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惊鸿 三十五 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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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是如何成为死党的?

如果是在穿越前的时代,很可能是这样的。

“哇,你的鞋子好漂亮,哪里买的?”

“就是公司前面路口那家店,你也喜欢这双鞋吗?”

“对啊对啊,那家店我知道,我也很喜欢,我还有两套那里买的裙子,怎么没注意到有这双鞋,太失误了。”

“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周末我们一起去扫货吧。”

巴拉巴拉巴拉……

江远行看着方直带回来的案卷,两个女人的叽叽喳喳声让江远行不胜其烦,偏偏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

昨天公主表示要“指导”办案,江远行当然是一万个拒绝,把这种太上皇放在身边,伺候还来不及,还要怎么破案。

但是公主抛出杀手锏之后,江远行就再无反抗之力。

“你和胡钦约好五日内破案,今天已经是第四天,明天你准备怎么交差?”

看来只能屈服于强权了,江远行含着泪答应。

一进正堂,江远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丁灵下巴贴在案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案上的东西出神,两只胳膊垂在案下。

案上丁灵面前的东西圆滚滚,白花花,几个孔洞正对着丁灵,赫然是一个骷髅头。

要知道这可不是人体模型随便就能买到的年代,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真人的遗骨。

还未等江远行惊呼出声,身后的公主已经尖叫起来:“这么精致的头骨,哪里弄的?”

“城外乱葬岗挖的,姐姐喜欢?”丁灵见来人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声音中不自觉有了几分喜欢。

“我营——我家里有两套,不过都没有你这个卖相好,妹妹也好这一口?”

“我只是最近做梦经常梦到,就找个真的来看看。”

然后两个女人就从骷髅聊到人体构造,骨骼名称,乃至女子防身术,人身上不得不知道的十大要害,杀人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北府众捕快看得目瞪口呆,江远行心中升起一个词——臭味相投。

“丁灵,你额头怎么了。”江远行发现丁灵眉间有片淡淡的红色,就像头枕在课桌上睡觉久了之后留下的痕迹。

说着便想撩开丁灵的刘海查看,却被啪地打开。

“你怎么回事,随便对我妹子动手动脚的。”公主叉着手站在两人中间。

“我们平时就——”

“平时?你们就是这么欺负我妹子的吗?她是不是平时就这样轻薄你?”公主扭头看着丁灵

丁灵站在公主身后,从公主肩头伸出脑袋,一双眼睛梨花带雨,委屈的点点头。

“呦呦,江捕头,看你断案推理时一本正经,没想到却是个人面兽心的色狼,有我在你就别想欺负我妹子。

丁灵在公主身后做了个鬼脸……

江远行也不知道这公主为什么站在台上时威风凛凛,下了台面就一股东北黑社会的味道。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江远行带着众人一起查看方直带回的案卷,丁灵与公主竟然真的一见如故,话题源源不绝。

“老大,你在烦什么?”见江远行叹了口气,王顺道。

“按照血影在汝南行凶的状态看,血影杀人的间隔基本上在一到两天,不会超过三天。四天前胡公子被杀,两天前孙猴被杀,现在血影恐怕正在某个地方伺机而动,我们却完全没有办法。”

王顺也是叹了口气,这种明明知道罪犯在行凶,却做不到任何事情的无力感最是让人沮丧。

江远行拍拍自己的脸颊,把几人都聚集过来,汝南的八卷案件和金陵的三卷案卷都摊在面前。

“既然能做的不多,就先把可以做的做好。你们先看看汝南的第五起案件和第六起案件。”

趁几人查看那两卷案卷,江远行又把其他案卷翻了一遍。

“这两起案件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书生道。

“既然血影杀人的动机和手法难以捉摸,我就在想,能不能试着去捕捉血影杀人的规律。”

“第一个便是杀人次数,血影在徐州杀了六个人,在汝南杀了八个人,目前在金陵杀了两个人,但是杨连马的事情让我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以前也出过行凶之后以血影为幌子的案件,或者被漏算的人呢?”

王顺眼睛一亮:“老大,你是说,汝南的第五起案件和第六起案件中有一个是别人借血影之名行凶?”

