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普当初的一场牢狱之灾,女郎为救秦普而上穷碧落下黄泉,以向各方大能大耐的大神求助,也算得是费煞心机了,她殚精竭虑,心力交谇,疲惫不堪,常常因支撑不住,而不得不化作原状,继续驰骋在拯救夫婿的路途上,而待终救得秦普出了囹圄,辛大郎则刚好练得了抽吸大法也出了关。
十七娘见到姐夫,不由好不嗔怪他出来得太晚了。
辛大郎见到十七娘撒娇撒痴的嗔怪,很欣慰自己是她永远信任和依赖的姐夫,本是想揶揄她几句的,但在看出她的疲惫与憔悴时,不由不忍,只好作罢。
辛大郎和十七娘就站在满目绿意盎然的南山之上,正盛夏的季节,各作物吸取着天地间的日精月华,长得郁郁苍苍,葱茏茂盛,那饱满的绿汁,仿佛都会滴出来。
辛大郎说:“此一时,真难为妹妹了,妹妹辛苦了。”
十七娘听到此,连日来,所有的坚强迅个瓦解,眼泪不由夺眶而出,身子不觉也靠向了姐夫。
辛大郎爱怜得搂她入怀,轻轻地拍她的肩膀,象一个真正的大哥那样哄着她。
之后,辛大郎面向着满目近于疯长的作物,摆出姿式,施展大法,以抽吸它们旺盛的机能,再转授给了十七娘,十七娘顷刻间,颓废尽扫,精神焕发,如同脱胎换骨一般。
但见她肌肤胜雪,面色红润,秀发如云。
但见她仪态万方,神采飞扬。
她望着姐夫,璨然而笑。
同时,她对姐夫新的能耐也流露出了急切地羡艳。
辛大郎望着她,不由赞叹,呵!她终于又活泼了起来,她真得和自己的十三娘有着相似的地方,呵!她们怎都恁个美丽呢?可惜,她毕竟不是自己的十三娘。
十七娘望着辛大郎,满目是崇拜,她由衷地赞赏道:“姐夫的功力又长进了。”
辛大郎得意,跟着眉毛飞扬,嘻道:“怎的,眼气了。”
十七娘知他又开始打趣了,便附和道:“眼气怎的?莫不,你能给我?”
辛大郎呵呵道,“给你也可以,姐夫的所有东西,只要有你喜欢的,尽管来拿,只怕你现在你还拿不走,还是那句老话,与十八的姐夫相比,你不过才十七,你说,十七的比得了十八的吗?”
十七娘莞尔而笑。
辛大郎继续道:“可惜,这一大法,即使是姐夫帮着让你拿,也需得你放下一切,再潜心静练五十年,打下拿得起它的功力,才拿得起,你丢得下你那郎君吗?你刚救了他,你是要修行呢,还是要他呢?”
十七娘羞郝一笑,低下了头,不觉中,一丝烦恼已侵入了她的脑中。
你道她想起了什么?
呵呵!原来她又想起了他那郎君曾在爱她的同时,也爱过小凤,连日来,这件事已象一片叫人沮丧的阴影,让她挥除不去,可怜她,为了和他在一起,早放弃了修行。
真个奇怪,在她疯狂地为救郎君而四处奔走时,她将这事给忽略了,给忘了,可在郎君出得囹圄,又和她爱得火热时,这事却象一阴影,时不时地会在她的心中脑中出现一下,让她恼恨、遗憾、
辛大郎见她没了言辞,很快便算出了她的心事。
辛大郎叹了口气说 :“妹妹为了他,可谓在所不惜,但愿他能识得妹妹真意。”
十七娘低眉顺眼,不置可否。
………
且说,秦普一场牢狱之灾,宛如死里逃生,回来后,又大病一场,亏得女郎不惜拿出自己千年的结晶喂养他,一番调养,又恢复得他健康如初的样子。
哈!他轩昂昂,长身玉立,自有潘宋的风彩。
哈!他一表人材,是风流倜傥而又潇洒多金的世家子。
其实秦普知得自己妻子是个异类,这段时间以来,想到自个的遭遇,还多亏了异类妻子的多方斡旋,才使得自己以保全性命,而在这一过程中,妻子殚精竭虑,心力交谇,付出极其巨大的辛苦,为此,妻子需隐入深山,作一番闭关修整。
秦普好不地不舍妻子离去,但考虑到妻子修整的紧迫性与必要性,也只得放行,不想妻子一去,竟已过了月半,过惯了与妻子花前月下的缠绵生活,这一下,剩了秦普独自,秦普好不思盼妻子赶快回来啊!
