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便是死了吗?
净生呆立在原地,锦儿见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向前拉起净生的手说道,“你放心,这位公子没事的。只是不要再把他埋在土里了。”
这时,躺在地上的水新凉痛苦的轻吟一声,净生紧张的俯下身,一旁的锦儿说道,“这位公子是被毒蛇咬伤了,幸好蛇毒不烈,只是现在应找一休息之处,让他静心休息,莫要在这地上躺着了。”
净生默默不语的把水新凉扶起来背在身上,慢慢向前走去,锦儿握着手里的钱袋,又看着沉默中的净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净生把水新凉轻轻放在床榻上,屋内的锦儿一直探头看着外面的两个坟包,心理默然,看来这仙子做着埋人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锦儿把钱袋放着桌子上,又向一直发愣的净生走近了些,说道,“殿下吩咐奴婢带些钱财给仙子傍身,都放在桌子上了,若是仙子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退。。。。。。”
“那里埋着我姐姐和她的情郎。”净生突然开口说道。
锦儿不解,“啊?”
“你刚才不是一直在看那两个坟包吗?”
“啊,呃,嗯。”锦儿应和着。
“我姐姐待我甚好,可是她走了,随着她的情郎走了。”净生平静的诉说着。
锦儿站在一旁,“请,嗯,节哀。”
“你回去吧,待我谢谢螭吻。”
锦儿一拜随即身形消失不见。
净生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放在上面的钱袋颠了颠,而后转头看向窗外荒凉的坟包。
净生坐在桌前把钱袋里的银两都倒了出来,并把散乱在桌面上的银两从小到大依次排好,然后又打乱,再从大到小又排一次,就这样重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终于发出细微的响动,净生转头看去,只见水新凉捂着头慢慢从床上支撑起来。
净生转头看向清醒的水新凉,惊喜道,“你醒了?”
水新凉一惊,头转向净生所在的方向,问道,“这是哪里?你是。。。。。。”水新凉皱着眉又揉了揉额头,“你是刚才的那位姑娘吗?这里是平陵门吗?”
净生走到水新凉跟前,说道,“不是,这是我姐姐的住处。你怎么样,为什么你一直揉你的额头?”说着便伸手想去摸水新凉的额头,微凉的触感让水新凉猛地向后闪了一下身。
“姑娘,男女授受。”
“男女授受不亲嘛,你在,嗯你都说过好多遍了。”净生悻悻的收回手。
“听姑娘的话,我们可曾相识?”水新凉慢慢说道。净生看着眼前的人倍感陌生,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正在打量之际,水新凉又开口道,“姑娘,怎么不说话?”
净生回道,“不曾。”
水新凉听了这话也没在追问,只是伸手摸向腰间,却没有摸到玉牌,他低头想了一下,问道,“姑娘你可见到了在下的玉牌?”
净生从衣袖里拿出玉牌在水新凉的眼前晃了晃,“可是这个。”
水新凉伸出手,净生把玉牌放在他手上,水新凉摸了摸,舒展了眉头,安心的笑道,“不知可否麻烦姑娘,把我的玉牌送去平陵门,到时便有人来接在下。”说着又递出了玉牌。
净生歪着头,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送你回去好了。”
水新凉皱眉,问道,“姑娘家中可有马车?”
净生回道,“没有,但是我可以背你回去。”
水新凉瞬间脸红到耳根子,连忙慌张的摆手道,“不必。”然后又拿出了玉牌向净生递去,“姑娘替在下送玉牌即可,届时谢礼自是少不了的。”
净生接过玉牌,又看向水新凉,说道,“那你在这里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净生回头对水新凉说道,“刚才回来的时候就是我被背的你,其实你很轻的。你确定不用我背你回去吗,我觉得这样比较快。”
本来已经消退下去的红晕,在水新凉听到这话后又卷土重来。
“嗯,不用了,姑娘,在下还是等门中人来吧。”
净生点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一边走净生一边想,那个什么门的,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啊?这样来回跑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刚才星君说道马车,不若去跟心已借一辆马车回来,这样便可以直接送星君回去了。打定主意净生边往回魔界的路上跑去。
净生差不多走了快一个时辰后,便有一位穿着黑衣的男子走进了院内,来人正是夏伤。
夏伤先是看了眼院内的两处坟包,又扫视了一圈简陋的外院,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院中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
躺在床上的水新凉,听到声音,回道,“夏伤。”
夏伤跑进屋内,便看见躺在床上的水新凉,走到床头,急切的问道,“公子可安好?”
