小女人,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这话,说得也忒大胆了吧?
什么“手五十,口一百”的,夫妻之间做这些事儿还得用金子来买?
顾章拥着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倒让苏若离更加紧张了。这个男人眼神迷离,精虫上脑,难道想换个姿势?
却在下一刻,被顾章一个脑嘣儿给惊醒了,耳边传来那厮恼怒的声音,“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你好不好?这个家也交给你?”
哦,原来为的这个?
苏若离坏坏地勾唇,“家里的银子当然是我的,只是在这三年内,你若是想做,就得付银子!”
顾章真是被她打败了,颓然
地拉着她倒在了床上,喟然长叹,“让我说你什么好?哎,我这可怜人啊!”
大手蒙上了自己的脸,顾章那样子看起来着实可怜地很。
久久不见他松开手,苏若离估计他真的被自己给气坏了,故意去扒他的手,嘻嘻笑道:“怎么?还真的生气了啊?跟你说,生气也是白搭,我有我的原则,不行就是不行!”
正说得欢快的时候,顾章却忽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一把把她按在了胸口,大手就在她身上胡乱地摸索起来,“我也有我的原则!”
苏若离顿时懵了。
瞎折腾了一夜,第二日,两人起得都有些晚。
听着枝头鸟儿吱吱喳喳地乱叫,苏若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外头天光大亮,窗户纸被阳光给照得透明了。
她忽地一下坐起身来,就去戳外手躺着的顾章,“快起来,不是还要敬茶吗?”
这古代的规矩多,第二日一大早也不能睡个懒觉,还得起来拜见公婆认认亲戚什么的,敬茶可是必不可免的。
谁知道顾章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有什么好敬的?咱们敬了娘也未必喝!”
昨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罗氏吃了个哑巴亏,今儿怎么会给他们好脸子?
苏若离暗叹了一声,又道:“那,就这样没事儿吗?”
“能有什么事儿?”顾章伸过长臂揽着苏若离纤巧盈盈一握的细腰,“府里左右不过那几个人,你全都认识了不是?”
说着,他已经半坐了起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这府里有了当家主母,你该把中馈的事儿揽过来。之前,都是大姐管着的。”
苏若离一想也是啊,顾兰娘虽然住在娘家,可并未和夫君和离,她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顾家主母,自然要管事的。
点了点头,苏若离眼光又瞥向大红床褥上铺着的那一方已经被他们给蹂躏的皱巴巴的白色元帕,面上不由一红,呢呢喃喃,“那这个,怎么办?”
按说,这东西都是要一大早由年老的妈妈拿去给婆婆看的,这也是一个女子贞洁的凭证,没有这个,在婆家可是抬不起头来的。
可他们昨晚并未圆房,如何给罗氏看呢?
顾章也看到了,那双好看的眸子盯了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苏若离一眼,**地笑了笑,“先收起来吧,这东西也不必给娘看。”
“可是不给她看,到时候传出去我不贞洁的谣言来,岂不是麻烦?”苏若离有些委屈,这顾章就不能为她着想吗?
“那,你说怎么办?”顾章顺势靠过来,嗅着她发间的淡淡清香,眼神慢慢地染上了一层深晕。
“你,你要干什么?”苏若离忍不住往旁边挪了一下,莫非这人现在还想着那事儿?
嘿嘿一笑,顾章刷地伸出了有力的胳膊,笑得**不清,“现在就解决你的贞洁问题啊。”
“啊?”苏若离一声惊叫,这家伙,要不要这么疯狂啊?
顾章并没有她预想中地扑过来把她摁倒在身下啥的,而是探了身子往床头那小柜子里摸过去,再缩回手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光芒四射的匕首。
他要干什么?苏若离有些脑残,不知道一大清晨他摸了把匕首做什么。
顾章却麻利地把自己的胳膊一伸,就着那锋利雪亮的匕首上只一划,一线血红蜿蜒流出,像条蠕动着的蚯蚓。
苏若离忽然明白了,弄了半天,这家伙是在吓唬她呢。
虽然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苏若离还是感动地一塌糊涂,看着他把那抹血迹洒在了雪白的帕子上,她有些心疼地倚在他厚实的肩头,轻声道:“其实,可以用鸡血的。”
“你的东西,怎么能用鸡血亵渎?”顾章一本正经地说着,“你说得对,就我娘那个性子,不给她看,还真保不准她会乱嚼些什么舌头!”
