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净生驾着马车赶回去的时候,水新凉已经不在了,净生只能再驾着车返回了魔界。
“你说你要走,为什么?”心已懒散的躺在座椅上,手上抛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并没有看向净生。
净生想了一下,“我想陪在星君的身边,保护他。”
“哈哈。”心已翻了个身单手撑着头看向净生,嗤笑道,“你现在肉体凡胎,怎么保护他?”
“我,我可以尽快积攒功德,等我手上佛光大显的时候,我便有法力保护他了。”净生认真的说道。
心已收敛了笑意,定定的看向净生,问道,“你,喜欢他?”
净生一点头,又摇摇头,反问道,“你问的是哪种喜欢?”
心已坐起身,说道,“算了。”又向净生招了招手,“你过来。”
净生走近心已习惯性的坐在了心已旁边,心已翻手变出一把长剑,正是龙泉。
净生惊叫一声夺过剑,拔出剑鞘挥舞了一下,站在下首的奴仆们心里一颤,双膝发软,都不自觉远离净生,生怕殃及无辜。净生舞够了剑便收进了剑鞘,一张笑脸看向心已,“你果然说话算话,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心已轻轻抚摸着净生的墨法,说道,“你以后便知道了。”后又说道,“那你姐姐他们怎么办?”
净生把玩剑鞘的手一顿,低着头脸上全无笑意,但也没有悲伤,只是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剑,缓缓道,“他们死了,不是吗?”
净生走后,陌上从阴影处走了出来,问道,“将军需不需要。”
心已手一抬,陌上住了嘴,默默站在一旁。
“陌上,我,总是觉得对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我太危险。”心已闭上眼仰躺在座椅之上。
“将军,是否要除掉她。”陌上说道。
心已一挥手,有些疲惫,“我还要借她的手除掉天罡。等到那时,我。”再把她如何呢?
净生把佩剑挂在腰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水新凉而是去找了螭吻。
净生拧着螭吻的耳朵,站在一旁的莫情G,紧了紧手里握着的长枪,眯着眼,神色愤怒。净生头一仰,挑衅的看向她。
“大小姐,疼疼,这可是肉啊。”螭吻抓着净生的手,痛的眉眼都挤到一块了。
净生终是松了手,不满道,“上次我唤你为什么不来?倒是打发了一个丫鬟过来。”
螭吻捂着耳朵,皱着眉,嘟囔道,“还不是因为。”说着声音又低了下去,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情。
莫情手一提一落,长枪重重的磕在地上,附近的大地隐约颤了一颤。莫情看向净生,鄙夷的说道,“你不要这般拐弯抹角,我承认是我不让殿下去的,像你这种居心叵测的野仙我见得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歪心思。”
净生一把推开挡在她前面的螭吻,冲到莫情的面前,愤怒道,“什么野仙!”螭吻毫无防备的被净生一推,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一头栽入迎面扑过来的大浪,瞬间被卷出好远。
莫情大怒,提枪便向净生刺了过来,净生也不退让拔剑向着莫情挥斩了过去,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又是一个大浪把两人分开,湿漉漉的螭吻弓着背一脸畏怯的站在两人中间,劝道,“莫再动手了。”莫情先是停了手,而再次冲上来的净生却被螭吻拦下,看到两人拉拉扯扯的动作,莫情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瞪向净生恨不得从她身上射穿两个洞出来。
“你莫再闹了。”螭吻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
净生回瞪了一眼莫情,理了理衣服才说道“我见到一个很像天罡星君的人,但是又有很多不想之处。而且他居然不认识我。”净生双手抱胸,满脸疑惑。
螭吻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天罡星君现在是凡人怎么可能记得神仙时候的事,认不出你很正常啊。”
净生怀疑的看向螭吻,一旁的莫情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问了又不信,还问什么?”
螭吻偷偷扯了扯莫情的衣摆,讨好的一笑。净生看了一眼他们,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姑且算信了吧。”
净生转了个身正要走,却被莫情叫住,“我说你也是个仙,别老是有屁大点问题就来烦殿下,我们可么有那么多闲工夫,还有啊,我们龙宫的钱财也不是大风给刮来的,别老是动不动就伸手向我们要,没见过那个仙这么,唔。”莫情还没有说完,就被螭吻赶紧捂住了嘴,螭吻尴尬的冲着净生一笑,说道,“没事,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有事我一定,必须帮的,你不要把莫情的话放在心上。”
净生细细琢磨了一下莫情的话,感觉这话中讽刺意味明显,当下解了钱袋向莫情脸上扔去,结果却结结实实砸在螭吻的手背上,螭吻跳脚揉着被砸红的手背,看向净生,解释道,“莫情她,她,不是这个意思。”
莫情心疼的揉着螭吻的手背,向着净生吼道,“不知好歹!”话音刚落,提枪又要再战,却被螭吻拦下,螭吻告饶道,“两位姑奶奶,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打啊。”
净生提着剑,下巴一仰,趾高气扬的说道,“你问她啊,见我就跟见仇人似的,嘴里没一句好话,而且每次都是她先动得手。”
莫情语塞,低着头气势弱了下去。螭吻挡在莫情的身前,说道,“她毕竟是我的妻,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礼让一下吗?”
