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院门敞着,那灯也掉在了地上,他抱着她,不容分说地即来到了屋里。
天呢,是他!
天呢!他怎来了!
踉踉跄跄中,她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来。
她又个愤怒,又个惊喜,但毕竟还是愤怒多一些,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照着那个人的脸,狠命的扇去。
她只听得“咣当”一声,那人倒在了地上,而她的手,她的手亦生疼生疼的,又热又辣,哈!她还从未如此打过人呢,这打了他,她亦累得宛如筋疲力尽,身子竟歪歪斜斜的欲站立不住。
却是那个人,那个人也很迅速,只见他迅个地从地上爬起,只一个箭步便抢了过来, 一伸手即扶住了她,又携着她,靠到了墙上。
她靠着墙,止不住地气喘吁吁。
他跪到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让她往他的脸上扯。
她悻悻地摔了他的手,不看他,然后,赌气似的向着旁边走去。
他则立个起来,讪讪地跟着她,又从她的后面,一把将她抱住。
接下来, 两个人都不动了。
两人站了有一瞬,她没有回头,悻悻地道:“是你死了?还是我死了?”
他不解,懦懦地喊了声:“娘子!”
她则极凌利地转过了头,瞪着他,略作一沉,然后说:“你和我,一个是亏了良心,上天也没的容,让个没良心的死了,另一个,则是遇人不淑,被生生地气死了,呵呵!你和我,至少有一个已不在这世上了。”
他呵呵地一笑,道:“呵!你真会胡说!”,跟着便低下了头,又拾起了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放。
她则极烦躁地又甩了他的手,然后,走向床,脸朝着里,歪身躺下。
他默默地停了一瞬,终也跟了上去。
她很奇怪自己此一时竟没的哭,甚至,这一时她躺下了,还怕他不跟过来呢。
啊!他果然跟过来了。
他伏在她的身后,手从她的身后,又伸了过来。
却是她又个怒冲冲地捞起了他的手,再悻悻地给甩了过去。
这时候,他不再任她了,他一个发力,便将她死死地搂住了,她纵再个挣扎,也无及于事了,毕竟他乃一彪悍堂堂的伟男子。
他扳过了她的身子,认真地说:“娘子,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你认为我负你,我不做一点儿的分辨,你现即可杀了我。”说着他已站起,他踱到桌前,他又点了灯,小屋内顿时灯光璀璨,璀璨中她见的桌上俨然放着一支宝剑,哦!他现在可不一官家的人啦!
这时,他们才彼此打量彼此。
他着的是五彩绚烂的官服,帽插官花,脚蹬朝靴,他神采奕奕,精神勃勃,呃!他更威武俊朗了。
他见她,面色如雪,眉发如黛,正愠怒,却象梨花般艳丽。
他涎涎一笑,道“娘子,还是你生气时,最美,你这样子,可不让为夫的爱煞了。”
她终于流下了极伤心的泪。
却是不伤心则已,一伤心,那伤心便宛如汪洋巨海, 一下子即将她淹没了。
她哭得,真个的叫伤心欲绝,真个的想立个死去。
她哭得精疲力竭,哭得浑然忘我,一任那人,剥了她的衣裳,将她掳至身下。
那人千温存,万温存,她竟浑然未觉……
终于,她睡着了。
黎明,一阵鸡鸣,她醒了。
却是,天呢!身边根本就没有那人,她不由大吃了一惊,昨夜里,那人分明来了,他先是理亏,讪讪地赶趁着自己,让自己打他,又拿刀让自己杀他,然,待过了一会儿,一上得床上,他就又和从前一样了,也不管自己心内正烦恼得不好受,真个将自己只当成他畅兴作乐的物了。
妇人,哦!妇人当叫五娘,五娘好不惊异,想昨夜里的那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梦?是幻?怎整天都恍恍惚惚、神魂颠倒的,一刹刹的, 不是梦,即是幻。
真个的恨啊!连梦中竟也有他。
他纵没在自己身边,也挠得自己片刻不得安宁。
他该不是个鬼吧!
莫非他死了?那是他的阴魂?
他真个的阴魂不散啊!
呃!他那样的人,也真个该死,说不得老天,看了他做的事,定也放他不得,而如是他真死了,自己是绝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的。
这五娘,想着那弃了她的夫婿,想想,也只落个想想,他能良心回转,接得自己走吗?他也极其骄傲的人;而自己一心想让他死,他真的就能就死了吗?
唉!
