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京城里,突然有不少人鱼贯频繁,我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我坐在马车里,跟在韩谦进了宫。
凌云殿内,依旧只留我跟息妃两个人。
她看着我,隐约有气,眼眸流波。
“我还没找你要东西,你倒来问我?”
我知道她会这么说,端起了茶杯,并不担心她会给我下毒。
“我拿玉令没有用,迟早是会给你的,把玩一阵子,不过是恼你戏耍我。”
“……。”息妃纤手倒茶,情绪平衡了许多。“问吧,想知道什么?”
我喝了口茶,看向她。
“化尸粉是由外域经你母国,再散及各国,据你所知,那东西在你母国,多还是不多?”
“化尸粉?”息妃端茶呷了一口。“在我母国虽是很多,但并非唾手可得,皇室自有掌控,再有一小部分,握在江湖门派手中,多用于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寻常人很难弄到手。”
我淡定的敲着桌边,继续问:“如果要处理一百多具尸体,需要多少化尸粉?”
息妃愣愣的盯着我看。
“你疯了?一百多人?”
她怕是误会了,以为我要杀人。
我没有解释,听她的语气,山鬼潭的事,该是要她母国的皇室配合才办得成,我不得不多心。
息妃见我不答,思虑了一阵。
“我的陪嫁里有,但不多,你要就拿去。”
我正有此意,
给了她一个笑容。
离开凌云殿后,韩谦与我低声细语。
“舅父发了话了,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我冷哼了一声。
“他是见不到了。”
韩谦没再往下说。
回到云阙楼时,那人刚好快断气,按我的要求,孽凤对他用遍了刑,割了一百六十刀,没有一刀致命,孽凤瞧他不顺眼,在问完话以后,摘了他的眼耳口鼻,连带着身上最重要的器件儿。
我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肮脏货,接过孽凤递来的供卷,递给了她一瓶化尸粉。
“这是化尸粉,用时小心些,处理干净点儿。“
“嗯。“孽凤点头,她在书中学过如何使用。
我拿着供卷离去,没有回头。
不久后,这具白骨将会被浇上铁水,沉在城内河渠中,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主子,他的主子再也看不到这条狗。
人内心的阴霾,五月的阳光照不透。
我坐在院中,拿着供卷的手不停的抖。
冤枉离家族人与敌通商,强夺离家产业,亲手捂死两个婴儿,还杀死我的靡君,那该死的混帐死得不冤!死两回都不够!
这一切,宋永年是主谋!
韩谦从身**住了我的手。
“想要杀人,手不能抖。“
我岂能不知?
颤微微的回头,我看着韩谦,韩谦温柔的提醒。
“这供卷中,山鬼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想杀他,还差了些火候。”
这句话,压抑了我。
我的情绪宣泄不出,一吻封住了韩谦的口。
韩谦惊讶我于这光天化日之下。
我先闭上了眼眸,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幻想着不会让宋永年逃出我的复仇。
韩谦终情不自禁的搂住我……
这时,山奈出现在了身后。
“你们……。”
我瞬间推开韩谦,像什么事也没有做,拿起供卷,回自己屋。
留下韩谦在院中,不知如何跟山奈解释,对于他来说,唯一能庆幸的是,见到这一幕的不是离潺,否则,他二人刚好些的伤,会伤得更久。
离潺夜晚回来时,把供卷看了一遍。
“早知是这些,我该让你留活口。”
我知道他的意思,一个证人,比一个死人,对我们更有用。
但是,我怎么能忍……他杀了靡君。
“证人而以,以后会有。”
听我说得云淡风轻,离潺点了下头。
与我说了下靡君的葬礼如何操持,以及他寻好的风水处。
他都安排妥当,我无可操心。
杜仙雨端了吃的进来,对离潺眨眼,离潺明白以后,接过碗,看着我,像哄小孩一般。
“你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来,二哥喂你吃两口。”
“我不饿。”摇头拒绝,我将供卷收好。
离潺把圆脸贴到了我面前,用不大的眼睛盯着我,不死心。
“乖,就吃两口。”
拿他没办法,我勉强喝了两口。
离潺跟杜仙雨回去以后,山奈又跑进了我屋。
还好,他张口问的不是我跟韩谦,而是想知道靡君。
我反正睡不着,便与他说起。
得知靡君心悦男子,山奈咬了咬手指头。
我不知他是不是为取向之事想不通,轻声道:“真心所爱,同异无殊。”
“是什么意思?”山奈望着我。
我想着靡君,深有感慨。
“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喜欢男子跟喜欢女子,并无区分,无需异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