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问世间,情为何物?
汉子说,尘世间,爱情是能左右了一个人的命运的。
汉子想,也许老姑母在蹴罢秋千时、在其三堂兄的宴席上、在其且歌且舞时,是不可能想到自己真能如《诗经》里的那样,与一自己相中的男子携手相牵在青山绿水的乡野之间的,她该象大多数与她那样的贵族小姐一样,门当户对地嫁给一贵族王孙,然后,一入侯门深如海的生活一辈子……。
当汉子掀起老汉的衣裳,欲为老汉察看时,老汉与老姑母不约而同的伸出了手,两人很自然地就握向了对方,两人温脉相视,眼中是鼓动、是安慰、是依恋、可叹,此一时老汉已是痴呆了的病人了……..
汉子不由再次深深地被两位老人的爱情打动。
古人说“太上忘情,其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古人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古人说“吾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别有动吾心者在。”
其实,后世里,还有一席慕容者的女子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哈!爱情!总牵动的人心柔软,让人感动,带给人一种极甘美的哀愁,让人欣赏他的同时,又催人泪下。
……………
话说,汉子携了凤儿离开了老姑母后,象往日里一样,汉子让凤儿呆在自己身上,两搂抱在一起,汉子掂起脚尖,纵身一跃,便可携着凤儿翻山越岭,汉子一连纵跃了几次,不一会儿,便回到了他们的驻地。
与往日不同的是,此一次,汉子和凤儿都没有再嘻笑打闹,他们一路默默无语,他们都被老姑母的爱情震住了,他们不禁纳闷,世上怎会有这样的爱情?
哈!莫得眼羡别人的爱情。
说不得,多年以后,提起他们,也是一场让人回肠荡气的传说。
其实,即使是在现在,每当汉子用其大手抓住凤儿小手时,小凤也在为自己的爱情感动。不提。
……………
呃!这里依然是天湖,它在高山的顶上,一汪湖水,碧蓝澄净,湖面上氤氲弥漫,热气腾腾,其实,那天湖就是个盆地,天湖的周围还是山,洪荒一般的山,这叫“山上有山”或“山外有山”,这里面,山高林密, 荒无人烟。
在这里,广漠的天地下,只汉子,汉子的娘子、岳父、小女儿和哑仆。
这一广漠的天地,可不就是他们一家子的天下,他们可不畅兴快乐得无掬无束。
呃!来到这里,已近一个月了,在汉子的精心治疗下,张胜已康复了很多,已能歪歪斜斜地蹒跚走路了。
呵!他是个黑黑胖胖的大老头,嘴斜口歪,满面是温吞的和气,女孩看着他有趣,总想逗他,总爱嘻嘻哈哈地学他走路,又和他玩。
汉子未料,女孩竟能和岳父玩上了。
呃!女孩,这女孩已在那场生死攸关的大劫中,不得不喊凤儿为“娘”了,不想,这一喊,便喊定了,而喊了“娘”,也算是正式接纳了凤儿,这让汉子好不个欣慰,也让凤儿好不欣慰。
另!女孩似乎真得长大了,懂事了,她已隐隐约约地知得了父亲和母亲之间有着极其私秘的生活,遂不再缠着父亲,到了夜晚,则独自回到自己小棚里睡了。
孩子的成长总是值得父母欣慰的,见到女儿懂事了,汉子和凤儿也越发地疼爱女孩。
这地方,荒无人烟,汉子隔三差五的,跨过重重山头,去为老姑母的爱人诊治。
汉子是一个郎中吗?