天又亮了,这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娘亲说 “人只要一天不死,即得活上这一天。”如此,她也该起床了,却是这腰酸腿痛,好象特别困乏,象昨夜里干了一晌重活似的,呃,那不昨夜里做了场梦,又梦到那冤家了吗?两人也打了也闹了,最终又做到了一处,他真个歪缠死人了……,呃,娘亲说“其实,做梦和真的一样,都一样累人。”
五娘终于起来了。
五娘强打起精神,一番梳洗,然后生火做饭,却是,仍感到浑身的不适,她摇了摇身子,这次发现不适的地方,在臂上,这臂好端端的怎会疼呢,这一段时间,自己未做过任何操劳啊?她下意识地挥了挥手臂,突然想起来了,昨夜里,她扇了人,使着胳膊了,呃!怪不。
她正神思恍惚,突感到背后,有一丝冷凉,她迅个的扭头,天呢!她发现身后有一毛绒绒的物,正端端地看着她呢!天呢!它的嘴,尖尖的,根本不是山猫,她顾不得臂疼,迅个捞起手边的柴火,狠狠地向那物掷去,却是没掷中那物,那物又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扭转过了身子,竟大模大样、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五娘,又个哭了。
天呢!这可该怎办呢?
不想,这物儿下午又来,它还拖着长长的尾巴呢,浑身的毛说黄不黄,说灰不灰,一双眼睛贼溜溜的。
五娘见了那物,惊得魂飞魄散,慌不列迭地地跑进厢房,迅个地上住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五娘一直惴惴不安地担心那物,竟不敢再出门。
这天夜里,她已躺下了,听得院里,有响动,不由趴住窗户往外看,外面有月亮,月色如水,照得清外面的一切,她一下即看见孙生了,那孙生正拿着一根棍,挥挥舞舞地,似在赶撵什么?
赶撵什么?她顿个便明白了,那不在赶撵那物吗,天呢,他终于回来 了。
她迅个下得床来,打开房门,凄厉喊道“孙郎”。
孙生扔了棍子,快步踱进房门,未到得房门,五娘已扑了他过去,她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脸靠在他的胸上,将自己吊在他的身上,道“孙郎,你可回来了,那物一直在这家里出出入入,害得我都不敢出门啦。”
孙生呵呵一笑,道:“怕它作甚,它不过一物儿,还能吃了你?”
五娘嗔道:“你不知我怕畜物吗,而你又一直不在家里!”
孙生道:“我这不来了,呃,如你喜欢我在家,我则天天不跑了。”
接着,那孙生便抱着她,进了屋。
五娘一番挣扎,想下来,孙生却涎涎一笑,搂得她更紧,同时也搂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两人脸对着脸,自是番极欢愉的亲昵,末了,那孙生抵着她的头,说:“呃!娘子,好娘子,为夫整日的就想和你做成这样。”
五娘却撇了嘴,嗔道:“屁!说的很好听,这出了门,一见了人,恨不不认识我,哪来的亲近?”说着即要下去。
孙生笑道:“那现在不没有人了吗,为夫的也可正好将有人时不能亲你的,给补回来。”说着,即又动手, 结果三下两下,即剥得她露出了胸膛。
五娘一瞬地嗔瞪,跟着莞尔一乐,终还是任了他。哈!这妇道人家,在个男子汉身边,可不就图个让他作乐吗,天下如此,人人都如此,真个就是这个道理。
他笑嘻嘻的,他笑眯眯的,真一可爱的郎君。
五娘说:“这一时,公公婆婆又带着孩儿去你舅家串亲戚了,已恁长时间了,你却光顾着学堂,也不去那儿瞧瞧,或接他们回来,你不怕你公婆对你有意见吧,也不怕你娘舅说你?呃!对了,还有,他们这一走,这家里可不只剩下我自己,好冷清地叫人害怕啊!”
孙生笑道:“好贤德的娘子,就让他们在那儿住吧,接他们作甚,你又不待见他们,再个,难得家里清净,而你向来冷漠惯了,你怕个什么?”
五娘说:“有人时,我喜清净,没人时,我则害怕冷清,毕竟他们在家,有人气,我也不害怕。”
孙生未待她说完,跟着便夸张地道了一声:“啊唷,我的娘子,好个难侍候的你啊!我看,不接他们不更好,家里只剩下我们,可不由了我们想怎个畅兴即怎个畅兴。”
五娘立个羞红了脸,啐道:“还读书斯文人呢,满脑子尽想这些!”
那孙生涎涎道:“我们年级轻轻的好夫好妻,不想这,想哪儿?”
这夜里,五娘因孙生在身边,好不安生和畅美。
第二日,那孙生又早早地去了。
五娘不由好不责怪自己,说好要早早起来为他做饭的,却是一下子即睡过了头儿,唉!算了,只剩自己一个人啦,也不起了,另,唉!怎这么困呢,昨夜里,他真个能歪缠人,竟折腾了一夜,第二日,他能拍拍皮股站起走人,自己却是比不得他个男子汉的,那番强悍……
五娘的娘,来到五娘处,五娘正好已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