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told CAMPUS 14
第14章 马修支线 未言之花
赶到现场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利昂抱着双臂和园丁大叔站在暖房前。
亨利奶奶呢?她人在哪里?
这一路上,脑子里想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但在看到利昂所站位置不远处的狼藉和一大滩血迹,还是觉得心惊肉跳。
来晚了吗?
从校门口跑到这里,最快也要5分钟,亨利奶奶两条短信间隔是10分钟左右,这段时间里如果是被人胁迫着离开,那么——我向四周张望了下:并没有看到其它明显的打斗痕迹和可疑人物。
如果哪里说不同以往,在这种场合利昂没有带随行学生干部还是挺少见的。
沉思之间,已然走到近前。
利昂:“你怎么来了。”
一如既往的冷漠语调,但表现却与话语相反,好像早就预见到我的前来。甚至没有把身子转过来,利昂只是微微偏过头瞥来一眼,算是打招呼。
园丁大叔看看我,又看了看利昂,搓着手陪着笑,一脸为难。
我:“发生什么事了?”
转向利昂的时候,发现他苍白的额角上沁出层层的细汗。
我:“喂……”
利昂的左手正用力按住右臂的上部,他的右肘制服已然被利物割烂,血液还在汩汩地渗出。
我:“疯了吗?还不赶紧去包扎。”
仿佛伤口猛然作痛,利昂皱起眉吸了口凉气,却不作声。
我把头转向园丁大叔,看了看他的表情,又重新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
在最大的那滩血迹不远处,地面上有一个长条形的划痕,附近遍布着细碎的玻璃和零星的血污,血滴断断续续绵延至利昂脚下。
看到这个场景,我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咂了咂舌。
我:“运动神经真差。”
园丁大叔:“嘘——”
看来利昂是不小心滑倒,摔到了碎玻璃上被割伤。但是他,为什么不立即去医院处理伤口而留在这里呢?
低头再次观察下血迹的凝结程度,他受伤之后在这里呆了有15分钟以上。这个时间点?
我:“安德鲁呢?”
园丁大叔:“安德鲁呀,他去取急救包了。天啊,这么多血。”
园丁大叔:“主席大人,您不如先去医院啊,太吓人了。”
第一时间采取止血动作,利昂还是有基本的急救知识的,既然如此,他肯定也知道最佳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我压低了声音:“利昂。”
听到我的呼唤,银刃般的目光划过园丁大叔憨厚的胖脸,继而投向我,使了个眼色。
不禁心头一动,他这是……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利昂似也吃了一惊。眨了眨眼,他转瞬低头察看伤口,低垂的额角,几近触碰我的肩头。
利昂:“支走。”
这个人的表现,跟早上真是千差万别。
懵懂地点了下头,面向园丁大叔挤出个笑容。这个大叔,虽是一步不敢远离,但视线却时不时扫向温室内。
我:“大叔,这是……”
看到利昂专注又认真的表情,我拍了下大叔的肩膀。
我:“借一步说话。”
走出十几步开外,大叔先伸长了脖子朝利昂的方向张望了一下,而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园丁大叔:“妈呀,紧张死了。”
园丁大叔:“布布,幸亏你来了,不然……”
我:“呃,不要慌,慢慢说。”
园丁大叔:“嘻嘻,人家就知道,你会来的。”
我:“……”
一步步走向温室的大门,从这个角度,隐约看到一棵巨大的热带植物后面宝蓝色的身影。
我:“哈哈,从刚才那个角度看,倒还算藏得不错。”
园丁大叔:“可不是么。”
我:“那,猜得不错的话……”
园丁大叔:“布布,你收到了小五浪的短信就赶来了是不是?
我:“小五浪?”
园丁大叔:“对呀,他说你一定明白。”
不是京都小五郎,居然是“小五浪”吗!下次见到他一定忍不住笑。
既然是这样,那事情我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我:“唉,那‘亨利奶奶’……”
园丁大叔:“哎呀,叫人家‘小亨亨’就好了呀。”
扶了扶额,果真如此。
我:“这名字取的。”
亨利奶奶居然就是一直在躲避的粉红围裙园丁大叔,怪不得查不到。
亨利奶奶:“这个名字有故事嘛~要不要听?”