汉子也乐善好施。
近些时,每在深深的夜里,汉子总发现不远的密林里,有一绿色的发光的如杏核般大小的物在流转,在晃动。
汉子是警惕的,他迅个带上宝剑去巡罗,只见那宝剑上蓝光闪烁,闪烁得令人眼花缭乱,眼花缭乱的直触目惊心。
不过,汉子一到了那密林,便什么也没有了。
汉子好不的奇怪。
汉子不敢告诉家人,以免得家人慌乱。
同时,汉子也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敌人,其实,天知道,还有多少个敌人对他个李崇剑放没放得下,这也正是那一场恶战后,汉子仍走不出愁烦的原因。
唉!愁如抽丝,连绵不绝,愁是这边厢才下眉头,那边厢又上心头……
原来,那一日,汉子最不愿看到的是郑远将军,且不说,他是牡丹妻的大哥、女孩的大舅、自己的大舅子,他也曾是自己最为要好的朋友和弟兄,没料到,在李氏被刘太后欲赶尽杀绝时,他背叛了自己,倒戈向了刘氏,天呢,世上还有比让自己人出卖更叫人悲愤的事吗?……
那一日的汉子,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得不说,仇恨也给了他很大的力量。
可惜,他自寻了断了。
可叹,自己对他的自寻了断,竟非常地不舍,
自己怎恁一个的痴呢。
多情自是多沾惹。
…………
汉子决定,须立即离开此地。
因自己毕竟拖家带口,老弱病残全有了,不是只单单的自己一个人,且这里,怎也比不上家里的防护好,在这里,别看平日里,没有人烟,风平浪静,但一旦敌人侵入,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汉子带着家小,又回到了落玉岭的家。
汉子嘱咐凤儿,一切还以小心谨慎为好。
一日里,即吃过第一顿饭后,家里突来了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银灰的长袍,很显雍容华贵。
那人看着年级不大,却长着一头白发。
那人一头白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地披在肩上。
那人星眉剑目,身材挺拔而颀长。
那人神态端庄肃目。
不想,那人见了汉子,双膝着地,合掌抱拳道:“在下慕名而来,久仰大人悬壶济世,有件事,还需非劳得大人不可。”
汉子一怔,原是来找自己看病的,不觉松了口气,可这里,谁知自己会给人看病。
汉子立个请那人立起,好好说话。
那人不肯,说:“除非大人肯答应在下的请求。”
汉子莞尔,道:“在下,稍懂得点儿诊治的小技,悬壶济世可不敢当,如侥幸能为人解除些疾苦,实属在下的欣慰,客官能来得舍下,也是在下的荣幸,你且起来,我答应你,只要能为你尽一点力,在下则当仁不让。”
那人依然肃目,道:“那就感谢大人了。”说着连连向汉子磕头。
汉子见他英雄模样,却如此诚恳,好是不忍,连忙伸手去拉。
那人不肯,连磕了九个头才起。
汉子让那人坐下,并吩咐凤儿上茶。
汉子问,“敢问客官来自哪里?何人患病,患得何病。”
那人有一瞬的犹豫,然后说:“在下来自东山,乃世外之人,有诸多不方便之言,请大人见谅,其他无须再说,咱这就走吧。”
汉子有一刹的奇怪,不过汉子向来宽厚,想既然人家不好说,定有难言之隐,遂也不追问了,就说:“好!”
汉子说着即收拾家什,欲随着那人走。
凤儿立个上前,扯了汉子。
汉子温脉一笑,说:“无妨,娘子放心。”
汉子出得门外,竟不知何时,院子里竟停了辆带篷的马车。
那人掀开车篷,说“请”,便扶着汉子进了车篷。
汉子进了车里,透过随风飘动的篷帘,只感到车外的青山绿树一晃而过,想是那车跑得太快了。
过了一会,到了一个所在,那人说“到了”
汉子下了车,见到一宫殿似的一片建筑,全部是用石雕成的,简直美轮美奂,但那宫殿上显有飞檐之类,简洁、古朴大方,笔直的柱子,宽绰的走廊,巨大的门窗,处处彰显着一种辉煌大气的感觉。
汉子乃皇属,各式雍容见惯了,却从没见过有比这壮丽的。
宽阔的庭院内,竟没有花,没有树,不一马平川、平平展展,整洁得一尘不染。
整个大院内,没有一个人,冷清寂寥。
汉子想,莫非这一家,也如自家乃一遭流亡而七零八落的大族吗,怪不他有难言之隐呢。
那人到了这里,依然凛然肃目,带着汉子 径自来到一个大厅,见厅内一雍容的榻上,匍匐着一个中年的汉子,汉子也是星眉剑目、满头如银的白发,他长脸削瘦,瘦脸上洁白短须却森然,同那人一样,这汉子的神态也是端庄肃目的,但他毕竟是有病的,精神不够饱满。
李崇剑,一见这汉子,便知是怎个回事了。
原来这汉子,赤着腿,腿上长有一个碗大的肿囊,红通通、明晃晃的。
汉子见来了郎中,向着李崇剑点了点头。
李崇剑搬了那人的腿,那人的腿已经僵硬,那人全身跟着抖动。
李崇剑问“多长时间了?”
汉子不答,带他来的人说,“两年了。”
李崇剑抚了那肿囊,象抚了一馍头。
李崇剑断定,里面是浓水,遂决定的,用银刀划开。
李崇剑看那人身边,正好相反的有一平滑的木棍,遂拾起来,让那人咬着。
那汉子温脉地摇了摇头,示意不必。
李崇剑即开始的为他实施手术了,那人浑身大汗淋漓,但那人,始终未喊出一声。
李崇剑好佩服他的意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