秦普百无聊赖,就来到了大街上。
秦普走到莲花桥处时,见莲花桥处围了一大群人。
原来这里有一个卖唱的女子正在卖唱。
当秦普走进围观的人群时,她正唱道“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听到这唱,秦普立个便想到了他的狐妻,而这女子唱得低沉哀婉,如泣如诉,一下子即将秦普打动了。
秦普看那女子,约十七八岁的年级,长得委婉玲珑。
秦普见她怀抱着一玉色琵琶,着一身洁白的衣裙,一条乌黑的麻花大辫从脖后绕到胸前,又垂了下来。
秦普看那女子生得花容雪肤,虽明眉皓齿,许是唱得过于悲凉,竟神情肃穆。
秦普直觉得她眼中一直挂着欲滴未滴的泪。
秦普竟觉得她端庄而又楚楚可怜。
接着,女子又唱道:“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女子唱着,眼中那滴泪,终滴到了脸上。
秦普想到那句“梨花带雨”后,不由痴了。
这时,人群中,突得过来几个泼皮模样的男子,涎涎地走向女子。
秦普只觉得人群刹那间变得骚乱,而女子也停止了唱。
秦普立个想到一幅极其洁净优雅的绢绣上,突然落下了几个绿头大苍蝇,他本能地知道,坏人来了,来破坏这极美好的诗情画意,也破坏了他在该女子极婉约歌声中,回想他与他狐妻极美丽的故事…….
他怒不可遏,根本就没听清那几人说向女子的话,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便扬腿向着那几个坏蛋飞了过去。
好个秦普,好个身手,三下两下即踹倒了坏人,然后拉住女子即跑。
女子娇弱,但迫于形式,不得不跟着秦普大跑,很快便跑得气喘吁吁。
急迫中,秦普看女子已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香汗淋漓,不容分说,捞起女子,往肩膀上一摞,继续跑。
又跑了几十步后,女子回头,看后面的人不追了,遂叫道下来。
那女子一下来,立即扑到秦普怀里,闭上眼睛,挨着秦普胸膛一动不动了。
老实说,这一晌秦普亦跑得气喘吁吁,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豆大的汗珠也从他的额上噗嗒噗嗒地滴了下来。
良久之后,秦普直觉得一股如兰似麝的芬芳从胸前弥散开来,他一个愣怔,低头一看,正楚楚婉约的女子。
一时间,秦普竟手足无措。
秦普轻轻推开了女子。
女子梦一般地睁开了眼睛。
女子怯怯道:“大哥!”然后回头看向后面。
秦普跟着也看向了后面。
呵!后面早没了坏人。
秦普不觉呵呵笑了。
荒堂吗?呵!自己可不向来爱管闲事惯了。
女子见秦普开心,不觉不再怯怯。
呵呵!想必她毕竟是跑江湖的,这种事可不司空见惯地习惯了。
女子嫣然道:“大哥好不英雄,好不丈义,小女子好生敬佩。”
秦普进一步看到了这女子的明眉皓齿,呀!她长得竟象玉人一般。
秦普由衷地感到喜欢。
秦普问:“姑娘从哪而来?怎做这勾当,往下再做如何打算。”
女子神色一凛,突然黯淡了下来。
秦普不由跟着一凛。
女子望着秦普,有一刹的思忖,道:“小女子认定大哥是好人,所以就不瞒你了,小女子本是胡州人氏,也是好生好养长大的,可惜自亲娘死了后,爹又娶了后娘,后娘带了她亲生的两男三女过来后,对小女子颇不待见,天天责骂,结果有后娘便有后爹,如今爹亦不待见小女了,和后娘一起责骂小女子,小女子还有一嫡亲的哥哥,因不堪忍受爹娘的责骂,早小女子一年已跑出去了…….”说到这儿,女子便落泪了。
秦普不由不忍,立个拉了女子的手。
女子说:“我是出去找哥哥的,可找至这晌,哥哥杳无音讯,而我盘费又快花尽,实在不愿再回胡州那烦恼的家里了,幸个我自小喜好唱歌唱曲,以前有我亲娘时,很多人都喜欢听我唱,我也只好在街上作唱了,以赚些盘费,却不知,一个小女子,出了门,竟这么艰难…….。”
女子说到此,已开始哽咽。
女子又说:“你问我往下再做如何打算,其实,我也不知往后自己该作如何打算,也不知我那哥哥到底去了哪儿,我该到哪里找他去,另,我也实不敢再住店了,我是个姑娘家啊,我真怕自己将来的真成了店家里的唱女了……。”
女子终于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时间满面泪珠晶莹,真个成了梨花带雨了。
秦普一阵深思,末了,强摆出笑脸,爽朗一笑道:“姑娘,别哭了,如不嫌弃,我家倒有一闲的住所,管你吃住,之后,我们再一起找你哥哥。”不想,秦普说完,自己也未料得,自己竟也哭了。
女子停下哭泣,眼中噙着泪,端端地注视了秦普一瞬,竟朝着秦普扑通跪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