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old campus

马修支线 第15章 小心轻灼

噩梦中惊醒。

上下起伏的胸口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徒自在冷夜中空洞。

那一夜，似永不到头的道旁林，无声地目睹这身材单薄男孩的悲恸。我，看不到他的眼泪，亦无法将他揽入怀中。

利昂，那个时候，你哭了吗？

因为我。

世界上如果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那他不会懂得什么是孤独；那个时候如果不在你身边，我不会尝到“无能为力”的苦涩。

“无论是什么，只要你不再悲伤，我愿意。”

在月光下，泪水无声地流淌，却不再是为了利昂，甚至不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别人什么的屁话，真让人恶心。

胃里一阵阵搅痛，我直起身来。

随着几声虚弱的轻咳，好像被吵醒了，他眯着眼望着我。

利昂：“几点了？”

我：“我也不知道。”

我：“哦，两点多。”

利昂：“都这个时候了。”

我：“惨了，我还答应回去吃饭。”

利昂：“马修吗？”

我：“嗯。”

利昂：“今天谢谢了。”

我：“你知道吧？”

利昂：“什么？”

我：“没事。”

浅笑了下，他勉强起身指了指桌子上一个别致的金属盒子。

利昂：“记着带走。”

打开盒子，除了一些划伤，表面的污渍已经被精心地擦拭掉，我的手机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总做些有的没的。”

“总？”，我又是一怔。

我：“呐。”

利昂：“嗯。”

那句“咱们原来关系不是很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被咽下去了。

我：“‘不能打女人’这句话真是迂腐。”

利昂：“噗，不然呢？”

我：“如果我动手打你女朋友。”

我：“你可能拦不住。”

利昂：“哈哈哈。咳，咳…”

我：“你行不行？”

我：“明天还能看到你飞扬跋扈吗？”

摆了摆手，这个家伙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转过身去。

话说，我说那是他的女朋友，他没有辩驳。

隐隐觉得胸口闷闷地揪着疼。

我在干嘛。

揉揉满头蓬发，站起身，却忍不住想看他后脑勺的古怪念头。

黑暗中，看不清发丝的颜色，却感受到它们淡淡反射着月亮的清冷。不知道是谁说的，晒月光浴也会有灼伤。

利昂：“喂。”

猝不及防的一声，让我赶忙抽回伸出的右手。

我：“什么？”

压低声音，掩饰因运动产生的呼吸急促，很好，天衣无缝。

哎？这是！

左脚不知踩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没出息地“啊——”了出来。身体下意识地向右倾斜，却又碰翻了摞在地上的一叠。几经调换重心位置和姿势，我终于在轰然声中随着成堆的乱物瘫倒在地板上。

“啪——”的一声，橙色的灯光刺到了眼睛。

待再度微微睁开，一张清澈干净的笑颜让人觉得有些眩目。

利昂：“运动神经。”

我：“…”

那个时候，他听见了？

利昂：“走前收拾好。”

我：“这，地上都是什么？”

利昂：“调研的资料。”

《白叶落语精选》、《基因工程与生命艺术》、《毒物大全》、《被留堂的少年》…

我：“你这书籍、光碟，咳，成人读物能不能分开放置？”

利昂：“什么读物？”

我：“咦，看错了…”

利昂：“原本是有条理的。”

我：“噢……”

低头看看，各种物品很自然地混落在一起，一般人跌倒后恐怕需要原地打滚十分钟才能把林林总总搅拌得如此均匀。

叹了口气，我挽起了袖子。

利昂：“算了，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归置。”

我：“我…大概记得。”

刚进利昂宿舍的时候，我就被他床边上这几摞资料惊呆了。不仅摆放得繁乱无比，里面还经常有折页和笔记。帮他施药后，我一直记得往来躲避，直到刚刚一时失神。

我：“最左面这摞是生物学书籍和图鉴，中间摆放的是…，话说你这么喜欢落语吗？”

凸地一个人猛然间站到面前，吓了我一跳。

仰望着喘息不已的利昂，忽然觉得燥热涌动。

我：“你…”

利昂：“你。”

我：“嗯？”

利昂：“会烤红薯吗？”

我：“什么？”

利昂：“过来。”

利昂有口小的锅，打开锅盖，里面有大大小小各种薯类。

利昂：“有人给我讲过，冬天的帝都有人会在路边烤红薯取暖。”

我：“那个不是…”

利昂：“说闻起来很香，又很暖和。”

我：“利昂你…”

利昂：“有点冷。”

说是冷，近在咫尺的利昂脸色却是红彤彤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