看着他把元帕收拾好,苏若离飞快地给他的伤口包扎了,两个人 这才起来梳洗一番。
果然,外面已经候着罗氏身边的一个婆子,那婆子见了他们忙行礼,“老夫人说胸口有些疼,敬茶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完,今儿就免了吧?”
昨儿在众人面前被顾章给描绘成了疯婆子,又被她给摆了一道,罗氏心口自然憋得难受,疼也不奇怪。
苏若离暗笑顾章料事如神,到底是母子连心呢,他娘的脾性他算是揣摩透了。
既然免了敬茶,她也乐得自在了。今儿,索性窝在家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苏若离如是想着,却见那婆子并不退下去,而是有些期期艾艾地回道:“老夫人还让老奴过来取元帕……”
听了这话,苏若离飞快地和顾章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庆幸,幸亏他们预备了,不然,罗氏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儿来。
当即,那婆子取了元帕回去复命,苏若离和顾章两个吃了早饭就在院里转了几圈,回屋里又说笑了一回。
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顾章新婚休沐总共有七天的假,加上又是年关,在家里自然清闲地很,两个人自打认识还没过过这么夫唱妇随的日子呢。
苏若离也在第二日就接过了管家的权力,顾章亲自把顾兰娘找来,把府上的对牌交给了苏若离。
当时顾兰娘什么话都没说,乖乖地交出了对牌。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客居的大姑姐而已,再有能耐,有了弟媳之后,也不能再把持着管家之权。
苏若离在接过对牌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顾兰娘。进了京之后,她不用吃苦受气,吃得好穿得好,如今气色白里透红,身段也丰满了一些,看上去倒像个大家闺秀了。
再加上她长得也不赖,一打扮,着实有些看头。只不过那双眼睛总是躲避着她,不敢正面和她对视。
苏若离也不甚在意,既然是一家人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接过了对牌,她就把管家娘子叫过来,一一询问了,无非也就是一些开销问题,没什么好管的。
顾章新晋的将军,府里人口简单,又没有多少产业,说白了,也就是这所宅子看上去值点儿钱,比起那些百年望族,还是差远了。
吩咐了几句话,又定了每日都到前院的花厅来回事儿,苏若离也就让人都散了,自己则和顾章回到了碧云轩。
家里下人也够使,虽然到了年关,也没什么好预备的,这些都交给管事娘子操办,苏若离乐得躲清闲。
过了年,正月初三,顾章就去了兵部报备,如今他已是正三品的怀化将军,在兵部兼了一个武选司的缺,故要去兵部一趟。
顾章走了,苏若离在家里闲得无聊,想着三元堂的事儿,就叫人备了车,过去看看。
刚过完年,病号并不多,她索性都交给几个坐诊大夫,那几个大夫跟着她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寻常的病症应付得来。
她自己则去了实验室,想着捣鼓出一种避孕的东西来。
才坐了没多久,就听外头一阵喧哗,从窗户缝里看过去,一群人正聚集在门外,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反正一应杂事都有李忠出面,她老神在在地坐那儿聚精会神地研究着。
可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她一点儿都做不下去了。她只好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起身到了外面的敞厅。
就见李忠正含笑对那群人说着什么,几个伙计都是面有怒色地瞪着那群人。
如今的三元堂可是御赐的医馆,寻常人并没有敢这样上门闹事儿的,不知道这群人到底为了什么?
跟几个伙计悄悄一打听,原来这群人的亲戚吃了三元堂卖出去的补药吃死了,来讨说法来了。
这就是前世所谓的“医闹”了?
苏若离冷笑着看着这群人,见他们衣着也算是上好,定不是什么小户人家出身,自然也是吃得起三元堂的丸药的。
只不过她配置出来的丸药卖了上千丸,还从没有吃死了人的。
不知道这人吃了哪种,竟然死了呢?
她朝李忠使了个眼色,李忠就清了清嗓子,问那些人到底吃的什么药,拿出凭证来,不能红口白牙地诬赖人……
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没想到那些人当真拿出了一个小瓷罐,正是三元堂装丸药的罐子,里头尚剩了两丸黑溜溜龙眼大的药丸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