“很有可能,我前面说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血影每次行凶之间会有一定间隔,但是汝南的第五起案件和第六起案件发生在一夜之间。”

“第五起案件死者是一个乞丐,死在金陵城郊的关帝庙中,按照案卷记载,这人的人际关系极其简单,只有平时一起行乞的两个乞丐,似乎是一个明面上乞讨,背地里小偷小盗的团伙。”

“虽然不知三人关系如何,但是这个乞丐因为利益关系被杀的可能性极小,乞丐本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这人死了没有任何人能受益。”

“而且这是目击最多的一起案件,和死者一起住在关帝庙中的乞丐都声称看到了血红色的影子,也并没有迹象三人得到了什么大笔财富,分赃不均而内讧的可能性比较小,所以这起案件是伪造的可能性比较低。”

“同一晚发生的另一起案件,地点在汝南东,死者是一名牢头,姓李,案卷上说,这牢头是个不服管束之人,经常顶撞上司,质疑知府的决定,但是因为李牢头家里有些背景,所以没有人能动他。”

“案卷上还说,李牢头曾把汝南府主簿的儿子投入牢里,因为主簿儿子强占别人田产。小直,这个李牢头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有没有印象?”

方直脸上有恍然之色:“老大,这么说来我想起一件事情,血影在汝南犯案时,汝南的百姓虽然心存恐惧,但是普遍对血影印象颇好。”

“徐颖所杀的这前五个人都是一些有过恶行的人,有泼皮无赖的小奸小盗,也有仗势欺人的官宦之辈,有些汝南百姓甚至私下里叫他血影大侠。”

“但是第六起案件一出,当时的口风就完全变了,因为这李牢头是个深得百姓爱戴的人,他虽然不主管刑狱,但是看管监牢时,对一些清白之辈用尽办法帮他们深渊,给他们安排最好的牢房,也从不让狱卒随意打骂犯人。”

“主簿的儿子强占别人田产,被夺者却摄于主簿的权势不敢上报,还是李牢头自己搜集证据,把主簿儿子告上公堂,这本不是牢头的职责,但是主簿以个人身份告状,最后竟真的把牢头投入了牢里,这件案子当时轰动一时,李牢头被人称为李青天。”

“所以李牢头死在血影手中后,血影一下子从惩恶扬善的大侠变成了乱杀无辜之辈,这么想起来,第七起案件和第八起案件所死之人也都不是守善之辈。”

江远行道:“我之所以这样猜还有另外的原因,所有的血影杀人案中,尸首都经过明确验看,除了樱花烙印外找不到其他伤势,李牢头却是死后葬身火海,只有一个证人声称见到了血红色的影子和樱花烙印。”

书生道:“老大是说,这个人做了假证?”

“极有可能,这应该是知府和主簿为了清除异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如果这个推断正确的话,那汝南的犯案次数就是七次,而不是八次。”

“而徐州的犯案次数为六次,当时正值瘟疫过后不久,对于生死已是司空见惯,其中有漏掉的死者也未可知。”

“或许每次血影杀的都是七人,不过这个推断对案件帮助不大,我们能确定的是血影后续一定会再次行凶五次左右。”

“不过从刚才小直所说,我们可以来看另一个问题,就是杀人动机,血影为什么要杀人。”

“血影在汝南杀人时,刨除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的李牢头案,大部分都带有‘惩恶扬善’的性质,除了第五起案件中的乞丐不知是否作恶外,其他几人都有明显的罪恶经历。”

“再来看发生在金陵的两起案件,胡公子是公认的欺男霸女之辈,孙猴偷盗猖獗,被抓住把柄之后也无疑悔改,这两人无疑都符合’恶’的定义。”

“所以后续血影的目标还是会有一定作恶经历的人。”

“可是金陵有几十万人,就是大奸大恶之辈,恐怕也成千上万,这个范围也有点大吧。”王顺挠头道。

方直目光闪了闪:“老大是说,信息渠道?”

江远行赞赏地看了看方直:“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血影所杀之人大概率都是作恶之人,依次为前提,关键的问题是,这些作恶之人的信息,血影是如何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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