水新凉被夏伤从床上扶起,说道,“我去采药滑下了山坡,只是伤到脚。”说到这里,他褪下了鞋袜,摸着脚踝,问道,“夏伤你在这里可有看到蛇的牙印?”
夏伤向着水新凉指的地方看去,回道,“并没有。”
水新凉若有所思,他记得在自己是因为蛇毒才晕过去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毒发的感觉,那难道说是自己常年试药的血化解了蛇的毒性。
夏伤为水新凉穿好了鞋袜,说道,“公子我们先回去吧,到时再叫秦师傅帮你看看。”
水新凉像是想到什么,问道,“与你同来的姑娘呢?”
“什么姑娘?”夏伤疑惑。
“救了我的姑娘。”水新凉接着说道,“她带去我的玉牌去找的你。”
“属下并没有见到姑娘,只是你突然不见,门主吩咐我们来找您。”夏伤扶起水新凉,慢慢向外走去。
“那便在这里等她回来吧。”水新凉手摸到桌沿后,又顺着桌沿摸到椅子,这才慢慢坐了下来,“她救了我,总不能这样不辞而别。”
“公子不用这样苦等,这等事夏伤来办就信,公子你有伤在身,属下先送你回去再说。”夏伤站在一旁恭顺道。
水新凉摆摆手,“不用,我在此处等她。夏伤,你可曾见过这里有其他人,那姑娘说她还有一个姐姐。”
“并未,不过那姑娘也挺可怜的。”夏伤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水新凉坐直了身子,微微转头耳朵冲向夏伤,问道“什么意思?”
夏伤看向门外的坟包,说道,“公子,这院外有俩处无名的坟包。”
水新凉缓缓站起了身,一旁的夏伤赶忙扶住了他,两人慢慢向门外走去。水新凉问道,“那两处坟包在哪里?”
夏伤带着水新凉来到坟包前,说道,“就在公子面前。”
水新凉双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而后便呆呆的站在那里。
夏伤犹豫了一下,说道,“公子不若我们先回去吧。”
“夏伤,是门里出了什么事吗?”
“其实是门主她。。。。。。”
水新凉仰头,长长叹一口气,转身说道,“走吧,她手里既有我的玉牌,自然总会来找我的。”
净生来到心已的寝殿,发现心已并没有在,便在屋子里转悠了起来,这时两三个侍卫突然冲了进来,用着长枪指着净生,叫道,“大胆小妖,竟敢擅闯将军府邸。”
净生皱眉,“我是来找心已的,这里是他的住宅,你们说的将军我不认识。”
谁知听了这话,带头的侍卫更加激愤的吼道,“好个不知死活的,竟敢大叫将军的名讳。拿命来。”
就在双方要动手之际,一个懒倦的声音自后方响起,“都给我滚。”
侍卫们一听到这话慌张的跪了一地,只有净生疑惑的看向门外,看清来人是心已后,直接扑了过去,拉着心已的袖子,说道,“心已心已,借我辆马车可以吗?”
还没等心已说话,为首的侍卫颤抖着声音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将军饶命。”他说完,身后的其他侍卫稀稀拉拉的喊着,“往将军饶命”。
看着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侍卫,心已一挥衣袖,冷冷道,“下去。”待人走光,心已看向净生问道,“你要马车做什么?”
净生说道,“天罡星君受了伤,我要把他送回去。”
心已用力的抓住净生的手腕她她逼近自己,语气阴狠,“天罡!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净生被吓到,周身像是被阴寒笼罩不由缩起了身体,“你做什么?”
心已见净生眼中闪烁着疑虑与畏惧,渐进放软了态度,“你知道的我们是朋友,你说他受伤了,我自然是着急的。”
净生似懂非懂的点带你头,说道,“嗯,星君因为我的事被罚下界,我也是刚刚在山上遇见他的。”
“那他伤的重吗?”
“还好,我已经找螭吻的朋友帮我看过了。”净生顿了顿,又说道,“我想借你的一辆马车把他送回去,之后便会还给你。”
“好。我还给你配你个车夫吧,毕竟你也不会驾车。”心已痛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