我:“呃,比起听故事……”
不远处,利昂若无其事地从一个花盆后面拣起了什么东西,但弯腰的时候,身体还是颤抖了一下。
看来这就是他停留此处的目的了。
亨利奶奶:“哎呀,他在干嘛。”
亨利奶奶:“他不会过来吧?我们还是得……”
我:“别担心。”
艰难地用左手接了个电话后,利昂冲地面上的乱物指了指,看到亨利奶奶在拼命点头就匆匆离开了。
呼——这两个人。
我:“亨利奶奶.”
亨利奶奶:“咳!”
我:“呃,小亨亨……”
亨利奶奶:“叫人家干吗?”
我:“您看清楚了吗?利昂到底拿了什么走。”
亨利奶奶:“那边,蝴蝶兰、木槿花……哎呀,看不出是什么啊。”
我:“肯定不是花草。”
小五浪:“哈哈哈,我的女婿果然敏锐。”
光顾着在这琢磨利昂的事情了,我忍住笑,赶紧冲大剌剌从暖房里走出来的伯父点了点头。
小五浪:“本来想拿着亨利的手机给女儿发个短信试试的。”
小五浪:“唉……”
小五浪:“不过,侦探间的默契真不是盖的,啊哈哈哈哈哈。”
我:“话说,咳咳,爸爸。”
在亨利大叔略带惊异的注视下,我挠了挠头。
我:“您躲在这里,是怕被人发现吗?”
小五浪:“可不是么,刚发了第一条短信,他们就来了。”
我:“他们?那……”
读懂了我的眼神,亨利奶奶拽着小五浪又走进了暖房。
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我:“我想想办法。”
小五浪:“不用,你就办正事。”
亨利奶奶:“是啊,还有我。”
我:“爸爸,奶奶。”
咦——
亨利奶奶:“是小亨亨啦,真是的。”
亨利奶奶:“对了,布布,你落在这里的手机。”
亨利奶奶:“唉?怎么找不到了,人家明明放在这里了。”
我:“没事,放在哪里了?”
亨利奶奶:“就这里啊,还拿个朵木槿花遮住。”
我:“这样啊……”
沉吟间,手机忽然响了。
我:“是安德鲁,爸爸。”
听到我的示意,伯父小五浪赶紧又躲回到茂密的树丛中。”
疾步走向暖房外,一出门,就看到了安德鲁,他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焦急地在门前踱步,看样子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状。
从他的身后绕到离暖房远一些的地方,我挂断了电话。
安德鲁猛然一愣,旋即看到了在冲他摆手的我。
安德鲁:“对不起,我先打了你的手机,但是没人接听。”
安德鲁:“主席嘱咐过,不是紧急状况不要拨打这个号码。”
还是考虑得那么周到。
我:“所以呢,现在是什么紧急状况?”
拿了串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安德鲁无奈地摇了摇头。
安德鲁:“主席手受了伤,却坚持不去医院,派我去拿急救包。”
安德鲁:“可是太匆忙了,他错把办公室钥匙当作宿舍钥匙了。
我:“他受这么重的伤,不去医院,回宿舍了吗?”
安德鲁:“是啊。”
我:“这个人。”
安德鲁:“能不能麻烦您,帮主席把钥匙送过去?”
我:“我?”
我:“舍监那里不是有备用钥匙吗?”
安德鲁:“主席早就把他的备用钥匙都收走了。”
我:“这倒是他的风格。”
安德鲁:“按说我应该马上去送的。”
安德鲁:“但主席派我……”
我:“利昂也真是。”
我:“那,其它的学生会干部呢?”
安德鲁:“主席受伤的时候,除了你,其它的人,恐怕……”
我:“我?”
虽然不明所以,我还是应承下了这件事。再度检查了那摊血迹后,我问了下亨利:当时用来遮挡手机的那朵木槿花是不是大红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