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相望,互有僵持。
风流公子看着我,终于出声。
“若非见你是个姑娘,今日定将你打死,扔进去陪葬!“
“……。“
我不解他为何如此凶狠,更不明白他与我离家是什么关系,如是通敌案中,离家的亲戚没死完,他是离家里的谁,竟有如此底气。
他看我不吱声,双手背到了身后。
“劝你以后绕道而行!”
“好。”
我不想惹事,只好答应。
我的爽快,让他盯着我的眼睛直看。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小厮,边跑边喊:“小王爷!”
小王爷……
我恍然想起。
与他互视了一眼,即刻转身。
或许我该回去告诉离潺。
这时,他却抓住了我的手臂,迫我回头,看着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
我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瞎话随口编。
“得了瞎病,没好全,看不太清。”
他不理我,自顾自的看,不松手,抓得我疼。
忽的,他笑了,看向旁边小厮。
“就她了!”
“……。”
我满脸疑问,不解他的意思。
他身边的小厮倒机灵。
“万一她是哪家的……。”
“管她是哪家的,小爷喜欢,就只管抢回去!”
小厮听了他的话,半点不犹豫,竟来协助,将我劫持。
我几乎是傻了半分钟,才有反应。
“你要强抢民女?!”
他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嘴角带着狂诱笑意。
“谁让你跟她像三分。”
他的轻佻让我真的很想把他打死,若他不是王爷的身份。
他的出现,于我而言,是一支下下签。
我是离家四兄妹中身手最不济的一个,要真被他抢走,这种混帐,指不定对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像他这样的权贵是根本不信报应。
我强迫自己冷静,笑出声音。
“韩谦,你是不怕镇北将军跟你拼命?”
“……。”他睁大了眼,抓我的手缩回,好像我会发热把他烫伤。“你跟离楠是何关系?”
我看了一眼小厮,他明白后,厉声呵退:“你赶紧滚!”
小厮不解,但不得不听。
四下无人,只我和他对视。
我心中有气,大了胆子。
抬手啪的一耳光,在他左脸上留下五指。
“这一巴掌,教训你,不可半夜翻窗进女子房间,更不可当街强抢民女!”
“……。”韩谦没料到我会打他,眼中腾然怒气,升得猛烈,又熄得惊奇。“离……离星?!”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捂着脸,笑又不信。
“你没死?你是离星?!”
我看不得他这模样,皱眉回答:“不仅我活得好好的,连你一心祭拜的也没死,我二哥不知道活得多高兴。”
“我……我。”韩谦忙放下手,像患上了口吃。“我不是拜离潺,不,我是拜离潺,也是拜你,不是……我,我……。”
他这与刚才判若两人,让我无语。
“不会说话,就少说些。”
我这再走,他是拦我不是,任我走也不是,追在我左右,困难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我不搭理他,他围着我转。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只是像你……。”
我从他的话中,读出了毛骨悚然的意淫,让我在这春暖花开之季,感觉到寒气。
他一路跟出城,山奈见陌生人与我同行,话不多,只有黄连围着我雀跃。回到了付岳的住处,我见离潺正好在,立马介绍了韩谦让他们相认,又不等他们勾肩搭背,先扑到了离潺胸前,哭诉韩谦险些抢走我,我差点儿失去清白。
离潺被我哭得失去理智,一个胖子跟人打架的场景,格外好看,我时不时又哭两声,使得他下手不留情面。
“韩谦,你个王八蛋,当年你不带分文出门,我供你好吃好喝,拿你当兄弟,你竟敢欺负我妹妹,你还是不是人!”
“我知错了,我当时没认出她是星儿。”韩谦一边解释,一边还手。
他俩左一拳右一腿,于草泥间,像两只猪在打滚。
黄连欢快的在旁助阵,摇着尾巴,发出汪汪汪的叫声。
我坐在了门槛,与我一起看热闹的离欢,山奈,看得时而唏嘘得很。
等他们打完,彼此的脸都是爹娘不认识。
离潺用巾帕敷着脸,指着韩谦不解气。
“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你试试。”
“……我还没动她!”韩谦按着自己的脸,也气得很。
我见状,对韩谦露出笑颜。
“亏得是我二哥跟你拼命,若换我大哥,今日你更惨。”
韩谦看了我一眼,瞥向离潺。
“信了你的邪,当年觉得她冰雪聪明,她哪里是聪明,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小妖女!”
“骂谁呢?!”离潺挺直腰板,怒圆了眼睛。
韩谦赶紧转舵。
“我这是夸她的意思。”
离欢坐在旁边,笑而无声。
付岳替红月瞧好病出来,又多了两个病人。
晚饭时,两个人脸上的肿,才稍有消减,看着他们龇牙咧嘴吃东西的模样,我偷笑了几次。
一开始的激情,在入夜后平息。
“迁都时,我随皇叔父一同入太京,进了太京,就去寻你,那时,我才知道你们家发生了不幸。”韩谦的神情有些伤感。
离潺看向韩谦,有感他多年来对离家的祭拜。
“事发突然。”
韩谦叹了口气。
“万幸你们平安,将来你们有何打算?”
“打算……。”离潺看了我一眼。
我支着下巴,用木签挑灯芯。
“想开妓院。”
“妓院?!”韩谦惊叫。
离潺皱了下眉毛。
“他们都睡下了,你小声些。”
“我……。”韩谦低咳。“你们怎么想起来开妓院?”
离潺邪笑。
“你可还记得那年,我带你去的冷香院?”
“……不会。”韩谦好似明白,他想了想后,看向我。“太京乃天子脚下,在太京开妓院,非是一般营生,旁的不说,眼下的青楼妓院,有几个没后台?”
我歪着头,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讲。
韩谦被我盯得清醒过来。
“难怪你们两兄妹同我说这些!”
离潺肥乎乎的手,搭在了韩谦肩上。
“我们是兄弟,有钱一起赚,除非你觉得自己的银子多了,嫌……。”
“……。”韩谦想了想,饮茶像喝酒一样。“好,我干。”
我望着他,满意的笑。
他说得没错,开青楼得要后台,这个后台且得不软,没有谁比皇帝的亲侄子更合适做我的靠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