净生收了剑,不满道,“这种妻也真是够你受的了。”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平陵门,没有想象中那么蓬勃辉煌,反倒有几分破败之感,虽是白日可是却大门紧闭。净生走向前大力的敲着门,过了许久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小仆探出头,狐疑的打量着净生,净生从怀里拿出玉牌递了过去,小仆接过玉牌眼睛一亮,向旁边闪身说道,“姑娘请进。”
净生后脚刚迈过槛,后面的大门便被关上了,净生奇怪的看向小仆,那小仆笑脸相迎,弓着背很是恭敬,“姑娘是来找水大夫的吧,这边请。”
小仆说完便在前面带路,两人七拐八拐走到后院最深处的一处幽僻之地。净生四下打量着,没想到这破破烂烂的门厅之后竟是别有洞天。
小仆带着净生来到一处大敞开的房门前,小仆轻叩门边,说道,“水大夫,那位姑娘来了。”
屋内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有劳了。”
小仆对着大敞的门覆手一揖,后又向净生作揖后转身离开。净生在门口等了一会,见屋里没有响动,探着头冲着里面道,“天,那我进来了。”
净生走进屋内,只见屋内装饰甚是寡淡,只是一张桌两张椅,没有摆着瓷器的装饰,也没有点缀的花瓶,空荡荡的屋内不免让人感到荒凉。
“你来了。”声音自净生的左侧传来,她转过头便看见坐在书桌前磨药的水新凉。
一身白衣的水新凉说着话但手上的活并没有停,“那日门中有事,所以便先行离开了,还请姑娘莫怪。在下答应过姑娘的酬谢,自是不会少的。”
净生向着水新凉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说道,“我不要什么酬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可好?”
水新凉停下手里的工作,面向净生,净生又靠近一步说道,“我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说完伸手便要去抓水新凉的手臂。
水新凉在净生搭上他手臂的那一刻便躲了开,同时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就在这时一个欢快的女生自门外响起,“新凉哥,你看我采到什么草药了。”
净生转头看去,一个手里晃着草药的妙龄少女大步走了进来,在看到的一旁的净生时,警惕的握上腰间的匕首,问答,“你是谁?”
水新凉说道,“景姑娘,不要动手,她是那位竹林女子。”
景宁放下了防备的姿势,戒备的看向净生,“是你救了新凉哥?”
净生没有理景宁,而是看向水新凉,问道,“可以吗?”
“这要先问过门主才可以。我。”
“你什么意思?你想赖在这里不走。”还没等水新凉说完话,一旁的景宁倒是先喊叫了出来,“不行我不同意。”
净生转过脸,冷漠的看向大嚷大叫的景宁,“你是门主?”
景宁停止了叫嚷,不悦道,“我不是。”
净生没理景宁,看向水新凉,“不管怎样我是一定要留在你身边的,因为,因为。”这是我欠的你。
“你这个臭赖皮,你以为平陵门是那么好进的吗?”景宁听到净生的话气愤的喊道,同时走上前想要把她拉离水新凉的身边。净生喜欢这个喳喳呼呼的景宁,闪身躲开了景宁抓过来的手,在景宁身形不稳的时候反用力推了一把景宁,景宁本来一手抓空就失了平衡,再被净生借力一推,反倒被推了一个趔趄。
水新凉虽然看不到,但是他明显感觉到景宁愤怒的气息,伸手横在两人中间,说道,“景姑娘,你伤势未愈,不要动怒。”
“不是我,是这个家伙太过分。”虽然水新凉看不见自己刚才的狼狈,但景宁还是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丢了脸,狠狠的瞪着净生。
“谁过分,你进来就嚷嚷个不停,如同犬吠。”净生上手抱胸一脸不屑。
“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景宁说罢便要冲了上去。
走廊上听到叫嚷声的夏伤疾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食盒,这一进来便看见要冲上去的景宁,飞身拦了过去。
景宁一拳被夏伤化解,愤愤道,“你让开。”
就在这时,一位布衣的奴仆走了进来,“水大夫,门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